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红楼之花好月圆 作者:颜控的吃货 文案: 如果宝玉真的爱林妹妹,他是否愿意为了黛玉做个顶天立地的君子?木石前盟又能否有个完美的结局? 如果林妹妹有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继母,一个小太阳般的妹妹,她是否就不会因为孤女身份受尽冷眼? 如果宝钗不再留恋贾家,生活是不是会更加快乐? 本文主打三对cp:贾宝玉X林黛玉 谢珏X薛宝钗 朱淼X谢琰 有原创人物,无穿越,无空间,希望各位喜欢。 Ps:或许有人嫌弃贾宝玉,但是真正一心记挂林妹妹的男子,除了林如海,只怕就只有贾宝玉了。 顺便收藏一下我吧!好伐啦! 内容标签: 红楼梦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淼,谢珏,谢琰,林黛玉,贾宝玉,薛宝钗 ┃ 配角:红楼众 ┃ 其它:逗比夫妻的日常,木石前盟,宝姐姐的幸福生活 ☆、水溶出面做大媒   故且不说自黛玉去了荣国府之后,这林府内萧条之色,单说这前几日黛玉寄回的书信中,提及的薛家姑娘,就足够让林如海心惊了。   这王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能不明白,偏生自己如今又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可怜自己的玉儿要颇受委屈了,想及这里林如海就忍不住一阵伤痛。   只是现在还不是他伤悲的时候,巡盐御史一职,可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呢!他若是现在就倒下了,只怕整个江南一带,就要崩了!   却不想在这个当口,林大竟是跑了过来,林大素来稳重,如今竟是急成了这幅模样。林如海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赶忙快步上前细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大细瞅了下四周,方才小声说道:“京里北静王来了。”   林如海一听整个人险些昏死过去,如今江南的局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位祖宗怎么还偏挑这个时候来捣乱呢!只是这面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之色,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你命前头的人好生伺候着,再命人把听雨轩给拾掇出来给王爷休息。”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说着便弓着身退了下去,待林大走了之后,林如海方才整了整衣冠,快走往前厅赶去。   北静王一见林如海,赶忙将手中杯盏放下,笑道:“探花郎,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出尘了。”   “下官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诶,这刚说你出尘,你就倒腾上这些俗礼。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我是最烦这些的。”说着便亲自上前,将林如海扶了起来。   这一近前北静王方才发现,林如海这脸色,竟是不带一点红晕,惨白的吓人。不免心生怜悯之意劝道:“如海兄这几年辛苦了,只是这身子终究还是你自己的,你还是注意些的好。”   林如海拱了拱手笑说:“下官明白,只是这几日衙中俗务繁多,这才有些不适,有劳王爷挂心了,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水溶问:“我这次可是专为了你来的,恕小王唐突,如果小王没有算错的话,贾氏过世也有三四年了吧!林大人就未曾动过半点心思?”说到这里,水溶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承蒙王爷记挂,只是下官如今这般光景,还是莫要耽误人家的好。”想及自己如今处境,林如海的脸色不由得又平添了几分哀伤。   水溶一听不由得皱了皱眉,朝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见状随即悄声离去,一众林家奴仆,也赶忙退下。   待厅中只剩下了林、水二人之时,水溶方才继续说道:“现在没了闲人,小王也就直说了,谢老将军的名号想来你也是听过的吧!本王就是为了他们家来的。”   “可是当年在关外以千挡万的谢老英雄?”提及谢非,林如海语气也不免带了几分尊敬,对水溶的来意自然也是明白了几分。   水溶微微颔首说道:“正是他,他原有一子一女,只可惜他们家那姑娘也是个苦命人,谢老将军原是想护着自己闺女,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特特给她找了个自己心腹爱将——张元。却不想当年关外大乱,这成亲没多久他那女婿就交代了,只留下一个女儿。”话说至此,方才慢慢步入正题。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手上路,请多指教 ☆、好事将成心忐忑   水溶唯恐自己太过心急了,假意饮茶瞥了瞥林如海,见林如海面无愠色,水溶方才叹了口气继续说:“谢老将军当初唯恐自己女儿受委屈,挑的女婿也是独苗一个,上无公婆,下无叔嫂。若是太平时日自然是好的,却不想出了那种事情,谢老将军自是心疼姑娘,干脆就把她接了回府,生怕被人欺侮了去。谢老将军原是想,就算他不中用了,横竖还有大儿子谢峰照看着呢!却不想谢峰当初在徐州时,为了救驾竟是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饶是水溶这个局外人,心中也不免觉得酸酸的。更不用说同样缺亲少戚的林如海了,林如海见水溶停了下来,忍不住问:“王爷的意思下官也是明白的,只是我听说当年谢少夫人可是拼死为谢家留下了个小公子。”   水溶听了赶忙摆手道:“你可别提了,提到这里又是一桩心酸事啊!那公子原也是个机灵人,假以时日只怕颇有其祖父之遗风,年纪轻轻就被圣上选作御前侍卫,只可惜因着在义忠亲王老千岁的事情上出了头,被太上皇好一通发罪,如今也是个抱着药罐子的主了,宫里的御医都已经让他们准备后事了。这样一来,你让谢老将军如何放心的下自己的姑娘,就想着趁着谢小公子还好些的时候,替她再觅一人家,一来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二来也是想为谢小公子冲冲喜,只是不知如海兄这心里是何打算?”   “这”一说到正题,林如海反倒是害起臊来了,毕竟像北静王这种身份,这般直白的人,也着实未曾遇到过。   水溶见林如海犹豫不决,忍不住说道:“如海兄也莫怪小王势利,若是你和这谢家结亲,只怕眼前这僵局立破!”   林如海道:“这我是清楚的,只是我着实不忍拖他们趟这趟子浑水。”   水溶听了笑道:“你那些子心思我是明白的,前不久太后还夸谢氏会教女儿呢!这谢氏不论人品作风,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虽不比贾氏,但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主,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担保她对你女儿绝对不会差的。”   一提到“女儿”二字,林如海的眼睛就不由得亮了起来,说:“只是这谢氏当真不介意做玉儿的继母?”要知道这继室难为,可不是白说的。   “你啊你,果真是痴了!这继室好做,还是族中无顶梁柱的女儿好做?也是你福分大,若不是出了义忠亲王老千岁的事情,这等好事只怕是万轮不到你头上的,人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情愿吃着不该吃的苦。”   林如海虽心中还有些芥蒂,但想及远在荣国府的黛玉,心中终究还是松动了几分,说道:“罢了,这种大事我终究还是要思量些许,就算成,这府中也总是要准备一二的。”   “这是自然,你且准备你的,小王就在这府里叨扰几日,顺便赏赏这扬州美景。”   “王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何来叨扰一说,这事若成了,下官拜谢您这位大媒人还来不及呢!”说着便向水溶做了个做了个大揖。   待一阵寒暄之后,林如海方才回到了自己书房中,轻摊纸墨,赶忙给远在京城的黛玉写书信。要说他林如海也不是圣人,这件事明面上虽是帮谢家一把,免得日后谢家被人欺侮了去。实则也是为了自己的玉儿,自己如今早就被人给盯上了,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地府找敏儿了。   若是玉儿能得谢氏教导,倒也不怕别人占了她便宜,更何况这又是北静王出面,那谢氏怎么也不敢对玉儿不好。只是不知玉儿能否接受自己续弦,思及此处,林如海书中的笔倒是又滞住了,刚写了大半的纸,立马就被他揉作了一团丢在地上。   想他林如海堂堂一介探花郎,如今竟是举笔维艰,狼毫在手,却不知从何书起。不是嫌弃自己的字太过凌冽,就是生怕自己语气不当吓到黛玉,如此折腾来折腾去,直到第二日天大亮,他方才写就一封信,真是枉费了他那“急才”之称。   这一夜的思量,把林如海这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是折腾的越发难看了。尤其是和一声宝蓝袍子的北静王一比,林如海哪还有当年一朝看遍京郊柳的神色。   水溶素来怜爱林如海之才,如今见他这幅样子,哪还舍得受他的礼?一见林如海,就赶忙把他拉了过来说道:“如海兄,这万事万物哪及得过自己的身子,你还是当心些的好,在怎么样你也好歹想想你那闺女。对了小王听说先客居在寒山寺的张友士颇通医理,你何不请他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见信暗伤神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既不评论,也不收藏,是因为我写的不好咩“?(>﹏<)   水溶见林如海一脸疑惑,赶忙说道:“这倒也不怪你不认得,他原不是大夫,只是颇通此道,又爱读杂书,在医理上的造诣可不小啊!”   “原来如此,下官多谢王爷指点。”说着便做了个大辑。水溶赶忙出手扶起道:“好了,何苦做这套劳什子玩意,也不嫌累得慌。”   有水溶出面,张友士自然很快就被请了过来。要说林如海的病,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长期的操劳,没有时间调养,这才慢慢的积劳成疾,只要配合着药膳好生调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了张友士的话,水溶那颗悬着的心方才踏实了下来。毕竟自己可是林如海的媒人,要是林如海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个大媒人只怕要被谢家怨死了。   不禁水溶放心了,就连林如海心里也是踏实了不少,再怎么样他也是在乎自己身子的。如今得了准信,自是欢喜,笑道:“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有劳王爷挂心了。”水溶摆了摆手道:“诶,说什么挂心不挂心的话,这岂不是生分了?对了,小王在这里逗留的时日也够长了,是时候回京了,这京里还等着小王的回信呢!”   林如海自是明白水溶所指,连忙从袖口掏出一封暗红底子的笺子,以及一早就准备好要送给黛玉的书信,恭恭敬敬的说:“承蒙王爷和谢家抬爱。下官虽家底薄弱,但这礼数上该有的三媒六娉,总是不能少的,这些就要有劳王爷带去了,还有这封信也请王爷一道带与小女,下官在这里先谢过王爷了。”   说着便作势要跪下去,水溶赶忙出手去拦道:“说什么谢不谢的,单冲你昨个送我的那幅李唐的山水图,小王在心里就已经把你给谢上了千遍万遍了,好了别的客气话你也别多说了,倒是应该好好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本王一道给你带了过去,也是便利。”   听水溶这么一说,林如海方才是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道:“多亏王爷提醒,不然下官还真要有东西忘了,林大,快去把库房里那两口小的朱红漆的樟木箱子取来,还有一旁的那口大的也一并抬了过来。”   那两口箱子一取来,厅中顿生异香,就连看管了好宝贝的水溶,也忍不住夸道:“都说江南四大名木,唯独这樟木是最最难寻,我听说好的樟木可都在虎丘山上,那些和尚平日里看着大大方方的,一旦要起这些木头来,只怕是比要他们的佛祖还难!”   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这些木头还是我当初拿了三本宋刻板佛经换来的呢!这两口小箱子里头装的是给我家玉儿和谢家孙小姐的披风,这眼看着快要入冬了,她们小丫头家家的哪里受得了?至于口大箱子里头,是给贾家众姐妹的,这些也有劳王爷了。”   “无妨,不就多添几口箱子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只是如海兄今个这般周到,待谢家姑娘和他们家小丫头来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林如海还赶忙点头应道:“这是自然的,他们家肯将姑娘托付给下官,下官自是不能让她们受到半点委屈。”   这扬州的事情一解决,水溶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赶忙唤人道:“来人速去把林大人的书信,送给去个贾家的那位林小姐。”只是小厮得了吩咐,还没有来得及去,就被水溶给唤了回去,水溶终究是个谨慎人,思量了一会,又道:“罢了,你速去把这信给母亲送去,就说林谢两家的事成了,这是林大人托我给他姑娘捎的信,我碍于男女之别,就请母亲代为转送。”眼看着主子不再改主意了,小厮方才马不停蹄的跑向老王妃的住所。   没消得几日,黛玉就收到了那封几经辗转的书信。黛玉原就是个多心的,如今看了心,心中倒是越发的不舒坦起来,就连晚饭也没吃。   贾宝玉眼看着黛玉神色落寞,心中自是着急,也顾不上吃饭,就往林妹妹的屋子赶。一进去,就见黛玉一身粉色衣裙,斜斜的倚着床边垂泪,紫鹃在一旁好声安慰。贾宝玉见了这幅情景,一下子就急了,连忙说道:“好妹妹,可是我又哪里惹恼了你,你尽管打我骂我也好,可,可别憋着,你这样,叫我看了心里难受。”   黛玉淡淡的看了宝玉一眼,无力道:“那你就别看我好了,省的,省的给你心里添堵。”说着就用手绢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贾宝玉见了赶忙说:“好妹妹,是我说错了话,我该打,该打。”说着就伸手打自己的嘴,没两下就红了起来,林黛玉哪里舍得,赶忙伸手去阻道:“你没事作践自己作甚?平白的打红了嘴巴,让人心疼。”话说到最后,竟是同蚊子叫一般,一张原本哭的煞白的小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贾宝玉一见黛玉不再哭泣,哪里还管得上自己的嘴巴,轻轻的拉了拉黛玉的衣角道:“妹妹,这是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原就没生你的气。”黛玉一边给宝玉的嘴角上药,一边柔声说道:“只是父亲今个来信,说要娶谢家的二小姐做续弦,我不由得想起了母亲,心里难受,现在哭过了,倒也无妨了。”    ☆、樟木箱子引事端   贾宝玉听了赶忙起身说道:“你若是不喜欢那个谢家的二小姐,我这就回老太太去,让她给你做主。”黛玉听了赶忙拉住了宝玉的衣角,斥道:“你这个人可真糊涂,如今父亲能够多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不喜欢?”   一听黛玉这般说辞,宝玉方才是松了口气,痴痴的望着黛玉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对了你这屋子怎么有股子清香,怪好闻的,可比我屋子里点的那些子俗物要好得多!”   黛玉小嘴一撅道:“我又不是那你宝姐姐,哪有什么冷香丸?想来是爹爹托人送来的那两个樟木箱子的缘故。”   “快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一听到有新鲜玩意,宝玉体内的小孩子天性就蠢蠢欲动起来,黛玉熬他不过,只好命紫鹃把那两口箱子抬了出来。   宝玉一见,眼睛立马就直了,仔细看了一圈道:“好妹妹,你快来看,这箱子上还雕这嫦娥奔月呢!唉,这个小箱子上面雕的是什么典故?我竟是没见过?”   “让我来瞧瞧。”黛玉说着就走上前来,仔细端详了一会道:“原是你不认得呢!这说的中庸里头的哀公问政一章。”   宝玉听了,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道:“我原道妹妹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没想到你竟也读这些俗物!”说着便赌气不再去看那箱子,原本在他眼中如珠似宝的两个箱子,一时之间他竟是连看也不愿意再看了。   宝玉这下子可算是捅了个大篓子,要知道黛玉前去贾府之时年岁尚小,但已然在贾雨村和林如海的教导下,把四书给粗粗的读全了。在四书中,林如海最为推崇中庸,故而这本书原还是他领着黛玉读的。   如今被宝玉这般埋汰,黛玉心里如何能够舒坦,手中的丝绢绕了又绕,缠了又缠。方才开口说道:“既然我是个俗人,那宝二爷还是趁早离了我这肮脏地,省的委屈了你。”说着便扶着床头低声的哭了起来。   外头的紫鹃一听声音不对,赶忙跑了进来,看着呆坐在一旁的贾宝玉是气的不行,斥道:“这好不容易哄好了,宝二爷又何苦来招惹我们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这几日咳嗽又犯了?你看姑娘现在的样子,只怕今日是又不能睡着了。”   说着就吩咐小丫鬟们去打水给黛玉洗脸,又好生的劝了黛玉一会,黛玉的眼泪方才是慢慢的止住了。宝玉愣在一旁,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黛玉这回倒也是动了真火,竟是就这么把宝玉给晾着了,连搭理也不愿搭理。直到袭人来唤,宝玉方才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屋里去。   只是第二日天才亮,他就苦巴巴的道黛玉屋外,刚想进去,却被紫鹃给拦了下来道:“我说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姑娘昨天被你折腾的一宿没睡,刚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这会子又要来吵她,你这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呀!”   宝玉闻得黛玉一宿没睡,心中懊恼之情是更不用说了,气的是直锤自己的头。紫鹃哪里敢眼巴巴的看着?赶忙伸手去拦,却不想被宝玉给扯住了臂膀,宝玉红着眼眶道:“好姐姐,浑是我昨晚说错了话,我不该那样说的,我不该那样说的!”   紫鹃素来心疼黛玉,嗔道:“你今个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姑娘这都已经被气着了!你快些放手,我这还要给各位姑娘送礼去呢!”说着就一把挣脱了宝玉,回屋取了昨个大箱子内的四件披风,朝着各姑娘屋里走去。   不多时便到了探春的屋子,赶巧宝钗等姊妹也在,惜春见了紫鹃,赶忙上去说道:“你说今个巧不巧,我刚想让入画去请你家小姐来玩呢!正好你就来了!倒也省的那妮子多跑一趟了!”   紫鹃听了笑道:“那可真是不巧了,姑娘今个身子不适,只怕是来不了了。不过这人来不了,礼可来了。”说着便将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又道:“这是林家姑爷送来给各位小姐的,姑娘命我给送来,这回倒是巧了,也省的我到处跑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惜春终究是小孩子,当下就凑了过去,只见托盘上头放着四件颜色各异的披风,惜春的眼睛一下子就被一件藕色的披风给吸引住了,赶忙说道:“这件藕色的我实在心水的很,各位好姐姐。”惜春特意拖长了尾音,宝钗见了是笑的不行,打趣道:“你这个鬼灵精,你看中就是了,何苦这样。诸位妹妹,也干脆自己选吧,省的麻烦。”   紫鹃听了,当下就笑道:“宝姑娘果真和我家姑娘心意相同,我家姑娘原也是这个意思。倒不想从宝姑娘嘴里说了出来。”   一旁的探春听了,忍不住说道:“只怕宝姐姐和林姐姐,每每都背着咱们在梦里相汇吧!”宝钗听了,摇了摇头说:“你这丫头,我是说不过你,看明儿个颦儿来了,怎么对付你!”探春赶忙说道:“好姐姐,看来你今儿个晚上可得做个好梦了!”   就在众姑娘说笑的时候,老太太那里的鸳鸯却来了,一来就拉着紫鹃说道:“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刚刚去你姑娘那找你,却不想你不在,我见她睡着我也没敢打扰,寻了你许久,没想到你竟在这里,你快些和我去老太太那里吧!”   “老太太?”紫鹃心里不由得疑惑了起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鸳鸯点了点头说道:“那来京里向谢家提亲的林山,带来了林姑爷的信,说是要带林姑娘回去,好了,你还是快和我去老太太那里回话吧!”说着便向众姑娘告退。   待紫鹃到老太太跟前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是哭过一回了。如今见了紫鹃,这眼睛竟是又红了起来道:“我想事情鸳鸯都已经和你说过了,林丫头身边素来就是你在打理,我想着这回你也就和她一起回去,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这过冬的衣物你可都得带齐了,我这里也给她准备了件红狐狸的披风,鸳鸯你快去去拿出来。”   等紫鹃一一应过老太太的吩咐之后,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只见宝玉还一个人痴痴的站在屋外。紫鹃顿时就心里一怔,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林爸爸才是真正的大手!!!顺便说一下,钗黛二人我都是很喜欢,此文也是想要给她们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作为一个亲妈作者,我绝不会让林妹妹受委屈,当然也不会让宝姐姐受苦。最后的最后,我能求个评论和收藏不?打滚ing ☆、黛玉临行紫鹃忙   宝玉见紫鹃来了,方才起身说道:“我怕吵着妹妹,就呆在这了,你衣裳都送完了?”   紫鹃见宝玉在外头冻得手都红了,心里头倒是不免有些心疼道:“送完了,二爷若真的想见姑娘,待姑娘醒了你再来也是一样的,何苦受这份子罪,横竖”却不想话未说完,袭人却跑了过来,急冲冲的说道:“我一猜就知道二爷在这,二爷快和我回去吧!老爷和太太正找你一道用饭呢!”   宝玉一听贾政找他,整个人魂都已经丢了一半,哪里还管得上紫鹃那未说完的半句话。紫鹃看着宝玉和袭人那急冲冲跑远的背影,叹了口气就转身回去了。   待紫鹃将午饭准备妥当了之后,她方才走到黛玉身边轻声唤道:“姑娘,姑娘,用饭了。”黛玉本就是跟浅眠之人,不多时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笑道:“爹爹新送来的方子果真不错,我今个是觉得舒服多了。”   紫鹃见黛玉不再像昨夜一般咳嗽,心中早就把各方神佛给谢了遍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姑娘既然觉得舒服,那以后咱们也就别吃什么人参养荣丸了,就按老爷送来的方子吃怎么样?”   “老爷?”黛玉听了不免觉得有些疑惑,紫鹃赶忙解释道:“老太君已经收到了林家的书信,林老爷要你回去过年,老太太怕你一路上没人照料,就把我给了姑娘。”   黛玉听了心中虽未一路有人作伴而高兴,但思及紫鹃即将远离故土,心中也不免有些同情道:“只是这样一来,要苦了你了,若是你不愿意,我这就回了老太太去。”   紫鹃听了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哭道:“姑娘这是什么话,什么苦不苦的。紫鹃区区一个丫头,能遇到姑娘这样的主子,已经是老天爷开恩。紫鹃自打伺候姑娘开始,就已经决定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黛玉听了,赶忙说道:“呸呸呸,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混账话,也不怕折了寿!”说着便伸手去扶紫鹃,紫鹃赶忙起身道:“折寿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姑娘不要我了,那才可怕呢!姑娘放心,我浑不过是一个人,家中又无亲无故的。我如今能和姑娘出去开开眼界,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   “这就好。”黛玉边说边起身,在紫鹃的服侍下换好衣裳后,方才慢悠悠的准备开始用午饭,却不想刚一拿起筷子,又停了下来道:“对了,你等会自己去取些银两,省的你打点起来不便利。”   紫鹃听了心中又不由得一暖道:“有劳姑娘记挂着,紫鹃在这里先谢过姑娘了。”紫鹃见黛玉再无旁的吩咐,就悄悄命雪雁先去伺候黛玉用饭,自己则忙着收拾行囊。   却不想紫鹃如今被老太君这么一嘱咐,心中倒是恨不得要把整个院子都搬走,生怕黛玉在路上有什么用的不顺手,不舒心。   黛玉用罢午饭后,悄悄的走到紫鹃身后。看着她指着这个说要带,指着那个说要带。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跟个婆子般啰嗦,怎么这样东西要带着,那样也要带着。咱们这究竟是回江南呢?还是下西洋啊!”   紫鹃听了倒也不由得脸上一红道:“姑娘可别这么说,这些东西还是都带着的好。俗话说在家百事好,出门万事难。这若是有打紧的东西忘带了,一时之间只怕是有银子也买不着。更何况咱们又是走水路去,只怕是买也买不了。”   “你瞧瞧,你瞧瞧。”黛玉指着紫鹃笑道:“这到不像是个常年在大宅子里的丫头了,竟像是个一直在外头奔走的行货商人了!”说着便笑的直捂肚子。   紫鹃见了赶忙替黛玉揉肚子,一边揉,一边说道:“好好好,我就是个商人,姑娘你刚才吃过饭,现在又笑的这么厉害,当心等会胃不舒服。雪雁快去把红罐子内的铁观音沏杯给姑娘。”   黛玉听了,忍不住埋怨道:“这铁观音我惯是喝不惯的,雪雁快去换了别的茶来。”雪雁刚想答应,却被紫鹃给打断道:“这原不是咱们这里的铁观音,是林老爷送来的,上头还贴了个小纸条,说是清香的。”   被紫鹃这么一说,黛玉方才来了兴致道:“既然这样,雪雁你就把那罐子给取来,我自己泡好。”不多时,雪雁便捧着个红釉面的白瓷罐子回来了,黛玉见了罐子上头的纸条,心中一暖笑道:“竟不想这字还是爹爹亲自写的,想来这茶应该也不错。”果然罐子一打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黛玉一闻就欢喜道:“果然是我喜欢的。”说着便自己着手冲泡。紫鹃见黛玉忙着泡茶,是又径自去忙着收拾行囊了,这一收拾就收拾到了入夜时分。黛玉见紫鹃是停下来了,方才说道:“你可算是收拾好了,对了,林山来的时候可说了是什么时候动身?”紫鹃道:“说了,他说三日之后是黄道吉日,宜动身。“   “这样倒也好,也来得及和众姐妹道声别。明个儿一早我就去和众姐妹说一声,省的突兀。”黛玉把玩着自己的小帕子柔柔的说道,“至于那人,咱们且等他自己来问!”说着便把帕子往脸上一遮,睡了下去,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紫鹃见了,自是又免不了一番折腾,等宝玉从王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这屋里的众人早已经歇下了,宝玉在门外踌躇了半晌,刚想敲门,又思及黛玉的身子只好作罢。他原本想着第二日一早再来和黛玉说话的,却不想贾政昨儿个晚上歇在了赵姨娘处,自是不免对宝玉的功课,又恼怒上了。   第二日天未亮就差人来嘱咐,要宝玉去他那里做功课。这一来二去的,他竟是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偏不巧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离黛玉离府只差一个晚上了。   一听到黛玉要离开贾家,宝玉哪里还忍得住,也顾不得袭人的苦苦相劝。大半夜的就跑到了黛玉屋外,紫鹃见了宝玉一脸痴样,恼道:“二爷可算是记起咱们这群闲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打滚求收藏,求评论啊!咕~~(╯﹏╰) ☆、痴宝玉口吐鲜红   宝玉被紫鹃这么一呛,倒也不恼,只是笑嘻嘻的低声问道:“好姐姐,你且去看看林妹妹她睡下了没有,我有要紧的话同她说。”   紫鹃见宝玉这般做小,心中就算有怨气,如今也去的七七八八了。叹了口气笑道:“你这呆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明个一早姑娘还要上路呢!现在早就歇下了,你若有事不妨明儿个一早再来和姑娘说?”   “唉,明儿个天一亮老爷就要我去他那里念书,我若早来只怕林妹妹还睡着,若晚来只怕妹妹早就走了。” 宝玉越说越急,话到最后竟顾不得压低声音。紫鹃见了赶忙伸手去捂他的嘴,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姑娘素来睡得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该死,我该死!竟是把这么要紧的事情给忘了!”宝玉气的直跺脚道:“要不干脆这样,你把我这玉给林妹妹,她若看到了,自会明白的我心意。”说着便要去解玉,紫鹃哪里敢收他的玉,赶忙伸手去阻道:“你这个浑人,何苦去取那宝贝,姑娘第一天来,就被你这玉招了眼泪,今儿个临走了,你还要用着宝贝去气姑娘吗?”   宝玉听了哪里还敢解玉,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罢了,我这有个荷包,原是林妹妹做了送我的,我一直贴身戴着。如今只求姐姐再给妹妹瞧瞧,若是妹妹不恼了,就再把它还给我,也好让我日后有个念想。若是妹妹心里头还是不快活,也就别再送来了,省的平添难过。横竖也是我活该,谁让我那日那般无礼。”话说到最后竟是眼泪都流了下来,语气中的不舍之意,连紫鹃听了都心酸的紧,赶忙应道:“好好好,我一定替你传到,你也别哭了,你这一哭,竟是连我都想哭了。罢了,别的也别多说了,你且回去吧,明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一听紫鹃这话,宝玉的眼泪立马止住了,笑道:“诶,那就有劳姐姐了。”不过虽说要他早些休息,这呆子竟还是等到了黛玉房中的灯火熄了之后,方才安心的睡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黛玉一醒来,就瞧见了枕边的荷包,把玩着荷包问道:“紫鹃你说,这是不是你捣的鬼?”紫鹃忍笑道:“阿弥陀佛,不曾想咱们这里竟是出了个菩萨了!”黛玉又问:“这哪里来的菩萨?”紫鹃道:“姑娘若不是菩萨,又怎么会知道这是我做的呢?”   “你莫不是当我是傻的,就雪雁那粗心的样子,若是她放的,我哪里能安睡到天明?只是你这丫头竟是越发的厉害了,竟是连我都敢编排起来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黛玉说着便作势要去楸紫鹃的嘴,紫鹃赶忙躲开笑道:“这还不是那个宝二爷托我送来的,昨夜还在门口哭了许久呢!生怕姑娘生了他的气,不再理他了,你是没瞧见他昨夜的样子,竟像是个小孩子!”   黛玉撅着嘴道:“他果真认错了?”紫鹃点了点头道:“这还能有假的不成。”边说边取来了新的衣物替黛玉换上,生怕她路上冻着。黛玉比了比粉色的外衣,又比了比浅紫绣花的外衣,指了指粉色的说道:“我今儿个穿这件,你等会让雪雁去把这荷包装到那个小的樟木箱子里头,给那人送去。”   雪雁倒也是个手脚麻利的,刚得到紫鹃的嘱咐,就捧着箱子急冲冲的朝着宝玉的屋子跑去。却不想竟是忘了宝玉这会儿子还留在贾政那里。雪雁眼瞧寻宝玉不着,只好寻了袭人道:“好姐姐,这是我家姑娘送给宝二爷的,麻烦姐姐了。”袭人这里刚刚应下,待雪雁走了之后,终究是又不放心的打开了箱子,一瞅到箱中的荷包,心里不由得一怔。   思量了一二,便寻了个由头跑到了王夫人处,袭人见了王夫人倒也不提别的,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宝二爷这几日晚上都要做功课,屋里头的洋蜡快用的差不多了,我眼看琏二奶奶那里忙的紧,就想来看看太太这里有没有多的。”   王夫人听了,笑道:“难为你这孩子这么懂事,等会你去找周瑞家的,让她给你找些。”袭人得了吩咐却不着急离去,反倒踌躇道:“太太,奴婢这里,还有一事要请太太拿个主意。”王夫人问道:“哦?是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袭人思量了一会,眼瞅屋中并无他人,方才放心大胆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眼看着二爷这几日这般用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是欢喜。只是二爷总是和姑娘们在一个屋檐下,二爷平日里又是个心软的,遇到姑娘们的事情,或是姑娘们送来的玩意,总是要花些心思方才作罢的,这”袭人话说及此处,反倒是又止住了。   王夫人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正怕宝玉被那些五颜六色之事勾去了魂魄,如今有人给梯子自是高兴道:“我的儿啊!难为你有这份子心,日后若是姑娘们的事,若没什么打紧的,你不提也就罢了。只有一件你可得记住了,宝玉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若是有什么花花草草的,招惹他花费心思,你可得看着点,你总是一直跟在他身边,能够照看到一二。”袭人得了王夫人的吩咐,心中的喜悦之情自是不言而喻。   却不想这花花草草是不招惹宝玉,可是宝玉却把他老子给招惹着了。眼看宝玉在功课上不肯花心思,贾政着实气不过,狠狠的打了他好几板子,方才放宝玉回去。   宝玉一回到屋中,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忙唤来袭人问道:“袭人,今儿个林妹妹可差人来了?”袭人思及今日在王夫人那里的谈话,只推说不知道。宝玉一听,整个人不由得一愣,随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袭人一下子就慌了,赶忙去扶宝玉道:“好二爷,你莫要吓我,刚刚我只是唬你的。林姑娘早上差人送来了个箱子,我这就去取。”宝玉听了,方才回了些神道:“快去,快去!”袭人哪里还敢耽搁,没多久就取来了箱子。宝玉看了看箱子,又瞅了瞅荷包,连说了三个“好”字,话一说完便昏死了过去。只是手却依旧牢牢的护着箱子,生怕有人抢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打滚求评论,求收藏啊!我今天去报道了啊!要开学了,以后只能晚上更新了,带我会保证日更的,希望各位不要离我而去,么么哒! ☆、宝玉昏厥贾府乱   袭人见他这幅样子,哪里还敢瞒着别人,赶忙跑了出去唤人前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是吵闹非凡,就连素来不理俗事的贾母也跑了过来,眼看着自己的孙儿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个箱子,贾母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道:“我的宝玉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睁开眼看看我啊!”   王熙凤见了赶忙劝道:“老祖宗你且保重啊!宝兄弟一定会没事的,二爷已经去请太医了!”   “那怎么还不来啊!”贾母急的手直哆嗦道:“刚刚是你们哪个狐媚子在旁边伺候?快说,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贾母素来慈祥,几时动过这么大的火,底下的人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袭人见状只好哭哭啼啼道:“回,回老太太的话,刚刚原是我在一旁伺候的。”贾母一见她一副哭丧样子,心中怒火不由得又上去了些许道:“哭什么哭!快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回答,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袭人一听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擦了擦眼泪道:“刚刚宝二爷从老爷那里回来,就吵着问我林姑娘的事,我就把林姑娘送来的箱子取出来给他看了。不想就在我去取箱子的当口二爷竟是吐血了,我赶忙去扶,却不想二爷一看到箱子就牢牢地抱住昏死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王熙凤眼看贾母脸色不好看,当即就一脚把袭人给踹到了地上怒道:“混账东西!你当我们不在这屋子里,就不清楚这屋里的事了不成!宝玉素来看中林姑娘,但凡林姑娘送来的物件,哪一次不是方才外头显眼的地方,以便宝玉一进屋子就能看到,怎么偏偏这会子就把箱子藏到屋里去了,还要你亲自去取?”   原坐在床边照顾宝玉的王夫人听了,忍不住插道:“你这丫头竟是急昏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箱子,这么大一个箱子放在外头,岂不难看?”   王熙凤听了,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看王夫人,心里头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圆这个场的时候,赶巧下人前来通报贾政来了。王熙凤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只可怜贾政一把年纪,却还要跪在地上被贾母一通好训。   贾政原想着宝玉莫不是因为他刚刚下手重了,这才昏死过去。心中就算对宝玉有万般不满,但终究打断骨头连着筋。便放下了手中事务赶来,却不想正撞在了枪口上,贾母梨木拐杖一跺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今儿个宝玉去你那里可是受了什么气!你是不是又说他了?”   贾政素来孝顺,哪里敢欺骗贾母,只好老老实实道:“回母亲的话,儿子原是看他做功课做的着实不像样子,这才打了他几下,却不想会酿成现在的局面,儿子”不等贾政说完,贾母就险些要背过气去了,一旁的鸳鸯见了,赶忙又是揉背,又是倒茶的,生怕贾母不适。   看着贾母这般模样,贾政的心里是更加的慌了,跪在地上是动也不敢动,明明已经快要立冬了,可他额头上依旧是出了一大堆的汗。贾母稍稍喘过气来后,方才继续骂道:“你既然看不惯宝玉,就姑且把我和他一道打死算了,何苦留在世上碍你的眼!”   “儿子不敢,儿子不敢!”眼看贾母都已经说出了这种狠话,贾政哪里还敢傻傻的跪着,赶忙拼命的磕头,只把地上磕的是“砰砰”响。贾母虽然心疼宝玉,但贾政何尝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如今见他这幅模样,心中就算有怨也去的七七八八了,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且下去吧,省的在这里让我生气,只是有一点你可得给我记住了,日后你若是再敢动宝玉一根指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待贾政走了之后,王太医和贾琏方才赶了过来,贾母见了王太医如见我佛,心中顿时就安定了下来。王太医仔细的给宝玉诊了脉之后,方才开方说道:“公子这病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气急攻心,一时犯了迷糊,这几日多食些清淡之物,再配合着这药方好生养上几日也就好了。   却不想宝玉这个呆子,哪里肯安安分分的养身子。这一醒来就吵着要看《中庸》,王夫人见了心里顿时就联想到了早逝的贾珠,哪里还舍得让他看书,一时之间宝玉房里的各种书籍一下子就全都不见了。   宝玉见这幅模样,心中的痴念不减反增。竟是悄悄的脱托了茗烟去贾政的书房,寻了单聘仁,倒腾到了一本《中庸》。茗烟见宝玉这幅刻苦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犯疑惑,忍不住问道:“二爷,您不是素来讨厌这种玩意的吗?怎么现在又吵着要了?”   宝玉摇了摇头说道:“什么玩意不玩意的,这可是宝贝。我这几日也是想通了,这林妹妹看上的书自然不会差的。以前都是我有眼无珠不认识这书的宝贝之处,如今我可是要好好的看看,省的妹妹嫌我!”说着就拿了书转身回屋去了,只留下茗烟一个人在屋外直挠头。   这京城里宝玉对黛玉可是千思万想,可远在运河之上的黛玉,却对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和继母好奇的紧。把玩着谢家孙小姐——谢琰送来的木马,黛玉心里就忍不住的开始勾勒起对方的模样,贾府中虽有三春相伴,到底还是隔了些东西的。反倒是这个谢琰,人虽未到,但从她送来的书信和各种小玩意上,黛玉就隐隐的觉得来人会是自己的知己。   紫鹃见黛玉一脸憧憬,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喜得是,若是这谢家女儿,真是的好的,那以后黛玉也可以多一个人照顾。忧的是,若这谢家女儿同邢氏一样,这日后又该如何相处?这迎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礼拜一,要上学了,这心里的感觉略微有点小悲伤,小伙伴们速来用评论和收藏安慰我啊!么么哒!我一个人玩晋江,好心酸的~~~ ☆、谢琰分心露马脚   入夜,紫鹃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脑中迎春平日的种种一下子全都浮现了出来,心中的不安是越发的浓重了。第二日趁着替黛玉梳头的功夫,紫鹃实在忍不住问道:“姑娘,这谢家奶奶果真同传言一般不俗?”   黛玉挑了挑眼角道:“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这说话怎么也学会说一半藏一半了?也不怕被那半句话给噎着!”紫鹃道:“姑娘,紫鹃是担心,这,这尤大奶奶和邢大奶奶”黛玉听了赶忙打断紫鹃,笑道:“你这呆子,这舅舅们的事情我不好说,但是我相信爹爹的眼光。”语气中的信任之意,倒是让紫鹃心里头安定了下来不少,林家姑爷的为人可是贾母都信得过的,这样一来小姐的日子倒是不会难过了。   黛玉看着镜子里紫鹃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打趣道:“你这丫头竟是比我还要担心,也不怕长白头发!”紫鹃仔细的替黛玉把白玉簪子插好道:“长白头发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姑娘会因为我老了丑了,就不要我?”黛玉道:“那若我真不要你了呢?”紫鹃不假思索道:“这我也想过,若姑娘不要我了,我就出家做姑子去!也好替姑娘在佛祖面前多讨些福气。”   “呸呸呸!。”黛玉听了皱了皱眉头道:“说什么胡话呢!何苦大白天的讨晦气!大不了我要你一辈子就是了。”   话说这里黛玉虽已对谢家不再有怀疑,但谢氏的心里却依旧忐忑的紧。谢琰见了,一下子就钻到了谢氏的怀里,娇笑道:“娘,你还在担心林家的姑娘啊?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咱们现在这礼都已经送过了,要是她再不懂咱们的好人心。那我就替你出头,用外公的说法,这就叫先礼后兵!”   谢氏听了指尖轻轻的点了点谢琰的鼻子,怒道:“你这混孩子,是不是又和你外公学什么兵法了?你的女红学的怎么样了?”谢琰听了,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如同只没了爪子的小猫一样,蹭着谢氏的臂膀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学了,可是真的不喜欢嘛!你就放过我了好不好嘛!”   说着就把小脸凑到了谢氏的面前,谢氏戳了戳谢琰那仍带些婴儿肥的脸笑道:“算了,我是拿你没法子了,你就干脆随着你性子玩吧!只是这面上你可得过去了,记得了吗?”   “我记得了,我记得了。娘说的我都会记得的,真的!”谢琰说着就把整个人都靠到了谢氏的身上,谢氏轻轻的抚摸着谢琰的小脸,叹了口气说道:“等我嫁到了林家,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让你像在这里一样开心了。”   谢琰听了立马坐了起来道:“这有什么难的,他们要是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他们也不开心,再说了外公又许我把咱们院子里的女护院带去,到时候我看谁敢欺负我!”谢氏见谢琰这般小霸王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头疼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怎么竟是个山大王的性子,这日后可怎么找人家啊!”   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听到这里只怕早就面红耳赤了,偏偏谢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头一扬道:“找不到好的,那就不找呗!到时候我就在娘身边赖一辈子,娘您还能不管我这件小棉袄不成?”   谢氏捏了捏谢琰的鼻子,气道:“你这哪里是小棉袄啊!分明就是个小坏蛋,每天就知道给我添乱,对了这一说添乱我才想起来,前几日太后赐宴的时候,你嚷着要去假山上看烟花的时候,可没有冲撞谁吧?这几日我一直在忙,倒也忘了这件事。”   谢琰赶忙摆手说道:“娘,我是什么人啊!我可是最最听话的了,哪里会冲撞别人啊!别人冲撞我还差不多。”谢氏见谢琰心思被桌上的佛手给吸引了过去,趁机又问道:“哦,那天谁冲撞你了?”   谢琰把玩着桌上的佛手漫不经心道:“哦,就是个呆子啊!”话一出口,谢氏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谢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岔开话题道:“娘,你看着佛手长得可真不错啊!”   谢氏是何等聪明之人,哪里会任由她把话题岔开,脸一板道:“快说那天你究竟干了什么!”谢琰见躲不过,只好全盘托出。原来那天谢琰看在厅里看烟花,实在看的不过瘾,便想去外头看,太后和谢家本就有亲,又素来喜欢谢琰,倒也由她去了。却不想谢琰在怕假山的时候,差点被一个人影给吓得从假山上摔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第一天来姨妈,我也是醉了。继续抱住各位大腿,撒泼打滚求评论,求收藏!!! ☆、兄妹离别情难舍   谢琰胆子再大,也知道宫里的人不难乱得罪。就算被吓到了,也没太大声张,只是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爬到了假山上头看了会烟花就回去了。谢氏听了,那颗悬着的心方才安生了下去说:“你这丫头,可算是机灵了一回,要是你那天咋咋呼呼的把人给冲撞了,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呢!”   谢琰吐了吐舌头说道:“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都明白,我又不是呆子!更何况我又不傻,那个人虽然看不清他张什么样,但是看上去呆呆的,谁知道他是好是坏呢?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招惹啊!”   谢氏刮了刮谢琰的鼻子,笑道:“好好好,娘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快腊八了,咱们家里也该准备起来,这回就要你这个小机灵鬼多看着点了。咱们正月十五就要走了,娘还要去忙别的事,府里的事情你可得好好看着,不准闯祸啊!”   谢琰搂着谢氏的臂膀道:“我知道,我知道,外公和表哥那里我都会好好看着的,您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吧!”说完就溜了出去,谢氏看着谢琰的背影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琰年岁虽然不大,但平日里谢家当家作主的女人就只有她和谢氏。这么多年下来,她虽不及谢氏,但也算能独当一面了。一时间,谢家上下倒是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有几日,正月十五就已然快到了。谢琰嘱咐好了府中的事情,就悄悄地溜到了谢珏的房中。还不等谢琰出声,谢珏就在床上笑道:“你这丫头是越发的调皮了,竟是想作弄到我身上来了?”   谢琰见谢珏已经察觉到了她,只好作罢道:“我这不是还没有得手吗?对了,哥你身子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谢珏听了,忍不住笑道:“哟,今儿个太阳是从哪里出来的?咱们的小坏蛋竟是关心起我来了,为兄的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哼!”谢琰吐了吐舌头道:“你想得真美,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身体好了,等我们走了之后,就记得出去好好打理府中的事务,外公年岁大了,吃不消这种操劳的!”   “小没良心的!”谢珏捏了捏谢琰的脸埋怨道:“我还真当你是来关心我这个当哥哥的呢!感情你是想让我出去干活啊!你也真舍得我,我还是个病人呢!”   谢琰听了,没好气道:“哼,你也不用担心,反正马上我这个没良心的就要走了,不会再给你添堵了!”说着便起身要走,谢珏一把就拉住了谢琰笑道:“好妹妹,都是我错了,你可别动气了,你且坐下,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说。”说着便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谢琰见谢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倒也乖乖的继续坐了回去问道:“什么要紧的事啊?竟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说?”谢珏也不急着回答谢琰的话,只是弯下身子,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把短刀。   “你,你该不会想要谋杀亲妹吧?”看着谢珏突然掏出一把刀,谢琰心里忍不住一惊。谢珏听了随手就给了谢琰一记毛栗子,斥道:“得了吧,我要真想杀你,早杀了,还用等到现在?这把刀你拿着,到了江南之后悄悄地给林大人送去,知道了吗?”   谢琰看了看刀,又看了看谢珏,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到!只是哥你这身子可得好好护着,太医都说上次你在宫外跪的太久了,这腿要是不好好保养,只怕真的要落下病根了。若是太阳好,你也别心疼那些小厮,尽管让他们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太医说你多晒晒太阳好的。”谢琰说着说着,眼泪都不听话的掉下来了。   谢珏轻轻的替谢琰擦去眼泪道:“好妹子哭什么?这好好的正月里可不兴落泪,再说了你一哭就不好看了!哥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这都快临走了,你就给哥笑一个吧!也还让哥记得你开心的样子。”谢琰听了,当下就扑倒了谢珏的怀里哭道:“哥,我真心舍不得你,我好怕我一出门,你就会和上次一样,满身是伤的回来,我真的好怕!”   谢珏拍了拍谢琰的背,无奈笑道:“怕什么?你不是常说我是猫吗?我可是有九条命的,不怕啊!反倒是你这性子,我倒真怕你和姑姑去了林家会受委屈。这江南虽好,终究不是养人的地方啊!你若是受委屈了,尽管带着姑姑回来,横竖还有我和爷爷替你们做主呢!”   谢琰擦了擦眼泪道:“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娘受半点委屈的!绝对不会!”谢珏素知谢琰的性子,如今又听她这般说法,倒也安心了不少。只是临别的不舍之意,却始终在他心头徘徊,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氏远嫁眼热多   这头方才告别了谢珏,谢琰那头就要忙着出行要用的一应物件。虽说林家并非一般富户,但谢琰终究还是更加习惯自己从小用的,这一来二去的竟是拾掇出了不少。谢家本就准备了不少嫁妆,再加上谢琰和谢氏的一应用具,以及林家送来的物件。   这一路上所用的船只,远远看去竟是绵延不绝。虽不抵大婚所用的十里红妆,但在京城这些再嫁妇人中可算是一等一的了,甚至超过了不少新婚的姑娘。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里眼热的,说酸话的是接连不绝。就连素来不掺和外头事的贾家,也是醋味满天飞,毕竟这两府的大奶奶可都是续弦。这不怕有比较,就怕比不过,赶巧又逢宁国府的梅花开了。尤氏倒也借着这个由头,又把众人请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贾母就并着邢氏以及王熙凤等人,到了宁府。看着满院子的梅花,贾母忍不住赞道:“今年的梅花开的不错,就是这花骨朵大了些,看上去有些俗了。”尤氏听了笑道:“老祖宗谁让今儿个看花人,都是咱们这群老太婆,这花骨朵儿自是要开的大些了!”   王熙凤接道:“可不是嘛!自打林妹妹走了之后,这园子里就剩咱们这些老古董了,这花开的也不如往日好看了,就连宝玉也不爱搭理我们了!”语气中的撒娇之意,听得老太君是笑的合不拢嘴道:“你这丫头也算是老古董?我看你也就算是个十年的普洱!又大又粗!你也别提宝玉了,这孩子自打上次被他老子打过之后,整个人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是整天都闷在房里读书,看的我是直心疼啊!”   王熙凤娇嗔道:“得了,我原以为老祖宗是最最公平的,却不想竟也是个嫌丑爱美的!这宝兄弟和林丫头长得好看,你就喜欢他们。咱们这群大老粗你就不心疼了?”贾母指着王熙凤道:“你这丫头还用我心疼?且不说你婆婆,你二婶子,单是你身边的平儿就是个知冷知热的。”   王熙凤一把把平儿搂了过去委屈道:“也是,如今这世道也就只有咱们这两个烧糊了的卷子,相互照顾了。”一旁的邢氏听了,忍不住插道:“可不是嘛!看人家林妹妹,如今不就又多了个疼爱她的人!”   邢氏话一出口,屋内不由得冷清了起来,要知道这贾敏可是贾母的心肝宝贝,平日里谁都不敢贸贸然提这个话题。如今邢氏提了出来,屋里头的人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了。   倒还是王熙凤聪明赶忙圆场道:“就是就是,这林妹妹多了个疼爱她的人,我也要多一个!老祖宗这回你可该疼疼我了吧!”   “你这猴,竟是要和人家小孩子去比,羞不羞!”贾母说着就要去刮王熙凤的脸,王熙凤倒也不躲,反倒把脸凑了上去道:“不羞,不羞,这孙媳妇讨老祖宗疼爱,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贾母被王熙凤这么一说,心里头倒也好受了不少,叹了口气道:“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只是也不知道林丫头这日子过的好不好。她这一走,我这心里头竟是也被抠走了一块,难受的紧。”王熙凤听了赶忙凑到了贾母身边道:“就是啊!这府里一下子就走了这么个大美人,我心里头也难受的很。”   且不说王熙凤心里头难不难受,单是林黛玉现在心里头就一点都不难受,反倒开心的紧。若说林黛玉原先对谢琰和谢氏还有三分担心,可如今一见面,她心中的担心已经是一分都没有了。   谢琰一见林黛玉,心里头就忍不住赞道:好一个美人胚子。细细端详之下,竟是没有一点瑕疵,身上的一件橘红色外衣,把林黛玉衬得越发白嫩。谢琰忍不住拉着黛玉的手撒娇道:“好姐姐,你长得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仙女好,还是姐姐好了!”   黛玉听了忍不住笑道:“妹妹长得机灵可人,竟像是观音身边的玉女一样,我现在也不知道改叫你玉女好,还是妹妹好了!”谢琰听了撅嘴道:“完了完了,姐姐长得这么好看,又冰雪聪明。就连我都喜欢姐姐的紧,只怕以后娘也只会喜欢姐姐了。”   黛玉捏了捏谢琰的鼻子道:“你这丫头平白无故的操什么心?就算娘不疼你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不疼你?紫鹃,你快去把我给妹妹准备的玩意取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咦?又没有小伙伴陪我了吗?不要啊!尔康手~~~~继续撒泼打滚求评论,求收藏啊!!!! ☆、母女三人笑吟吟   不多时就见紫鹃捧了一盒子宫花前来,黛玉取过盒子笑道:“这原是我母亲给我的,这会子就借花献佛送给妹妹了,也不知妹妹喜不喜欢?”谢琰虽然胆子大,但规矩却懂得很,赶忙摆手说道:“这如何使得?姐姐还是自己留下的好。”   黛玉摇了摇头说道:“你我既是姐妹又何苦在乎这种东西?你若是不要,我可就要当你不喜欢了。”   “这么漂亮的宫花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怕我拿了之后,姐姐就没了。对了,翠微你去把我房里的那个小红木盒子取来。”谢琰捧着崔岩递来的盒子笑道:“我知道姐姐不喜欢俗物,这是外公当年从关外淘换来的美玉,做的一套首饰,也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   说着就把盒子递到了黛玉的面前,黛玉一打开盒子,就被里头的一串十二生肖的手钏给吸引住了。忍不住拿出来把玩道:“这玩意倒是好玩的紧,这平日里的手钏原只是做一个生肖的,到不想这个竟是做全的,可比那些单一的好看多了!也亏得这些师傅机灵。”   谢琰听了捂嘴笑道:“这哪是什么机灵啊!还不是因为外公那时候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外孙女,或是孙女会属什么,就干脆做全了,也省的麻烦。”   “原来还有这么个巧宗?倒是有趣极了。”就在黛玉说话的当口,谢琰竟是被黛玉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荷包吸引住了,忍不住问道:“好姐姐,你这荷包究竟是哪个姐姐做的,这花样我竟是没见过。”   “难怪你没见过呢!这花样原是我照着屋外头的花随手画的,不想被二哥哥房里的晴雯丫头看见了,就做了个荷包给我送来。”   “原来是姐姐画的,难怪这花长得这般好看,感情它主人也不是个俗人啊!”谢琰一边说着,一边就起身替黛玉把盒子里头的一支玉簪子插好。   “我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屋里头的说笑声,快说说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让我开心开心。”说话间谢氏就并着谢云家的走了进来。谢琰见谢氏进来,赶忙拉着谢氏问道:“娘,你看我给姐姐插的玉簪好不好看?”   谢氏拉着黛玉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道:“你这丫头倒是惯会讨巧宗,你姐姐本就生的好看,自然无论你怎么带都是好看的了。对了,谢珏那孩子给老爷送的那把刀,老爷今天和我说了,他说刀很漂亮,就是他一介书生,用不惯这种东西。”   谢琰见谢氏面上一点异色也没有,心中倒也明白了些许道:“这我知道,我会和哥哥说的。对了娘您这会不是应该在午睡吗?怎么今儿个不睡了?”   黛玉听了也不由得担心的看了看谢氏,从小到大除了贾敏外,谢氏第二个给她母亲般关怀的人。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头已经把谢氏当做了亲生母亲一般,担忧道:“莫不是母亲初来江南,不适应这儿的气候?”   谢氏把黛玉和谢琰拉倒了身边说道:“许是和你说的一样吧!我这几日的胃口也着实不大好,想必还没有适应这儿的气候。咦,琰儿,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我睡得很好啊!外公说要是晚上睡不着,就去院里跑两圈,跑累了,自然就想睡了。我这两天天天跑啊!”   “你这丫头!”谢氏听了拧着谢琰的耳朵训道:“我怎么和你说的,一个姑娘家要有规矩,你大晚上去院子里跑圈,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也不知道像你姐姐学学,成天让我操心。”   谢琰揉着被谢氏捏疼的耳朵委屈道:“在自家院子有什么要紧的?更何况我睡不着嘛!那些安神汤什么的,又用药做的。这是药三分毒,我总不能为了睡着去喝毒药吧!”   “你这丫头就是歪理多,罢了,我是说不过你了,纯当我生了个猴儿吧!”谢氏说着就赌气不去搭理谢琰,却不想谢琰竟也不急着搭理谢氏,反倒拉着黛玉的手臂撒娇道:“好姐姐,你说可有我这么可爱的猴儿吗?”   “你这么机灵可爱的猴儿,我是没见过。不过这么可爱的猫,我倒是见过不少!”   谢琰听了顿时就瞪着眼睛要去拧黛玉的嘴,却不想黛玉顺势一躲躲到了谢氏的身后。还无赖的朝着谢琰做了个鬼脸,谢琰想去捉黛玉,却不想被谢氏给拦了下来,三人竟是在屋里头玩闹了起来。却不想这个时候,林大却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老爷出事了!现正赶着往府里送呢!”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真的木有人和我一起站宝黛cp吗?要知道曹大大也是宝黛cp的支持者啊!宝玉是不好,但是他聪明,有才气,喜欢林妹妹这些都是事实。说他没有什么本事,这何尝不是他们家教育的问题?如果他被好好教导,自然也不会差的,不然也不配做红楼第一男主了。至于说他好色,我觉得人家充其量就是颜控而已,就算看到了宝姐姐的手臂,第一个念头也是林妹妹。还有人说他害黛玉,那更是无稽之谈,如果他真不是个贴心人,又怎么会记得燕窝的事情?好吧,以上纯属自我发泄,大家高兴就理理我,给个评论和收藏。不喜欢的话,就纯当我在放屁吧! ☆、林海受伤京城乱   谢氏听了,心中不由得一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外头候着老爷。谢云家的你快去我屋里,把该准备好的东西都备好,还有大夫!我记得张友士先生好像还在城里,你们快去把他请来,对了城东的王老太医也一道请来。玉儿,琰儿,这会儿子我是没工夫看你们了,你们两个就好好在后头呆着,有事就差人去前头找我!”   黛玉点了点头道:“母亲,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会看好妹妹的,您就放心好了。”眼看这里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谢氏是马不停蹄的就往前头赶。才到门口,就看见林如海被一众人用藤椅抬了进来,谢氏见了,眼眶立马就红了。   她和林如海虽然成婚不久,但林如海对她却没有半点不好。更没有因为她是再嫁之身,又带着个女儿而嫌弃她。如今林如海成了这副样子,让她如何不伤心?谢氏见林如海脸色苍白,额上满是汗珠。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忍开口,好转头询问和林如海一道出去的谢云。   却不想谢云竟是没有跟在林如海身边,谢氏心中是越发的慌乱,赶忙问道其他的小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怎么弄成这样了?和老爷一道出去的谢云呢?”   躺在躺椅上的林如海听了,有气无力道:“你也别问他们了,我这也是命里该有的。今早出门的时候,不巧遇到前头茶庄开业放炮仗,把路上的牛给惊了。我坐的轿子也被撞翻了,若不是谢云出手,只怕我现在还没有这么太平呢!谢云他为了拦牛,也受了伤,我已经让他去后头歇着了。”   林如海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后,竟是喘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问道:“玉儿没有被吓到吧?”谢氏拍了拍林如海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让她在后院里头呆着呢!又琰儿和嬷嬷们陪着,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这身子原就没有大好,如今又这么一番折腾,可怎么是好啊?”   说话间张友士和王太医倒是都相继到了林府,仔细的查看了林如海的伤势后,方才确定药方。好在林如海这回倒也不是直直的被牛给撞上,而是有谢云做了个人肉缓冲带,身上的伤多是擦伤,最严重的只怕就是林如海的右手了。   那里的骨头断了,想要养好,只怕是有一段时日了。看着自己的右手,林如海是无奈道:“我如今写不了字,又如何能够打理这衙门里的事务?罢了,只怕我也是到了要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谢氏一边给林如海喂药,一边劝道:“人总会老的,哪有不服老的?你如今倒也可以闲下来,做些你喜欢的事情,岂不更好?”林如海握了握谢氏的手消毒:“得妻如卿,夫复何求?我躺在床上的这几日,府里头上上下下的事情,多亏了你在打理。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都是一家人,何苦说两家话?”谢氏仔细的替林如海把嘴角的药渍擦干净,“你告老还乡的折子可送上去了?莫要耽搁了正经事。”   林如海点了点头说道:“送上去了,想来这几日京城里就会有消息了。”果真如林如海所料一般,他告老还乡的折子已经送到了圣上以及太上皇的面前。   作为新上任不久的皇帝,朱泳自然是希望这江南一带多的是自己心腹爱将。如今林如海告老还乡,而且有理有据,他自是欢喜的。毕竟林如海再怎么纯,也终究是前朝的探花郎。   只是这朝中的势力,永远都是此消彼长的局势。朱泳的地位越发稳固,有的人只怕又要不痛快了。有的人不痛快,太上皇只怕心里也会明白。看着下头送上来的书信,太上皇冷冷的摆了摆手,差人给朱泳送去了张小纸条。   朱泳看着小太监送来的纸条,心中的怨愤之意是越发的重了。“新不如旧”四个字无疑是一把尖刀,直刺向他的心脏。只是他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且回去禀报,就说朕明白了。”只是他这嘴上说着明白,待小太监一走。他依旧是大笔一挥,准了林如海的折子。   朱泳的动作自是瞒不过后头的太上皇,太上皇眼看着唯一一个中立派都要被抽离江南。忍不住斥道:“皇帝莫不是忘了,江南一带素来不太平,你如今把林如海一调,又有谁能够胜任?又有谁比他还熟悉江南的局势?你若是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就干脆让老七去帮帮你吧!”   朱泳纵然手心已经快要被掐出血了,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孝子的模样恭敬道:“儿臣这回选的人,绝对是万里挑一的,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他是前任巡盐御史周韵,现任吏部尚书之子——周才,也是去年的榜眼。他自小就跟着周韵在江南一带居住,前几年才到京城的。对江南的运作,局势都很熟悉。儿臣已经考过他了,父皇就请放心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顶着张大萌脸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哒! ☆、加官进爵心惶恐   “看来皇帝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倒是朕这个老头子有些拎不清了。罢了,朕乏了,你退下吧!”朱泳本就不愿在这里多呆,得了太上皇的嘱咐自然立马告退走人。一回到养心殿,朱泳就命人把他早就拟好的圣旨给林如海送去。   既然林如海懂的退位让贤,朱泳自然不会亏待了他。这礼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士,可不算是小官了,偏偏林如海得了圣旨,脸色反倒越发的难看起来了。谢氏见了忍不住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这里头有什么玄机不成?”   林如海见谢氏满脸担忧,拍了拍谢氏的手笑道:“罢了,许是我想多了,你且收拾收拾,同黛玉她们一道先去京城打理起来,不然等我这里交接好再进京,只怕就来不及了。”谢氏点了点头说道:“我原也是这个打算,只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方便。而且现在你身上又有伤,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如今既然老爷都说了,那我就先去打点了,我们走了之后你且照顾好自己。”   “为夫知道了,反倒是你才嫁到我林家不久,就要你忙东忙西的,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平心而论,林如海一开始肯答应这门亲事,说白了也是有利用谢氏的成分在。却不想这日子一长,谢氏竟对他交了心。思及自己一开始的念头,林如海终究还是觉得有些愧对谢氏。   却不想谢氏本就在将军府长大,府里又没有什么妇人间的琐事。她虽然心思细腻,但心胸却不小。大度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有什么好对不住的。你若真觉得对我不住,就好好的把身子养好,然后好好照顾咱们娘三,也算是不枉我千里迢迢嫁过来了。”   谢氏的爽利明朗,比之贾敏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林如海见了,心里头也不禁有些动情了。谢氏见林如海看她的眼神越发的与众不同,脸上不由得一臊道:“好了,老爷你就先歇息一下,我还要去玉儿和琰儿那里看看,晚些再回来伺候老爷。”   林如海虽然动情了,但也明白那两个小丫头才是谢氏的心头宝,只好略带醋意道:“我明白,你且去吧,反正我还要看会子书呢!”说着就捧了本《中庸》坐到了烛台边上。   “姐姐,你跑慢些好了,跑的快了容易岔气!”谢氏到黛玉和谢琰所住的摇暄院的时候,谢琰正拉着黛玉在院子里跑圈,谢氏见了不由得眉头一皱道:“好你个琰丫头,上次被我说了还不算,这回竟还拖你姐姐下水了,看我怎么罚你!”   谢琰见谢氏来了,赶忙拉着谢氏的手臂撒娇道:“母亲,我这可是好心!我看姐姐总是睡不好,就像让她试试这法子,母亲就莫要动气了!”谢氏一脸嫌弃的推开了谢琰道:“得了,你这浑身是汗的泼猴,可别过来把我给熏丑了!”   “都说这儿不嫌母丑,这当娘的自然也不应该嫌弃闺女啊!我不管,我就要抱你。”谢琰说着就整个人扑倒了谢氏的身上,还使坏的拉着黛玉一道往谢氏身上蹭。黛玉实在熬不住笑道:“我看今天我是不用跑了,光是这么玩闹,我就已经是出了好多汗了,哪里还用跑啊!”   谢琰听了越发来劲道:“那正好,干脆娘你以后就每天晚上都来陪咱们玩闹一会呗!也好一道出出汗啊!”谢氏听了赶忙摆手说道:“你们还是自己玩去吧!我现在被你们这么一闹,头都有些昏昏的了。”说着就揉了揉太阳穴。   谢琰见了,赶忙停了下来问道:“娘你没事吧!要不寻个大夫瞧瞧?”谢氏道:“罢了,只怕寻了大夫,我越发的难受了。对了我今儿个来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爹爹得了圣上的旨意,马上就要调回京城了。你们且准备准备,过几日咱们先回京城把宅子什么的准备起来,也省的老爷到京城后什么都要置备。”   待安置好谢琰和黛玉两人后,谢氏方才回到了自己屋里头,一进屋谢氏就赶忙命人准备热水洗澡。林如海见了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才出去一会就出汗了?这外头不是挺冷的吗?”   “还不是谢琰那丫头捣的鬼,她拖着黛玉在院子里跑圈,见到我了就和玉儿一身臭汗的往我身上蹭。弄得我现在也是不得不好好洗洗了,不然还不得臭死啊!”   林如海听了摇了摇头笑道:“这有了琰儿,玉儿的性子倒也开朗了不少!倒是苦了你了,原本只是被一个丫头捉弄,现在可是两个了!”说着还竖起了两根手指冲谢氏摇了摇。   谢氏见了,倒也不说什么,反倒是一转身把林如海抱了个正着道:“哪里是两个,分明是三个,还有你这个老坏蛋!”林如海反握住了谢氏的手道:“我还当琰儿为什么这么调皮,原来是你这个当娘的原因,现在倒好,弄得我也不得不好好洗洗了!你啊!”   “莫不是老爷嫌弃我臭?”谢氏略带埋怨道。林如海接道:“我哪里会嫌弃你,我啊!只是怕你一个人洗,心里不平衡,你看看为夫我可是体贴的很呐!”且不说这里是何等风光旖旎,单是摇暄院里就是热闹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明天要上课啊!伐开心,要收藏,要评论~~~~o(*≧▽≦)ツ ☆、谢琰俗评贾宝玉   谢琰一边拍着水玩,一边问道:“姐姐,这马上就要回京城了,你可有什么人是想要回去看看的?我听娘说,你原先也是住在京城的,你那外祖家对你可好?若不好,我定去替你出头!”说着还象征性的挥了挥自己的小手臂。   黛玉笑着把谢琰的手按入水中道:“你这丫头也真是被猪油懵了心,我且问你,你在将军府里,可曾受过半点委屈?”   “没有。”谢琰思量了些许又说道:“可是,可是这外头都说贾府里头连个拿得出手的男人都没有!我就怕姐姐在那里过的不好。”赶巧紫鹃进来给两人添热水,听到这里倒也忍不住问道:“这外头果真这么传?”   黛玉听了原本玩水的双手,倒也不由得一滞问道:“就是,就是,你且快说说这是真是假?不对,你这丫头肯定在骗我,你这么个小丫头怎么能听到外头的传言?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去哈谢琰的痒痒。   谢琰边躲边解释道:“这是真的!好姐姐,你且先听我说完呀!”黛玉听了方才停下说道:“好,那我就听听你又什么好说的!要是有半句谎话,仔细我去母亲面前告你个诽谤之罪!”   “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母亲,不然她肯定会唠叨死我的!今天我同你说的这些,可只能停在这里莫要说出去啊!”黛玉和紫鹃本就被谢琰拨撩的好奇心痒痒的,自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谢琰见黛玉和紫鹃都做了保证,方才说出了原由。原来这京城里的妇人姑娘们,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平日里的聚会却不少。否则一直闷在家里,岂不是要闷出病来?谢琰也是在各种聚会中,听到了有关贾府的事情。   这贾府虽然祖业颇大,但是到了如今这一代。这府里拿得出手的,恐怕就只有久不问世事的老太君了。若是只做个富足人家,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这贾府又不肯只做个富足人家,非要在官场上插上一手。贾政这个员外郎保举贾雨村这个应天府府尹的事情,早在京城里成了笑谈。   偏偏贾家还浑然不自知,贾家虽有从龙之功。却不思进取,只知啃老。就连府中的小字辈,也宁可在府里打理内务,不愿出去干一番事业。更何况这从龙之功,往往都会伴着“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这贾家的光景只怕是要一年不如一年了。   黛玉虽不理俗物,但谢琰说的话,无疑同尖刀一般直刺她的心口。她原先在贾府住着,只知道这贾府已然是出的比入的多。却不想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东西在,细细思量下去,脸色不由得又白上了几分。   紫鹃见了赶忙说道:“姑娘,姑娘!”谢琰被紫鹃这么一提醒,方才察觉到黛玉的脸色已经变了,赶忙说道:“好姐姐,可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你可别恼我啊!我不该说你外祖家的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黛玉握了握谢琰的手笑道:“我何尝怪你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呢!若非你这么一提醒,只怕外婆他们日后有的苦头吃呢!待回京了,我定会好好的把这里头的厉害告诉他们!也好给他们提个醒!”   谢琰捏了捏黛玉的脸笑道:“姐姐,我看现在是你被猪油懵了心吧!你这一个林家丫头说的话,人家贾家凭什么听的?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这”黛玉被谢琰这么一问反倒是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倒还是紫鹃先反应过来说的:“姑娘可以去找宝二爷说啊!”黛玉听了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呆子有什么好找的?”   “就是!”谢琰也接道:“也亏的你这个丫头是在贾府里头的呢!我这外人都知道,你们家那个宝二爷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最爱在女儿堆里混的人。该读的书是一本都没读,不该读的倒是读了不少。就会做些个淫诗艳曲的,还爱吃女儿家嘴上的胭脂,活脱脱一个色鬼。你是要他去考个功名呢?还是学他祖宗一样,去战场上搏个名声回来?”   谢琰话音刚落,黛玉的眼泪也随即落了下来。谢琰是立马慌了,一边替黛玉擦眼泪,一边说道:“姐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乱了!”黛玉接过紫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说道:“我只是心里头难受,妹妹不必担心,我一会就好了。”   谢琰原还想再劝劝黛玉,却不想被紫鹃示意莫再说了,方才作罢。只是两姐妹各怀心事,竟是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谢琰着实忍不住了,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跑到了黛玉的房里。正遇上黛玉也因为昨晚的事情,烦的睡不着,正想找人说说话。   一见谢琰,黛玉就赶忙握住了谢琰的手,一双美目中是藏了说不尽道不完的话语。谢琰见了,赶忙命屋里头的人退下,仔细问道:“昨儿个我想了一夜,这心里总是放不下姐姐,今儿个这里也没了外人,姐姐可愿意把心里话说给我听?”   黛玉点了点头哭道:“我若不愿意说与你听,我这满腹的心事,又能向谁说去?咳咳咳”话未说完,黛玉竟是先咳了起来,谢琰见了赶忙倒了杯温水,扶着黛玉给她喂了下去。喝了点水之后,黛玉方才好了不少,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昨夜我把你说的话琢磨了一宿,我这心里就如同压了块石头一样,难受的紧。”   谢琰叹了口气问道:“姐姐,莫不是为了那个混世魔王?”黛玉点了点头说道:“在贾府的这些时日,除了老祖宗,宝玉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现在这心里是七上八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这人间之事最难的,无非就是情之一字。谢琰虽是旁观者,只是现在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想要开口,却又怕伤了黛玉的心。思量再三,只好狠狠心说道:“姐姐的品性我是清楚的,他既然能入得了姐姐的眼,想来不俗。可是这世道不怕你俗,就怕你太不俗了。姐姐可曾想过这生计,日子的事?若他只知玩乐胡闹,那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很多小伙伴,因为cp的问题弃文了,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还有那些陪伴着我坚持下去的小伙伴们!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期望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的,相信我!!!! ☆、谢氏有喜成难题   黛玉红着眼眶道:“妹妹说的这些,我昨儿个想了一夜,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这心里头,终究是,罢了,咳咳咳”谢琰见了自是万分心疼,赶忙替黛玉拍背道:“我这也没有要你和贾家不来往啊!只是咱们且在旁看着,我就是怕你搅和到了那摊子泥水里去。再说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啊!”   “若真能和你说的一样,我就是死了,这心里也是快活的!”黛玉话一说完,就忍不住咳了起来,谢琰心疼道:“呸呸呸,这大清早的说什么混话?好了,你这心里也别多想了,现在离给去母亲那里用早饭的时辰,可是没多久了。姐姐还是快些起来,莫再做大懒虫了!”   黛玉听了,羞得当即就要去揪谢琰的嘴。但思及时辰,终究还是乖乖的坐好,任由紫鹃给她梳洗打扮。只是在空闲的时候,依旧不依不饶的冲着谢琰做鬼脸。   若是往常,黛玉和谢琰到谢氏屋里的时候,谢氏往往已经是坐在那里准备早饭了。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竟是只有谢云家的在外头张罗。谢琰不由得朝着谢云家的使了个眼色,谢云家的随即就冲着谢琰摆了摆手。   谢琰心中大悟,又冲着黛玉耳语道:“只怕今儿个母亲身体不舒服,起不来了。”黛玉会心的点了点头,就同谢琰一道往里屋走去。   只见谢氏恹恹的躺在床上,满脸的疲倦,谢琰担心的问道:“母亲可是哪里不舒服?”谢氏听了不禁老脸一红,毕竟昨夜她和林如海的确有些恣意了,可面上却只能摇头笑道:“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这个月那个还没有来,这身子自然就有些不对头了。”   被谢氏这么一解释,谢琰反倒更加担心了,劝道:“啊?母亲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我记得母亲的月事一向很准的。”谢氏听了随即就一把捏住了谢琰的鼻子笑骂道:“你这丫头是越发的没皮没臊了,这种事情也值得巴巴的去请个大夫来,传出去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黛玉听了赶忙劝道:“母亲还是请个大夫瞧瞧的好,这身子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已经经历过丧母之痛的黛玉,对谢氏的身体自是更加在意,生怕谢氏步了贾敏的后尘。   谢氏何尝不知道黛玉和谢琰的担心,只是她生平最怕喝药,这一请大夫就自然逃不了喝药。依着谢氏的性子,自是怎么着都不肯请大夫的。谢琰见劝谢氏不过,只好拉了拉黛玉的袖子,寻了个由头就溜了出去。   谢琰一出去就找来了谢云家的,要她去把张友士请来给谢氏看病。谢云家的听了不由得大惊,谢琰却笑道:“你只管去请了大夫来就是,若是母亲问起来,你只推说是老爷今早见母亲身体不适就多留了个心眼。至于老爷那里,自然会有姐姐和我摆平。”   谢云家的素知谢琰本性,自是点头笑了笑就去请张友士了。待谢云家的走了之后,黛玉随即就要拉着谢琰去寻林如海,谢琰赶忙阻止道:“哎,不急,咱们且等大夫看了之后,再去寻爹爹也不迟啊!反正就算被娘知道了,也只不过是说上几句罢了。”黛玉见谢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也只好作罢。   谢氏虽然是个牛脾气,但是终究还是估计林如海的面子。虽不情愿,却依旧还是给张友士号了号脉。张友士号完脉之后,脸色倒是有些难看了起来,思量再三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恭喜夫人,您这是喜脉,只是您最近是否于,咳咳咳,于某些方面有些尽兴了?”   张友士虽然说得已经极其隐晦,但谢氏又如何会听不懂,只好答道:“这,这可有什么问题?”张友士拱了拱手说得:“恕在下唐突了,夫人本就初到江南,这身子尚未适应这里的水土气候。如今有了身孕,又有些尽兴,对着胎儿自是不利。”   被张友士这么一说,谢氏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若非多年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失态,只怕她当下就要崩了,待稍稍平复了之后,谢氏方才问道:“先生的不利,究竟做何解?”   “夫人胎位不稳,最好静养一段时日,三月之内切不可有耗费精力的行为,否则只怕这胎儿就难保了。”   张友士的话无疑把谢氏的安排统统都打碎了,若要保住这孩子,只怕她只能留在扬州。可是她若留在扬州,谢琰和黛玉又该怎么办?   谢氏的担心,自然也是林如海的担心,不,应该说谢氏的担心,只是林如海担心的一部分而已!因为麻烦马上就要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对不住,困死了,我先睡了晚安    ☆、太虚幻境宝玉惊   林如海虽然远在扬州,但是他对外头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例如这新任巡盐御史兼扬州知府周才,在半路险些遇刺的事情,他就十分清楚。周才才离了京城,小命就险些不保。若是真等周才到了扬州,只怕这种麻烦事情绝对不会少。   自己且可以不顾,但是这两个丫头和谢氏,以及谢氏腹中的孩子,他这个为人父,为人夫的焉能不管?如今既然形势所迫,谢氏已经不得不留下来。那谢琰和黛玉两人,就再也不能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了,否则他日后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谢氏虽算是巾帼英雄,但是比之林如海,终究还是少了些政治方面的觉悟。虽知道林如海这个位子一动,江南必会不稳,只是她心里终究还是没用想到这把火会烧到他们自己身上。毕竟林如海好歹也是世禄之家出身,谢氏也是将门虎女,平常人焉敢对他们动手?   可如今被林如海这么一提点,心中倒也是不得不防了。虽有担心,却依旧还是狠下心来,让黛玉和谢琰独自上路。   只是这黛玉人未至京城,这京城里却已经有人再牵挂她了。宝玉得了黛玉即将回京的消息后,这心里方才是放下不少,总算是肯跟着贾母去尤氏府上逛逛了。   看着满院子的花,宝玉心里头记得念得终究还是远在扬州的林妹妹。无趣的看了会贾母等人打牌,他现在一旁不多时就困了。秦可卿见了,赶忙笑道:“倒是咱们这群人忘了宝兄弟了,把宝兄弟给冷落了。”   “二筒!”王熙凤一边出牌一边应道:“你可别在乎这个,他原就是个要午睡的人。往常有林妹妹在,他二人胡闹一通,他倒也不觉得困。只是如今这林妹妹一走,他的魂也就跟走了,这人自是就容易犯困了。”   贾母听了笑道:“你瞧瞧风丫头这嘴,只怕咱们这两府合起来,也没有个比她会说的人了,哎,等等你那个三条我要了!不准耍赖!”   秦可卿见宝玉倦色愈浓,只好让鸳鸯先替她一会,自己领着宝玉去书房休息。宝玉今儿个倒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也顾不得这书房的布设是否和心意,寻了个枕头就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中竟是飘到了一个人迹稀逢,飞尘不到的仙境,所过之景色,自是美轮美奂,在此就不一一提及。单说宝玉于仙境中苦苦探寻了半日,方才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薄命司”外。   看着匾上的那三字,宝玉只觉得心里头一凉,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宝玉走进一看,只见里头有十数个大橱,皆用封条封着,看那封条上皆有各省字样。宝玉本就牵挂着黛玉,自是赶忙去寻了黛玉的封条。   只是思及这“薄命司”三字,心里头又迫切的希望自己莫要在这里见到黛玉的册子。纠结之下,黛玉的册子竟是要巧不巧的出现在了宝玉的面前。   至此警幻仙子方才现身问道:“你怎么不看?这册子可是前不久刚刚从那金陵十二衩中调出来的。”   可此时的宝玉,哪里还顾得了什么金陵十二钗不十二钗的?许久未得黛玉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这神仙住的地方得到了黛玉的消息。却不想竟是在“薄命司”这般不吉利的地方看到的,心里顿时就慌了。   赶忙打开册子一瞧,只见册中一名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正欲于一枯树上自尽,女子身后的是一座尽显颓废之色的府邸,而这府邸又恰好和贾府长得是一模一样,画的旁边还有一段批语道:“玉带林中挂,飞鸟各投林。”   宝玉这段时日里,是好书读了不少,俗书也读了不少。这幅画和批语,明显是在寓意黛玉和贾府的未来,偏偏这寓意又实在是不好的紧。一思及画中女子和林妹妹,宝玉顿时就万念俱灰,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随即就吐将出来。   只把一旁伺候的袭人给吓得不轻,赶忙跑出去找人来帮忙。不多时王熙凤就搀着贾母,并着尤氏婆媳往这里头赶,等她们一众人赶到的时候,宝玉已经是清醒过来了。只是那张煞白小脸,着实把众人吓得不轻。   贾母赶忙上前问道:“我的宝玉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说着说着,泪珠儿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这不到一年的光景,宝玉已经是吐了两回血,这让她这个做祖母的如何不担心?   偏不想宝玉这回遇到的事情,着实是怪异的很。宝玉纵使再不济,也清楚这种神鬼之说,是最最说不得的。且不说这梦境的真假,单是这里头的寓意就不能说出来。   只好强颜笑道:“让老祖宗担心了,都是孙儿的不是,孙儿只是因为这几日天气转暖,身上穿的又有些多了,这才有些燥,过几日就没事了。”   王熙凤一听,赶忙说道:“想来是宝兄弟太惯着这些丫头了,竟是这般没眼色,连主子该穿多少都不清楚了。我瞧着这些丫头还是要好好的训一训,省的到时候连谁是主子都不知道了!”   袭人一听立马跪下哭道:“二奶奶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二奶奶宽恕些个!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熙凤冷笑一声道:“哟,我这里还没说什么了,你怎么就自个儿跑出来了,莫不是平日里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宝玉素来是个心软的,如今见袭人哭的一塌糊涂,赶忙开口劝道:“二嫂子也莫要怪她了,她混不过是胆小罢了。也怨我今儿个见这件衣裳颜色极好就巴巴的穿了想要在老太太面前现现。却忘了这天气已经是转暖了,这也怨不得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眼看宝玉都已经出面了,王熙凤自是不好再多说,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里却少不得和平儿谈起这段子事。平儿仔细的替王熙凤解下抹额道:“这袭人原是和我一道的,平日里也是个好性的,到不知是哪里惹到奶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伟大的祖国母亲,祝您节日快乐!!!马上都十一了,难道还没有小伙伴愿意给我一个评论和收藏吗?泪目~~~~ ☆、宝玉清扫黛玉屋   王熙凤刮了刮平儿的脸笑道:“你这丫头今儿个莫不是也昏了头,你当你奶奶我是有多闲啊!没事去寻宝玉房里丫头的不是,要真那样一处处寻起来,我早被气死个百八十回了。我这还不是生怕这事要是不尽早发落了,拖到回来再处理,又会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平儿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了燕窝粥,舀了一勺递到了王熙凤面前道:“我当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这会子,要是奶奶不出这个头,也总会有人怪到她们头上的,倒不如奶奶出面来的好。”   王熙凤擦了擦嘴角道:“你这丫头总算是想明白了,这袭人原是老太太赐给宝玉做大丫头的,现在又和那头走得近,我怎么能不出面?对了,前儿个外头送来的那对鎏金镯子,你就带了给她送去。替我道声不是,毕竟这事实在东府里头出的。还有宝玉那里你也替我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今儿个说的不像是真话,别里头还藏着什么事呢!”   平儿应了一声,伺候完王熙凤就随即跑到了宝玉的屋子里。只见袭人正坐在外头做肚兜,忍不住问道:“你这个做了是给谁啊?”   袭人努了努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平儿惊道:“这么大的人了,竟还用这个?”袭人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这天气越发热了,他又是个没遮拦的性子,穿了这个倒也好些。再者说近日我看他睡得不好,这外人都说莲花静心,这有荷花贴身护着,想来也好些。”   平儿瞧了瞧肚兜忍不住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对了今儿个在东府的时候。二奶奶寻了你做筏子,我替她在这里向你道声不是了,这对镯子是我家奶奶给你的赔礼。”袭人赶忙推脱道:“这如何使得,都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是,哪有主子的不是?”   平儿见袭人不愿收镯子,干脆将镯子强行塞到了袭人的手里道:“好了,你也莫要推辞了,我寻宝玉还有事呢!他现在在哪儿?”袭人见推脱不过,方才收下道:“他刚刚说要出去透透气,想必又去了林姑娘原先住的屋子了。”   平儿得了袭人的指点,自是又朝着黛玉原先住的屋子赶去。一去只见宝玉竟跟个丫鬟似得,在屋里头打扫。平儿见了,赶忙去夺宝玉手中的抹布道:“我的宝二爷,你这又是中的哪门子邪?竟是做这些粗活,这些事混有那些下人们去做!”   宝玉听了摆手说道:“那些人粗手粗脚的,瞅着林妹妹还没有回来。这打扫起来也是越发的不干净了,倒不如我自己来弄得干净,好姐姐你且往旁站站,免得脏到你了。”宝玉原是个多么爱干净的主,如今竟是做起了这种活计,平儿看在眼里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倒也干脆和宝玉一道打扫了起来,宝玉见平儿有心,也就随她去了,只是却忍不住问道:“好姐姐,你今儿个怎么会到这里来?”平儿仔细的将柜子上的玉雕擦净道:“原是二奶奶要我来问问你今儿究竟是怎么了,刚刚老太太在她不方便问,现在总该说了吧!”   若是别人问,只怕打死宝玉也不会说。只是王熙凤却不是平常人,在宝玉眼里,只怕没有比王熙凤点子更多的人。更何况他心里也明白王熙凤主仆是打心眼为黛玉好的,方才把自己梦中所见一一说了出来。   平儿回去回了王熙凤后,王熙凤忍不住问道:“他果真是这么说的?”平儿点了点头道:“比珍珠还真呢!”王熙凤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若真是这样,到还真是有些晦气。罢了,我浑是不信这些阴司报应的,这事咱们也就只当听过往了,以后也莫要在提起了。”话虽是这么说,只是这事却总是压在了王熙凤的心头,像个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不出几日黛玉和谢琰两人,倒也快行至京城了。谢琰看着河面风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宽广了起来,冲着黛玉笑道:“姐姐,你看这儿的风光多好,只可惜咱们也就只有这个机会能看看了,真羡慕那些男人,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说我要是个男的,那该有多好!”   黛玉看了看满脸稚气的谢琰笑道:“你这丫头又说荤话了,让母亲知道了,仔细你的皮!不过这儿的确不错,没有京城的俗气,也比江南来的大气。到不知咱们这回回京,京里是否又变了一副模样?”   谢琰眨巴眨巴眼睛道:“是啊!不知道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出来了,到时候我可要玩个痛快!”黛玉点了点谢琰的小鼻子,宠溺道:“好好好,都依你!”   两姐妹谈笑间,倒也不觉得行程苦乏。不知不觉倒是到了京城,还未上岸,谢家的人马就赶了过来引接这两位娇小姐。黛玉本就心思敏感,这会子去的又不是自己的亲外祖家,一路上是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有什么差错,被人小瞧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撒泼打滚求评论,求收藏~~~~~~~~~ ☆、黛玉有心去请安   谢琰在江南的几日里,日日和黛玉一道玩耍,哪里会看不出来黛玉的拘谨?寻了个没人的空档,悄悄对黛玉说道:“姐姐你莫要这般小心,咱们府里没有多大的规矩。外公和哥哥有素来不管事的,你不用担心,更何况我还想求你帮我一道打理这府里的俗事呢!你若再这般拘谨,只怕真要被那些婆子小瞧了去!”   “我?”黛玉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道:“我可从未打理过这些啊!”谢琰挽着黛玉的胳膊,沿着荷花池慢慢走道:“这一回生二回熟,母亲说了,这些都是咱们这些女儿家应当学会的,这会子就劳烦姐姐做回我的徒弟咯!”   黛玉捏了捏谢琰的鼻子笑道:“看把你美得,不过我事先可得说好,我这人笨,若是有什么错了,你可得当即指出来!”谢琰道:“好好好,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姐姐既然已经回京了,这贾家是不是该去一趟,省的被人说不懂礼数?”   只是还未等黛玉前去贾府请安,贾母就动了把黛玉接回去的心思。贾母横躺在贵妃榻上,一旁的鸳鸯有一下,没一下的替贾母捶背,屋中的檀香让人心里头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王熙凤和宝玉走近,朝着鸳鸯试了个眼色,示意贾母睡着了没有。   却不想贾母竟是先开口说道:“我没睡着,凤丫头和宝玉你们来了?对了,这黛玉也到京城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寻个日子把她接回来?这谢府终究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外祖家啊!”   宝玉刚想说好,却又思及当日梦中所见,赶忙阻止了要答应的凤姐道:“老祖宗,莫不是嫌孙儿不好,这才巴巴的要接妹妹回来?”贾母听了,起身摸着宝玉的头笑道:“你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竟是吃起你林妹妹的醋了?往日你不是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妹妹吗?”   “我现在也是这个心!只是,只是”这话出口容易,但是想要把话圆起来就不容易了。眼看宝玉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王熙凤只好出面圆道:“宝兄弟只是怕林姑娘刚到就京城就被咱们给接了过来,这谢家会心里不舒服。更何况林姑娘的身子老祖宗又不是不清楚,等她稍稍缓过气来了,再接她过来不迟啊!”   被王熙凤这么一说,贾母心里倒也是有些明白了,笑道:“还是你凤丫头想的周到,罢了,就过几日,咱们亲自写了帖子去谢府把玉儿请回来。浑说我这个老婆子想她了,这样一来谢家的面子上也好看,我也能再多看看我那玉儿!”   “老祖宗说的是,可不就是这个理嘛!”王熙凤一边说着,一边拉宝玉的衣裳,自打宝玉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他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王熙凤心知宝玉的担忧,无非就是哪个虚无缥缈的梦境,生怕宝玉又魔怔了。只好拼命的提醒宝玉,以免被贾母察觉出什么来,落得心里不痛快。   却不想宝玉这个痴儿,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贾母见宝玉傻傻的发愣,赶忙问道:“宝玉,你怎么了?莫不是昨儿个没休息好?”   宝玉听了赶忙摆手说道:“没有,只是我想林妹妹了,也不知她这一路上累倒了没有。老祖宗既然咱们不能这么早去接妹妹,不如去看看她,也好问问她有什么需要添得,或是想玩的,咱们也可以替她张罗一二。”   王熙凤刚想说谢家不缺咱们贾家这些东西,但思及宝玉的性子,只好改口说道:“我看宝兄弟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姑父姑母都还没有回来,谢府里又只有两个习武的大男人。虽说太后已经赐了嬷嬷去,但终究还是缺了能主事的人,咱们要不去帮衬帮衬?”   贾母轻打王熙凤的手道:“你这凤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人家谢府里还能缺了玉儿的用度不成?只是最近天气越发的热了,我这库子里还有几匹寒云锦,等会让鸳鸯取来了,你给玉儿捎去,也算是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一点心意。”   “寒云锦?这又是个什么新鲜玩意,我竟是没有听过!”王熙凤也算是大家出身,却不想对这种布料竟是听都未曾听过,自是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熙凤费心为可卿   王熙凤自是明白贾母除了宝玉,最疼的就是黛玉了。一得了鸳鸯送去的寒云锦,就命彩明写了个帖子,说自己明日和贾琏一道前去拜访。   眼看着帖子送出去了之后,王熙凤方才回到房里,恹恹的躺在床上。贾琏见王熙凤为了去谢家的事情,是忙前忙后的,就连写个帖子都费劲了心思。忍不住打趣道:“我的好奶奶,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这几日的气色,倒是要比前儿个差多了,莫不是这府里出来什么事?”   王熙凤一转身躺倒了贾琏的怀里,用帕子抹了抹眼角道:“还不是因着东府里的蓉儿媳妇,我前儿个去看她,她竟是瘦的快没个人形了。你说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样?这看的我心都疼了。”   “我的好奶奶,你莫心疼,赶明请个好的大夫瞧瞧,想来就没什么大事了。反倒是你这哭的,我真心舍不得啊!”贾琏一边说着,一边揉王熙凤的心口问道:“只是,这蓉哥儿媳妇生病,和这谢府有什么关系?”   “你这没正经的。”王熙凤一把打开了贾琏的手解释道:“我混不过是听东府里的人说,有个叫冯紫英的,给他们家举荐了个叫张友士的大夫。只是却不知那张友士如今在哪里?只听说他前不久给林家看过脉,我就想着明儿个问问林姑娘,说不定就能寻着了。”   看着王熙凤一脸正经的样子,贾琏忍不住打趣道:“我的好奶奶,难为你这么周到了,我想单有你这份子心,蓉哥儿媳妇的病就一定好的了!”   且不说贾琏和王熙凤夫妇二人,是何等温存。单说黛玉得了帖子,满心的欢喜不用多说,只是这儿总归是谢府。黛玉自是免不了多了个心眼,寻着了谢琰问道:“好妹妹,我那琏二哥送来了帖子,说明儿个要和琏二嫂子一道登门拜访。你说着外公那里,咱们要不知会一声?”   毕竟说到底,这儿是谢府不是林府,她和谢琰如今也只是寄居罢了。谢琰思量了些许说道:“恩,也好,我等会让翠微去外公那里知会一声,也省的唐突了。对了,好姐姐,我正巧要寻你呢!林家原先在京里的宅子,我已经托谢磊和林山去看了看。那宅子平日里虽然有林家的人看着,但里头只怕得要好好弄弄,才能住人。他们两人也不敢擅自决定,究竟该怎么弄,只好大致的略扫扫。你说咱们要不寻个日子去看看,也好做决定。”   黛玉点了点头应道:“也好,这院子还是要咱们自己看了,弄了,这住的才舒心。不如咱们就后日去瞧瞧,也好早些开工。省的等爹爹妈妈来了,还要劳烦他们操心。”   要说王熙凤也不愧是大家媳妇,第二日一早,就携着贾琏先去给谢老将军请安。王熙凤趁着在大厅等候的时候,倒是细细的把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正堂上挂着的精忠报国四字,原是□□亲赐给谢家的。匾下悬着一副朱德润的《山水直幅》,画下的梨花木香案上供着先皇御赐的宝剑,端的是一幅军功世家的风范。可思及谢府那唯一一根独苗谢珏,王熙凤倒也忍不住叹了声可惜。   只是面上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不多时紫鹃就跑了过来,一见到王熙凤二人,就赶忙请安道:“给琏二爷,琏二奶奶请安。二奶奶,咱们姑娘已经在后院等着了,就差您了,您且随我去吧!”   王熙凤看了看贾琏,示意贾琏注意之后,就随着紫鹃往后院走。不多时谢珏也派人把贾琏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贾琏见对面坐的是个少年,面上不免带了些疑惑。   谢珏笑了笑解释道:“今儿一早,圣上就派人将祖父宣进宫里去了。我是琰儿和玉儿的表哥——谢珏,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琏二爷多多包涵。”   贾琏一听,赶忙说道:“这何来招待不周之说,大人肯赏光招待下官,下官就已经是得了天大的荣幸了。今日多有叨唠之处,还请大人勿要见怪。”贾琏虽是纨绔,但于人情世故上却是精通的很。贾家虽说也是军功起家,但到他们这一辈,已经是没有一人身挂军功了。   可是谢家却不同,只要谢老将军一日不倒,他们家永远都是有军功护身。更不用说,现在又结了林如海这么一门亲家。比起谢家,贾家的确是输人的地方太多了。   谢珏平日里只听说这贾府的公子哥,是如何的不务正业,如何的瞧不起人。却不想这贾琏竟是比起京中一些富家子弟来的更为谦逊,再配上贾琏那张脸。谢珏都不由得怀疑起,这贾琏究竟是不是贾赦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姑嫂相见笑盈盈   谢珏见贾琏这般谦逊,语气倒也不免又亲和了三分道:“琏二爷何苦嘲笑与我,以我如今这身子,哪里还撑得起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一职。浑不是圣上念及祖父的面子,没有革去罢了。”   贾琏拱了拱手笑道:“谢兄客气了,我混不过是个连上任都没有上任过的同知,哪里及得上的谢兄?这日后还是要谢兄多加提点。”   贾琏这厢和谢珏满是客套话的交谈,那头的王熙凤却一早就和黛玉交了心。王熙凤一见着黛玉,眼眶就红了,低声说道:“好姑娘,这一路奔波,你可是又瘦了。”   黛玉本就是个多泪之人,如今又和凤姐久别重逢,眼泪自是又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王熙凤见了,赶忙说道:“你瞧瞧我这个糊涂蛋,竟是惹得姑娘哭了。好妹妹,你且别哭了。你如今到了京城,自是少不了见面的机会。若是想嫂子了,就常去我那里走走啊!”   “嗯。”黛玉柔声说道:“只要嫂子不嫌我烦就行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熙凤握着黛玉的手笑道:“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念着我,我欢喜都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你烦?对了,你在这里住的可好,吃的可好?若有不顺心,或是想要的尽管和嫂子说,我一定会替你想法子的!”   被王熙凤这么一说,黛玉顿觉得心头暖暖的,摇了摇头说道:“嫂子心里有我,黛玉就已经很开心了。如今在这谢家,吃的用的都不差,再加上又琰儿妹妹陪着,日子过得倒也挺好。”   眼看黛玉无论是气色,还是穿戴,以及屋中摆设都比在贾府里好些。王熙凤的心里头也是安心了不少说道:“看你在这里过得不错,我也就安心了。老太君前儿个还在我面前念叨你呢!说要把你接回去住,这府里的屋子可都给你留着呢!宝玉那个实心眼的孩子,还不时的去打扫呢!对了,他还说他已经把那个什么中庸给读透了,都能倒背如流了,就等你去考他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黛玉不由得直起身问道:“他把整本都背下来了?”说实话,以宝玉的脑子,哪怕是把四书五经都背下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偏偏宝玉那个性子,是最最不喜欢那种俗书的,平日里连多看一个字都不肯,更不用说全都背下来。如今听得宝玉把中庸都背完了,黛玉心里若说半点欣喜也没有,那必定是假的。   王熙凤见黛玉满脸笑意,忍不住打趣道:“宝玉还成天说怕你忘了他,一知道我要来,就缠着要我在你面前多提提他。可是你瞧瞧,你这哪里像是把他给忘了的样子,明明这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心里记挂着表哥,哪里及得上二嫂子连出个门都要带上琏二爷啊!我看二嫂子不仅把琏二哥哥记在了心里,还挂在了身上!”黛玉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嗤嗤的笑起来了。   王熙凤听了,脸顿时就臊红了,整个人都扑到了炕上要去捏黛玉的嘴道:“你这死妮子,枉我这大早上的连个回笼觉都没睡,就来找你。难道我这巴巴的来了,就是为了让你编排我不成!”   黛玉一边跑下炕往紫鹃身后躲,一边笑道:“好嫂子,浑是我错了,好嫂子你就饶了我吧!”王熙凤一听,倒也不再去捉弄黛玉,只是大大咧咧的往炕上一坐道:“饶了你倒也不难,只是这端个茶认了错可不能少!”   “好好好,只要嫂子肯饶了我,这些都是小事!”黛玉说着就从紫鹃手里接过了茶盅,恭恭敬敬的递到了王熙凤的面前道:“请二奶奶用茶!”王熙凤接过茶盅,喝了一口大笑道:“我可算是喝道了林姑娘敬的茶,这回去了我可得好好的向大家伙炫炫,看她们还敢瞧不起我不成!”   看着王熙凤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黛玉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趴在了炕上,一边让紫鹃替自己揉肚子,一边说道:“好嫂子,好嫂子,我算是彻底服你了,彻底服你了!”   王熙凤撅了撅嘴道:“那是自然的,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件正经事要找你帮忙呢!”王熙凤的精明能干是出了名的,却不想王熙凤这回竟是开口求了黛玉,黛玉自是好奇的紧问道:“什么事是嫂子办不了,我却的到的?”   “还不是为了东府里的蓉儿媳妇!她这几日病的不轻,我听人说有一个叫张友士的大夫不错。想让他去给蓉儿媳妇看看,赶巧听说他原先在你府上看脉,你如今可有他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评论,跪求收藏啊!小伙伴们不要抛弃我啊!我会日更,会卖萌,素来围观啊!!! ☆、盐务交接出状况   “我还当嫂子是心里挂着我才来的,却不想竟是为了蓉哥儿媳妇才来的,真是白糟蹋了我这份子心。”一听王熙凤的口气,黛玉就明白王熙凤这回子的目的,忍不住酸上了两句。   王熙凤哪里不清楚黛玉的性子,如今被黛玉酸上了几句,她倒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凑到黛玉面前无奈道:“好姑娘,你是咩瞧见蓉哥儿媳妇的样子,整个人都没了个人形了,让人看了直心疼!”   黛玉本就是个心善的,如今被王熙凤这么一说,哪里还顾得上酸,赶忙追问道:“怎么会这样?这京里的大夫都怎么说?”   “要是那群庸医,能想个法子出来,我也不用朝姑娘开这个口了。”一说到秦可卿,王熙凤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两府之中,她虽有威名。可是真正把她当个人看的,又能有几个?除了平儿,也就只有秦可卿了。如今秦可卿成了这幅模样,她的心里头着实不好受。   “嫂子莫哭。“黛玉见王熙凤哭了,连忙命紫鹃去取水给王熙凤净面道:“嫂子莫哭,你的苦我明白,这几日我和琰儿妹妹打理府中俗务。这其中的苦处,我都明白,只望嫂子平日里多多爱惜自己的身子,你横竖还有个大姐儿呢!”   被黛玉这么一说,王熙凤的眼泪倒也慢慢的止住了,用帕子蘸着水抹了抹脸道:“你瞧瞧,我活了这么些年头,竟还不如你一个丫头看的通透。”思及自己嫁入贾府后,虽为当家奶奶。但上要看贾母王夫人的脸色,下面又将一众人得罪了个干净。忙忙碌碌半生,恐唯有大姐儿一人能让她有些许子温暖了。   黛玉本就是心细之人,如今见王熙凤面露哀色。心里头自是明白王熙凤为何悲伤,只好劝道:“对了,这张友士现在也在京里,我等会就让紫鹃把他的住址抄下了给你,你去寻他的时候,只管说是我爹爹举荐的就行。”   “那我就现在这里提容儿哥媳妇谢过姑娘了,对了这几日老祖宗还念叨着要选个好日子接你回去呢!我也不知道你这心里是怎么想的,倒也没敢直接接下来。”王熙凤得了黛玉的好处,自是要先和黛玉通通气,以免到时候两府都落得尴尬。   黛玉摇了摇头笑道:“爹爹和太太马上就要上京了,可这宅子现在还没有弄好呢!我这儿还有的折腾呢!你且替我谢过老祖宗,就说我过几日就去给给她老人家请安。”   待王熙凤和黛玉话说的差不多的时候,谢琰方才出现笑道:“真是对不住了,我来晚了。”黛玉见谢琰这时才出现,嗔道:“你这会子才来,倒不如不来了呢!”   谢琰听了赶忙赔不是道:“姐姐,琏二奶奶,浑是我不好来迟了,还请二位宽恕且个。”谢琰说着就暗下个黛玉使了个眼色,示意黛玉莫要再多说了。黛玉见了自是不好再多做纠缠,只好又寻了个话头岔去。   等到王熙凤走了之后,谢琰方才把屋里众人遣了下去,捂着胸口说道:“姐姐,出事了!”   黛玉被谢琰这么一说,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手上下意识的把帕子攥紧了几分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琰微微颤颤道:“外公刚刚从宫里回来,说,说有人要对爹爹和娘亲动手了。”   黛玉听了一把握住了谢琰的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且细细说来,什么叫动手?”话还没说完,黛玉就已经哭了起来。谢琰搂着黛玉,带着哭腔说道:“外公只说是这回盐务交接的时候出了事情,要咱们多注意些。若是咱们有什么差错被人捉了去,那爹爹和娘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被谢琰这么一说,黛玉整个人顿时就软了下去。若非有谢琰搂着,只怕就真的要倒下了。谢琰赶忙把黛玉扶到炕上说道:“姐姐,莫要担心,爹爹和娘一定会没事的,外公和哥哥一定会想法子的!”   却不想就在这个当口,谢琰竟是突然接到了太后的懿旨。只说是想谢琰了,同时也想见见黛玉这个探花郎的女儿。谢琰一接圣旨,心里头是越发的忐忑了。太后和谢家虽是姑表亲,但平日里若非是重大节日,是绝不会贸贸然的下旨招她进宫的,更不用说这回又恰好赶在了这个当口。   谢琰的心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更不用说黛玉了。黛玉如今只觉得晴天霹雳从天降,她整个人都已经是被吓的快要昏死过去了。如今又平添了一道太后的懿旨,对她来说无疑是在已经快烧光的废地上,又平添了一把柴火。 作者有话要说:  牙龈肿了,伐开心,要评论,要收藏~~~~~~~~~~~~~~~乃们就留个评论,收藏一下嘛!好不好呀!~~~~~ ☆、谢珏强撑送双珠   谢琰眼看黛玉脸色不对,赶忙命人将黛玉搀扶到了里屋。黛玉躺下后,缓了许久方才好了些许。   “好妹妹,我知道你素来聪明,我只求你告诉我爹爹和太太究竟怎么样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谢琰见黛玉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只好无奈道:“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江南究竟怎么样了,不瞒你说。外公和哥哥那里我都已经去找过了,可是,可是他们现在都没有法子了。”   话说到这里,谢琰把眼泪一抹继续说道:“如今既然太后下了这道旨意,那明天就算那头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去闯一闯,指不定这宫里有法子!”   第二日一早,黛玉和谢琰刚刚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就瞧见谢珏已经换上了侍卫统领的服饰,在大厅等她们了。若是以前这身铠甲穿在谢珏的身上,只会让人觉得英姿飒爽,心生敬仰。   可是如今谢珏的身子早就已经垮了,却依旧要强撑着穿这身衣裳。远远看去,谢琰就只觉得心头一疼。赶忙快步走上前说道:“哥哥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你快些把这衣裳换下吧!你吃不消的?”   平日里谢珏基本上不是在病床上,就是在躺椅上度日。如今贸贸然的换上这身衣裳,谢珏的脸顿时就变得血红。这身衣裳对他来说,无疑是有千斤重。只是他若不换上这身衣裳,又怎么能够护送谢琰她们进宫?   祖父虽然有官阶在身,可是终究是外臣,不比他这个侍卫统领进出方便。祖父若是想要进宫,少不得一番通报。可是谢琰她们一道宫门外就要被内侍,接进去的。现在宫里各方势力不明,若是半路出个什么差错,她们两个姑娘岂不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又焉能不但心?勉强笑了笑说道:“我吃的消得,没事的。再说了,我在家中躺的时日实在是太多了,也该去圣上那里报道了,不然如何对的起圣上的一番苦心?好了,你既然心疼哥哥,就别再多说了,快些上车吧!哥哥送你们进宫,你们放心有我谢珏在,旁人绝对伤不了你们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段话,谢珏的身子是越发的有些吃不消了。整个人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一晃的,谢珏赶紧摇了摇头,恢复了些许清醒。   黛玉见谢琰眼眶都红了,赶忙抢先一步扶住了谢琰,姐妹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门外。一到大门口,谢珏就拼命的掐自己的指尖,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谢琰见小厮牵来了谢珏爱驹,不由得看向了谢珏。   谢珏明白谢琰的心思,宠溺的笑了笑说道:“哥哥我好歹是大内侍卫统领啊!”说着就一个翻身上了紫云驹。谢琰见了,险些崩不住当场哭将出来。只好赶忙和黛玉上了马车,一上马车,谢琰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扑倒了黛玉怀里哭了起来。   黛玉以前大部分时间就在贾家长大,只知姐妹兄弟之情往往是锦上添花之美。何曾见过谢珏今日这般雪中送炭之举,虽知谢珏这番作为大部分是为了谢琰,但她这心里头却也觉得暖暖的。   能有这么个哥哥,肯为了自己宁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护自己周全。黛玉也不免有些羡慕谢琰了,思绪也不免飘向了贾府里那个二哥哥了。   黛玉这厢心里念着宝玉,宝玉那头也粘着贾琏夫妇不放,要贾琏夫妇细说说这黛玉的境况。王熙凤被缠的没法子,只好摊手说道:“罢了罢了,琏二爷这就委屈你好好说道说道了,我可要去老祖宗那里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带着平儿走了。   贾琏看着王熙凤的背影,是有苦说不出。被贾宝玉这个混世魔王缠上,着实是他流年不利了,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混不过是个谢府的谢大公子说了会子闲话,连林姑娘的面都没见着,我哪里知道林姑娘怎么样啊?”   “谢大公子?”宝玉一听,眼睛都瞪圆了,踌躇了些许问道:“他,他人品如何?”贾琏看宝玉一副呆相,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你说这谢大公子?他着实是百里挑一的人品,长得也是俊俏,还是圣上钦点的御前带刀侍卫统领呢!可谓是少年英才!”   宝玉听了着实松了一口气道:“原是个庸人,那就好,那就好。”却不想贾琏话头一转道:“什么庸人?人家可跟你一样,是个好公子,身边又没有什么花儿粉儿的。在诗书上面也通的很,据说林姑父都赞过他的字呢!”   “林姑父”三个字,无疑是一道惊雷,直劈宝玉的心头。上次他和黛玉因着那樟木箱子闹别扭之后好久,他才从贾政那里知道了黛玉重视中庸的缘故。这书好是一回事,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林如海喜欢。   宝玉就算再傻,但在贾母的再三提点下,也明白了林如海的喜好和黛玉的喜好是息息相关的。如今听贾琏这么说,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险些就上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伙伴在哪里?就不能出现一下,留个评论什么的吗? ☆、钗黛宫中巧相遇   贾琏一看不好,赶忙抢先一步扶住宝玉笑道:“我的好宝玉,你可别吓我,我这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呢!”宝玉听了方才回过神问道:“二哥哥请讲。”   贾琏见宝玉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许,方才放心大胆道:“我觉得林姑父能有这么一个义子,可是要胜过好几个亲儿子呢!”   “义子!”宝玉一听就来精神了,缠着贾琏问个不停。贾琏见宝玉瞬间就变了个人一样,着实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我说宝玉啊!你这魂究竟是在这贾府里头的时间多,还是在你林妹妹的身上多啊?”   “休要胡说,若是搅了妹妹清名,看我怎么收拾你!”贾琏见宝玉真的恼了,赶忙打自己的嘴巴道:“是哥哥不好,刚刚我是被猪油懵了心,对不住了。”一通玩笑之后,贾琏方才说起了这义子的由来。   原来当初谢珏小小年纪先是丧母,又是丧父的,并且谢峰又是为了救驾丢的性命。宫里的太后瞧不过去,生怕谢家这唯一的血脉被人欺负了去,同时也怕谢琰母子日后没了依靠。就顺水推舟,让谢珏认谢氏做了义母。这又是姑母,又是义母的,谢氏自然会对谢珏平素的行为万分关心。谢珏对谢氏母女,自然也要比普通的侄子对姑母堂妹,来的敬重的多。   如今谢氏嫁给了林如海,这谢珏岂不就成了林如海的义子?林如海本就膝下无子,如今平白得了这义子自然是欢喜的很。虽未相见,但送礼的时候,往往都是比着黛玉和谢琰的份子送的,这其中的关系自是不言而喻。   被贾琏这么一说,宝玉对谢珏的好感顿时提升了不少笑道:“我原当着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的,但听哥哥这么一说,想来这谢珏道算的上是难得的一个好人,若是有空我定要去拜访一二。”   贾琏玩着玉坠子意味深长道:“你究竟是想要拜访这谢大公子,还是想要拜访林姑父的义子,林姑娘的义兄呢?”   宝玉被贾琏这么一说,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推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哥哥记得替我向嫂子问好。”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贾琏见宝玉的跑的飞快,当即就笑倒在炕上。宝玉听得贾琏的笑声,是跑的越发快了,生怕被人瞧见笑话。   贾府这里究竟是有多热闹,咱们先暂且略过不提。单说黛玉和谢琰两人,虽有谢珏在外护送,可两人的手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始终悬着,既不消失也不落下,直让人心慌。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宫门口,看着重重守卫的宫门。黛玉只觉得压力倍增,比之当初初入贾府和谢府之时更胜。谢琰轻轻的拍了拍黛玉的手,示意她自己还在。黛玉看了看谢琰,心中顿觉安稳不少,倒也勉强的笑了笑。   谢珏身为大内侍卫统领,往日里进出宫中的次数早已不下千次。当初离宫的时候,圣上又特赐了他进出宫闱的腰牌,这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麻烦。   只是三人没走多久,就瞧见一大批少女往西南方向走。黛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宝钗,刚想出声,就反应过来这是宫里,只好冲着宝钗笑了笑。宝钗见黛玉同在宫里,身边又多了两个陌生男女,虽有疑惑,却还是笑着朝黛玉点了点头。   谢琰见黛玉突然笑了起来,忍不住低声问道:“可是遇到了相熟的人?”黛玉点了点头说道:“恩,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穿藕荷色褂子的姑娘,就是我往日里同你说过的宝姐姐。只是不知她怎么也来了这里?”   走在前头的谢珏听了说道:“我听说薛家这回上京,就是为了送姑娘进宫,备选才人、赞善之职,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黛玉听了略带担忧的说道:“可怜宝姐姐了。”谢珏听了笑道:“你也莫要担心,以她哥哥在应天府犯的事情。这回十有□□是选不上的,混不过是走走场面罢了。”   听谢珏这么一说,黛玉的心方才好受了些。眼看就快走到后宫的地界了,谢珏纵然有心,也不好再相送了,只好将黛玉和谢珏交给了随行的嬷嬷道:“我就送到这里了,王嬷嬷这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王嬷嬷原是太后身边的人,因着谢琰和黛玉回京,恐无人照料,这才赐了下来。平素在谢家过的到不比宫里差,对谢琰和黛玉自是上心些许。点头应道:“奴婢定会将二位小姐好好的送进去的,谢公子就勿要但心了。”   谢珏叹了口气,虽有千言万语,如今倒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好转身离去,一等出了谢琰和黛玉的视线。谢珏就赶忙寻了个地方坐下,喘了许久的气方才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都快结束了,出去玩的小伙伴们也应该回来了吧?既然回来了,能不能顺便收藏一下,评论一下啊~~~ps:如果能收藏作者一下,那当然是最好的。好吧,我果然又在痴心妄想了orz    ☆、黛玉受气含泪忍   等谢珏抬起头的时候,皇上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谢珏赶忙跪下请安,朱泳见了赶忙将他扶起说道:“你身子都这样了,还请什么安?你说你在这个当口不好好养身子,何苦非要来跑这么一趟呢?”   谢珏一边在朱泳的搀扶下起身,一边恭敬道:“她们终究是我的妹妹啊!再说了我承蒙圣上怜惜,已经修养了这么多日。可是我这身子始终不见半点好转,日后只怕再也不能护卫圣上安康了,我这侍卫统领一职也该交出来了,不然会被笑话的。”   朱泳虽然顾念两人情谊,但他终究是皇上,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点了点头说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依你好了,只是你既然不做这侍卫统领了,就去翰林院报道吧!也省的你整天窝在家里,都快长蘑菇了!”   谢珏仔细的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确定没有长蘑菇之后,反击道:“圣上不还成天呆在这紫禁城里出不去吗?”谢珏的语气之凄凉,让朱泳不由得心头一怔,无奈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嘴上不饶人!赶明我定要给你寻个厉害的媳妇,压你一头,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也只有在谢珏这个童年玩伴的面前,朱泳才会有些少年皇帝应有的精神气。也正是因为这样,朱泳才会巴不得谢珏的身体早些好,否则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谢珏何尝不明白朱泳的心思,只是他这身子,还真的是没救了。摇头说道:“得了吧!光是我那两个妹子,就足够我喝一壶的了,皇上你还要再给我加一个,只怕我就真的是没好日子过了。”   “哎哎哎,当初你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怎么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做了这天下第一苦人,你当然也得陪我咯!不然怎么叫好兄弟呢!”看着朱泳一脸轻松的样子,谢珏实在无法将他和一年前那个随时随地都一脸深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皇上近来可好?”谢珏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年对朱泳来说不好过。可偏偏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帮朱泳一星半点的。若说不愧疚,那肯定是假的。   朱泳又怎么不明白谢珏心里想的,拍了拍谢珏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朕好歹是皇帝,过的总比你舒心。反倒是你,太医可有法子了?”谢珏摇了摇头无奈道:“这或许就是命吧!我现在也别无他求,就只求圣上万事顺心,家人平安康顺而已。”   却不想这世上又岂有尽如人意之事?谢珏虽然护得了谢琰和黛玉一时,却终究护不了她们一世。才入内宫没多久,就正巧遇上了舒皇太妃。要说这皇太妃也算是一代奇女子了,一进宫就引得六宫粉黛无颜色,独揽圣宠二十余载。   若非当初太后聪明,躲到了太皇太后的羽翼之下,否则现在皇上恐怕就要换人做了。黛玉虽未曾进过宫,但也听说些风声。如今她们二人是太后诏进宫的,那皇太妃自然不会看她们顺眼了。   皇太妃坐在轿撵上,俯视这下头跪着的两个丫头。心中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烧的她是难受的很,“谢丫头旁边跪着的是哪家的丫鬟啊?本宫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随行的王嬷嬷素知皇太妃的为人,如今后宫里虽然是太后为尊。但是皇太妃仗着又太上皇的宠爱,平素自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这两个小丫头了。   为避免节外生枝,只好忍气恭敬道:“这是现任礼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士林如海大人的闺女,唤作林黛玉。”   “哟,原来是林大人的掌上明珠,难怪满脸的晦气!富海还不快走?难道是想留在这里沾晦气不成?”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黛玉硬是强撑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纵然是再怎么能说会道。可如今竟是不能辩解半句,这口气着实憋得难受。   王嬷嬷看黛玉和谢琰两人一脸的悲愤,只好劝道:“我听说前儿个太上皇又劝皇上给七王爷晋封一字并肩王了,咱们诸位还是忍忍吧!”   舒皇太妃为难黛玉和谢琰两人的事情,又怎么瞒得过这后宫之主——太后?要说太后也着实不容易,当初家道中落。若非她那表姐——谢老将军之妻江氏鼎力相助,她也不可能得到太皇太后青眼,如今也不会再这个位子上了。   更何况谢峰又是为了救她儿子丧命的,于情于理她都欠了谢家一份情。可以她如今的能力,又无法真正的替谢琰她们出头,只好略带愧疚道:“难为你们两个丫头了,那舒妃平日里是最嚣张跋扈的,你们就多忍忍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评论,我要收藏,我要作收~~~~~嘤嘤嘤,乃们就依依我好伐 ☆、得准信双珠安心   就连当今的太后,都说出了这番话。黛玉和谢琰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当做是自己倒霉,平白的被狗给咬上了一口。毕竟这狗咬了你,你总不可能反咬回去。谢琰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这样想想,心里到还有点小开心呢!   太后见谢琰笑的贼贼的,打趣道:“你这丫头,又在腹诽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也不说出来让本宫这个老婆子开心开心?”谢琰挽着太后的臂膀娇嗔道:“我哪有啊!浑不是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   “哦?什么道理说来听听?若说的好了,本宫可不会亏待了你个小鬼灵精,本宫可记着你好像对御书房里的那幅王维佛像垂涎许久了?”被太后这么一说,就连黛玉也颇为好奇起来,倒不是为了这个道理,而是为了这传说中的佛像。   “那我可说啦!要是说的不好,太后您可不能怪我啊!”太后被谢琰一双大眼睛瞪的是半点脾气也没有,只好说道:“好好好,这里浑不过只有咱们几个亲戚,你说什么都没事!天塌下来本宫给你顶着!”   “那我可说啦!我只是突然想通了,前几日我在院子里玩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滩黄金。这几日心里一直过不去,不过我今个儿想通了,这踩都踩了,你总不能再把那罪魁祸首捉来。逼着它和你一样,踩一下吧!毕竟你可是人,那只混不过是个畜生啊!”谢琰这比喻的是谁,众人一下子就听了出来,顿时就笑作了一团。   “你这丫头啊!”太后更是忍不住捏着谢琰的小脸蛋戏谑道:“这还没出阁就这么厉害,以后要是嫁了人,只怕就是第二只河东狮了。”   黛玉被谢琰这么一通玩闹,也胆大了起来笑道:“那这样一来太后您不就成了东坡居士了?”话一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谢琰又岂是肯吃亏的?当下就回敬道:“我是不急啦!反正还有哥哥和姐姐呢!这檀郎谢女咱们府里可都齐全了,就是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配对的了!”   这一说婚姻大事,自是少不了父母之命。谢琰这究竟是想调戏黛玉,还是另有所指。太后心里自是门儿清,摸着谢琰的头发笑道:“你急什么,混不过是一两月的光景,你爹妈就回来了。到时候有他们两做主,你还怕寻不着个好嫂子,好姐夫不成?只是这两个月你可得乖乖的,省的你爹妈回来还要给你个小捣蛋收拾残局。你平日有空就多和你姐姐学学,也好好的当个谢女看看!方才不辜负了你这个姓啊!”   谢琰一撅嘴道:“我才不要当什么谢道韫呢!我要做的是花木兰!总是读那些子书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当什么书呆子!”   太后戳了戳谢琰的脑门,“你这丫头就会找借口,浑不是因为这书看的懂你,你看不懂那些书罢了。人家花木兰还熟读兵法呢!难不成就是书呆子?再说你黛玉姐姐,这哪有书呆子的样子,分明就是个仙女嘛!”说着就笑着拉黛玉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谢琰见了酸道:“我哪里看不懂书了?外公书房里的书我可全都看过了!你们这哪里是嫌弃我不会读书,分明是爱美嫌丑,有了这个天仙似的姐姐,这一个个的心眼子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太后见谢琰一副小女儿的样子,无奈道:“哎,你这丫头醋劲这么大,还说不是河东狮?你说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谢琰听了当下就急了,却又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看向了底啊与,黛玉见了赶忙开口说道:“急什么,现在这河东狮和东坡居士都有了,害怕没了他陈季常不成?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定会给你捞个陈季常出来!”   被黛玉这么一说谢琰是越发的害臊,只是见太后和黛玉依旧笑个不停。谢琰倒也干脆使坏往黛玉身上一爬道:“算了,你们笑吧!反正我这嘴笨舌拙的是说不过你们了。”说着就趁黛玉笑的前仰后合的机会,去挠黛玉的咯吱窝。   黛玉生平最怕痒,被谢琰挠的挨不过只好往一旁躲。偏偏自己身边坐的又是太后,不能冲撞,眼看着就要被谢琰给捉到了。却被太后一把拉倒了自己身后,眼看着有大山护体,黛玉趁机就向谢琰做起了鬼脸。太后被这两个小丫头一番逗闹,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想这个当口竟有人来通禀舒太妃来了。   太后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顿时就败了。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就今天在宫巷里发生的那一切,就决定了黛玉和谢琰两个人不能在这里和舒太妃碰面,否则这两个孩子只怕就要成箭靶了。   一边命人去请舒太妃,一边说道:“罢了,这御花园新来了两只鹦鹉,最是聪明。你们两若是能把它们捉住,这两只小玩意就归你们了。若雨,听轩你们也都跟去,好好看着,莫要出什么差错。”谢琰一听,赶忙拉着黛玉跪安谢恩,从旁门离开了慈宁宫。赶巧和舒太妃的人马,走了个岔路,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黛玉第一次进宫,对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自是喜欢的紧。更不用说花匠精心培育的那一片兰花了,眼看着黛玉看花都看迷了。谢琰只好说道:“姐姐,那你且在这里看花弄草,我可要去抓鹦鹉咯!”   黛玉自是清楚谢琰的性子,只好笑道:“好好好,你就去吧,不过记得当心些,否则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谢琰见黛玉一副严姐的样子,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随即就往后头跑了去。随行的若雨和听轩两位嬷嬷,赶忙相视一眼,随即若雨也跟了过去。   其实说是要抓鹦鹉,无非就要把链子拴住的鹦鹉带回去罢了。毕竟在这皇宫大内,你就算有十万八千个胆子,也不敢把这鹦鹉放养啊!这没吓到人还好,要是吓到了人,你那可怜巴巴的一个脑袋哪里够砍啊!   一旁的小太监虽不认识谢琰,但一看到谢琰身后的若雨嬷嬷。当下就明白这不是个好得罪的主,恭敬道:“姑娘当心些,这鹦鹉的嘴可利呢!据说连石头都嗑得开!”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颗鸡蛋大小的核桃,递到了鹦鹉的面前。   一只头顶的毛稍稍有些竖起来的鹦鹉见了,一下子就把核桃给嗑了开来,没几下就把核桃吃的干干净净,只留一堆核桃壳在小太监的掌心里。吃完还炫耀似的朝着谢琰“啾”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去蹭另一只鹦鹉的毛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过十一了,怎么还没有小伙伴出来留个言,收藏下,作收我吗?一个人玩晋江好孤独的~~~ ☆、朱淼初遇小谢琰   谢琰见了倒也不恼,依旧是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摸另一只鹦鹉。那只竖毛的鹦鹉,眼看着自己的伙伴“投向”了别人的怀抱,一下子就急了。当下所有的羽毛就都竖了起来,冲着谢琰叫个不停。   一旁的小太监见了,是吓的不行,生怕谢琰动怒。赶忙解释道:“姑娘,这两只鸟才进宫不久,有些不懂规矩,您可别见怪啊!”谢琰接过小太监递去的核桃仁,“有什么好怪的,它们混不过是两只鹦鹉罢了,大白乖,我给你吃好吃的!别去理那只小笨蛋!”   谢琰怀里的鹦鹉,原本对谢琰抱它还有些抗拒。如今见有吃的了,态度是来了个大转弯。不仅不再紧张了,还赏光的去蹭了蹭谢琰的小手,一脸享受的样子。   被谢琰唤作小笨蛋的鹦鹉,眼看自己的伙伴已经彻底的成为谢琰的俘虏。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就飞了起来,一旁的小太监见了,赶忙把它一把抱住,生怕它冲撞了谢琰。   却不想突然有小太监出现,朝着他耳语了几句。喂鸟的太监脸色立马变了,悄声说道:“十二皇子来了,姑娘您要不先避避?”   这十二皇子的名声,谢琰也听说过。论出身他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若是出仕,只怕整个京城的王爷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风光,毕竟他还是太上皇活下来的最小的儿子。哪怕是当年太上皇于皇上冷战,都没有给过这个十二皇子半点难堪。   可偏偏就是这个一个天之骄子,当初却不幸在一场宫闱纷争里伤了左腿。虽说不影响行走,但是走起路来,终究还是难免一瘸一拐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也就成了现在这个小霸王的性子,一点就爆!   若是谢琰和他打了正面,只怕大家都要难堪。更何况谢琰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总是要避讳一二的。谢琰明白小太监的好意,“好,那我就去那边的假山后头玩会,等会再回来。”说着就抱着大白往后面走。   大白有核桃吃,倒也乖乖的窝在了谢琰的怀里不肯走了。只是大白和谢琰肯答应,小笨蛋却不答应啊!一见大白走了,是又蹦又跳的想要逃离铁链。小太监这才注意到了不对劲,只是朱淼一行人已经往这里走了。   只好又给小笨蛋添了几块核桃仁,“小祖宗,你就乖乖的吃吧!别给我添乱了!”小笨蛋倒也很赏光的继续吃去了,却不想它一吃完就闹得不停,又吵又扑棱翅膀的,这一下可是把朱淼给招了过来。   朱淼见了,伸手摸了摸小笨蛋。小笨蛋见是熟人来了,又是咬链子,又是飞的。朱淼就算再笨,被小笨蛋这么折腾几次,也明白了它的意思。笑着把小笨蛋足上的铁链给解了,一旁的小太监见了是又急又怕。   急的是若雨已经告诉过他,这两只鹦鹉是太后许给刚刚那位姑娘的。如今这一只飞走了,他等会要怎么交差啊!怕的是这鸟飞走也就罢了,若是把人给伤了,那他可就麻烦大了。   朱淼见小太监一脸哭丧样子,皱眉道:“你这张脸是出门没用熨斗烫平,还是碳加多了烫皱了呀!”小太监一听朱淼语气不对,赶忙跪下道:“小的,小的是怕这鸟没了链子束缚,等会伤了人。”   “它这么乖哪里会伤人啊!你看它这不是好好的在那树上呆着吗?对了,另一只聪聪呢?”看着那鸟,朱淼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回十二皇子的话,这两只太后已经都许给了个姑娘,那姑娘现在正抱着另一只玩呢!晚些再来取这只。”小太监话一说完,朱淼就炸毛道:“什么?给了别人?我好不容易教的它们会说了几个字,皇额娘就要送人?”   朱淼纵使气不过,但思及小太监刚刚说的是个姑娘,也只好强忍着气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这回我就不计较了。”   说着就想和小笨蛋来个最后的道别,却不想人家刚刚哪里是在树上玩啊!人家可是在树上眺望大白的位置,一看到了大白,哪里还会管你这皇子不皇子的!刷刷的,就飞了出去。   朱淼一看不好,赶忙跑了过去道:“诶,你别跑啊!皇额娘还要拿你当礼物呢!”这没有鹦鹉事小,若是因为这鹦鹉飞了,害的自家皇额娘在旁人面前没了面子,这才事大。   小笨蛋一飞到了谢琰面前,就叽叽咕咕的叫个不停。原本在谢琰怀里都快睡着的大白,眼看自己的小伙伴来了,赶忙回应。谢琰见了倒也顺其自然的把大白,放到了小笨蛋的旁边。朱淼见小笨蛋飞到了这里,当下就明白谢琰就是这两只小混蛋的新主人。也不敢再上前半步,生怕被人说闲话,只好灿灿的打道回府。   眼看朱淼走了,小太监方才跑了过来,陪笑道:“姑娘,十二皇子已经走了,委屈您了,这两只小东西没捣蛋吧?”   谢琰摸了摸大白的下颚,笑道:“你看它们像是会捣蛋的样子吗?得了,你就把它们给我装到笼子里,我要去找我姐姐了。”谢琰都说话了,小太监哪里敢说办个不字?   正当谢琰兴高采烈的提着鸟笼,准备给黛玉一个惊喜的时候,却不想黛玉这头已经和舒太妃对上了。谢琰虽不明白,但是见黛玉脸带泪痕的跪着,心里就知道只怕是出事了。   一时之间也顾不得上前问黛玉如何,只好一门心思想着,如何不再被舒太妃寻错,“臣女谢琰,参见舒太妃,愿舒太妃万福金安。”   “安?本宫倒也想安啊?可是这有些人偏偏不识趣,连着赏花的兴致都不给本宫留上一点,你说本宫如何安心啊?”明眼人都明白这舒太妃的意思,偏偏谢琰却不明白,“有人搅了太妃您的兴致?那还得了?太妃你且说出来,臣女去替您出气!”   舒太妃摸着护甲冷笑道:“你替本宫出头?那你就先去好好教教你姐姐什么叫规矩,我看她也不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怎么就不知道这御花园里的花往往可比人金贵啊!这兰草可是太上皇最喜欢的,如今被她摘了,你说这是不是大不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撒娇了,就有评论了,好感动,不行我今天要继续努力撒娇卖萌,争取有评论和收藏,么么哒!~~~~(≧▽≦)/ ☆、横的终究怕狠的   谢琰虽然不明白舒太妃这是吃了哪门子炮仗,非得找她们姐妹俩的晦气。但也明白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大不敬?舒太妃您难道是说臣女姐姐犯了大不敬的事?”   舒太妃见谢琰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反倒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了。只是就算是毒药,她今天也非得给这两丫头一点颜色瞧瞧。否则谢家和林家,还真当她的老七是没娘的孩子了!   “难道这蓄意毁坏太上皇喜爱的兰草,这还不算是大不敬?如果不是。那本宫倒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大不敬了,不如你教教本宫?”舒太妃话语里的火药味,就算是没鼻子的人都能嗅到。   偏偏谢琰还是一副鼻塞的样子,说:“这当然算大不敬了!只是不知舒太妃您是亲眼看到臣女姐姐摘下兰草的吗?如若不是,那您岂不要是犯了诽谤罪了?”   “放肆!”自打舒太妃进宫至今,她还从来没被一个小辈这么说过,如今谢琰可是彻彻底底的把她给得罪了,“本宫亲眼见着她手里握有兰草,这还有假?还有本宫岂是你这小小的丫头能够评论的!本宫看你是一离了你娘,就不知道规矩了!来人,给本宫好好教教她规矩!”   如果说舒太妃一开始还有些顾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可是一点都不顾及了。既然谢家连这个一个小丫头都不给她面子,那她留着面子又有何用?   却不想这随行的宫女,刚想上前,就被听轩和若雨拦了下来,说:“舒太妃,谢姑娘是太后请来的客人,还请舒太妃赏个薄面。”今天要是真被舒太妃的人得了手,只怕今后这后宫里再也没有太后,只有舒太妃了。   眼看着听轩和若雨护在了自己面前,谢琰倒也不再顾忌什么,质问道:“规矩?臣女哪里不懂规矩了?臣女无非是要太妃您,给出您责罚臣女姐姐的理由而已,您给不出任何证据,就要动手打人,这难道就对了?莫不是这天地下只要是舒太妃说的就是王法了?臣女今日就算是告到太上皇那里,也要问个明白!”   “你!”若不是看这里是御花园,舒太妃此时真的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谢琰这妮子!告到太上皇那里去!这谢琰果真是个狠角色,竟是连这种彻底撕破脸的事情都说的出口。到时候无论她占不占理,就都会落得个和小辈过不去的名声!毕竟太上皇又不会真的为了株兰草,责怪这两个丫头。   更何况这两个丫头看似简单,背后又是谢家,又是林家,还隐隐的藏着个贾家。若真的捅了出去,只怕就真的要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只好咬牙道:“想来是本宫刚刚看错了,碧兰,还不快走,太上皇还等着本宫一道用膳呢!”   眼看着舒太妃彻底走远之后,谢琰方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去扶一旁的黛玉。在快正午的这个时候,跪了这么许久,黛玉明显是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直往谢琰身上靠。谢琰哪里扶的住黛玉,这一下子是两个人都摔了个大马哈。   这谢琰平日里上树掏蛋,下池捞鱼的事情可没少做。如今这么一摔,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可是对黛玉来说那问题可就大了,刚刚她在背后一直没有出声,并不是因为她已经被吓到了。而是因为在谢琰来之前她已经跪了许久,累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如今那口气突然就松了下去,她人自然就昏死过去了。谢琰见了是又怕又急,整个人手和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好在一旁的若雨和听轩颇有经验,赶忙命人找来张藤椅,将黛玉抬了回去。   趁着谢琰和太医在里头照看黛玉的时候,太后方才问起了缘由,听轩赶忙跪下道:“回太后的话,都是奴婢不好,刚刚奴婢原想着息事宁人,不生事端。就没有出面,不想竟是闯了大祸,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又岂会真的怪罪听轩,一把将她扶起,说:“本宫有什么好怪你的,依着那人的性子,刚刚你若是出头了,只怕黛玉丫头才更危险。只是她这一回竟然是敢骑到本宫的头上来了,这实在是欺人太甚。若雨,你立刻放出风去,就说黛玉丫头在御花园里被舒太妃责罚的昏过去了,对了,我记得镇守云南的宋孟奇将军回京了?”   若雨哪里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说:“奴婢明白,宋将军回来了,据说又打了好几场胜仗呢!宋将军可是有好几年没有进京城了。”   对于那些驻守边关的将军来说,这最关心的无非就是留在京城里的家眷。现在有了黛玉这个悲惨的例子,舒太妃就算想再做好人,也是没有人会相信了。   有太后御用的太医亲自诊脉,黛玉自然很快就醒了,太医朝谢琰和黛玉拱了拱手说:“会二位姑娘,这林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晒的久了,有些脱水罢了。只要等会喝上一碗温热的盐水,就没有什么大碍。”   有了太医的话作保障,谢琰的心方才踏实了下来。赶忙起身和黛玉一道,将太医送了出去,太后眼看谢琰和黛玉出来了,慈爱道:“委屈你和你姐姐了,你姐姐她没事吧?”   谢琰笑了笑说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啊!太后您这样说,可就是把琰儿和姐姐当外人看了!太医刚刚说了,姐姐没事了,只要喝点盐水缓缓就好了。”   眼看一旁的黛玉也点了点头,太后方才安心道:“那就好,那本宫就安心了,对了折腾了这么久,想来你也饿了,和本宫一道用膳吧!否则你这丫头回去,又该埋怨我这个老婆子不给你吃饱了!”   谢琰吐了吐舌头,说:“我哪里有埋怨您啊!我喜欢太后都来不及呢!对了,那姐姐那份可得清淡点,她刚刚醒过来,不适合吃太油腻的。弄些燕窝粥之类的就行了,最好再配些小点心,要糯米的好消化。”   看谢琰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太后着实是喜欢的紧,笑道:“黛玉啊!你看看这丫头,竟是把本宫这里当家了,一点都不客气!罢了,你还有什么要的,就一次性说出来,省的憋坏你。”   谢琰自是听出了太后语中的戏谑的意思,揉了揉鼻子撒娇道:“恩,暂时没有了,等我想起来了,我一定会告诉您的!”太后捏着谢琰的鼻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倒是把众人都逗笑了。   眼看着这里午膳都用的差不多了,若雨方才回到了太后的身边,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竟是令太后的脸色大变,一旁的谢琰见了,心里头也觉得有些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口石心惹不满   依太后的性子,一般是绝对不会旁人看出自己吃惊的模样。除非若雨这回说的事情,和谢琰她们有关,太后这才会不用顾忌。   果不其然太后一开口,就让谢琰险些吓到地上去,“今儿个这里也没有外人,本宫也就直说了吧!黛玉,你外祖家有个长孙媳妇去了,你如今身子也不大好,这几日就和琰儿一道在本宫这里呆着,省的回去冲撞了。”   黛玉一听,不由得想起了凤姐,赶忙问道:“可是我那琏二嫂子?”   “不,是宁国府的一个叫秦可卿的长孙媳妇。本宫想着你和贾家也有亲,这回保不定要叫你去上柱香什么的,你们两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的,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只怕是不好。倒不如先在本宫这里养养身子,过几日再回去也无妨。”太后看似无心的一番话,却在谢琰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可是我和姐姐若是留在宫里,只怕是不合规矩吧!”她们两人要真是留在了宫里,只怕外面人的闲话,要堆得比山高了。   太后也不是老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谢琰和黛玉终究是未出阁的姑娘。只是若真的让她们回去了,那才叫一个糟糕。秦可卿一死,只怕舒太妃和四王八公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一个平衡,又要打破了。   更何况这谢琰和黛玉现在又没有长母在旁,到时候贾府若是真的有意倒腾点手段出来,岂是她们这两个小丫头能对付的?“这规矩你们倒也不必担心,规矩总是人定的,本宫久居宫中,思念亲属,故而留你们作伴,本宫想外人是不会说什么的。”   既然太后都已经这么说,谢琰和黛玉自然不敢又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双方心里都不由得留了个疙瘩,这外头究竟是复杂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一向重视规矩的太后都变成这样?   不仅谢琰不知道,就连在外头的王熙凤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昨晚上的梦,到今天的葬礼,她整个人都懵了。当然这其中冲击最大的,还是昨晚上的梦。   究竟是要怎么的巧合,才会让蓉儿媳妇和宝玉都在梦里发现这贾府快塌了。不,这也许不能算是巧合了。王熙凤就算再外人面前装的再怎么的好,却终究是瞒不过和她同出同进的平儿。   平儿眼看王熙凤整个人越来越喜欢沉思,心里不由得暗叫了声不好,自家奶奶莫不是这那小蓉奶奶的死给刺激到了?   平儿自是不敢让王熙凤继续沉思下去,只好开口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小蓉奶奶虽然去了,可是奶奶也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啊!”   王熙凤无力的摆了摆手说:“我到并不是为了她烦心,只是为了这梦烦心。我昨晚上做了个梦,我连你二爷都没告诉,今儿个就告诉你吧!省的憋在我心里,让我难受的紧。”   “怪不得我昨儿夜里在外头响声之前,像是听到了些声音,却又很快没了。我还当是怎么了呢!原来是奶奶做梦了,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梦,竟是连二爷都不能说?”论亲密,这夫妻终究是比主仆强的,更何况若是做了什么不寻常的梦。问贾琏,总是要比问这个成日里窝在府里的平儿好。   这个理王熙凤不是不知道,“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二爷,只是我怕吓着了他。你可知道我昨儿个梦到了谁?我梦到蓉哥儿媳妇了,她对我说了好多虚虚实实的话。我思量着竟是和宝玉当初梦着的,有些差不离,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树倒猢狲散。这不就是当初宝玉做的那个梦吗?”   平儿听了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阴司之说,王熙凤不信,她却是信的。这才平日里都留了些分寸,也算是积些阴德。她虽知道贾府如今是一日不比一日了,但更明白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这府里的人怎么会接连做这么不祥的梦?只怕真的是大厦将倾了,平儿思及,自是不敢瞒王熙凤,“奶奶虽说平日里不信这牛鬼蛇神之事,但还是多留些心吧!这终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更何况你没见着二太太平日里念经诵佛的,比谁都勤快吗?”   “这?”王熙凤倒也有些犹豫了,“这,还是容我再想想,等二爷回来了,我也悄悄告诉他一声,这知道总是比不知道的好。”   “二奶奶,周瑞家的来了。”兴旺家的眼看着周瑞家的就快走来了,赶忙通报道。   王熙凤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这个当口她来做什么?”只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人却还是不得不见。   周瑞家的见了王熙凤自是少不了一顿寒暄,偏生个王熙凤今儿心情烦闷,本就不快活,如今又被这么碎碎念念了半日,竟有些不耐烦道:“周大嫂究竟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好了。”   周瑞家的一听,就明白自己怕是不能再多啰嗦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二太太要我来知会二奶奶一声,说林姑娘终究是咱们贾家姑娘生的,这回自是免不了要通传一声,还请二奶奶别忘了。”   待周瑞家的一走,王熙凤就啐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这种烫手的山芋也敢往我手上扔,真是拿着我当枪使了。”   这一回平儿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这请林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要给谢家添堵不成?”平儿终究是平儿,思及的倒是有些浅薄了。   “给谢家添堵?”王熙凤略往垫子上靠了靠,“她那哪里是要给谢家添堵,分明是要给老太太,林姑娘还有我添堵!”   想想黛玉和谢琰两个丫头,虽然要搭理林家旧宅和谢府的事情,可是日子却要比她这个只要打理贾家的琏二奶奶舒服的多。王熙凤若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毕竟你做的比人家多多了,可到头来还落的个母夜叉的名号,王熙凤心里要是舒服才有鬼了。   平儿见王熙凤靠的有些不舒服,赶忙又给她添了个垫子,“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弯弯道道不成?”   王熙凤说:“怎么没有?你想想现在宁国府里乱成一锅粥,尤氏又借口老毛病烦了,不肯打理事情。里里外外都是珍大爷在打理,林姑娘若是去了,被外人瞧见了事小,若是被人坏了名声那才事大。”   王熙凤话说到这里,其实不过是说了一半而已。依着黛玉如今的身份,想娶她的人自是多的很。王夫人虽不喜欢黛玉做媳妇儿,但是有人喜欢。若是王夫人借着这个机会做人情,那到头来错的还不是她这个去请黛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熙凤念情送可卿   只是如今王夫人已经开了口,她若不去照办,只怕这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只好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平儿这就委屈你了,你明早就去跑一趟吧!至于该怎么说,你就自己掂量着看吧!”   王熙凤话说到这里,平儿就已经明白了大半,这人自然是要请的,只是请不请得来,就是个问题了。却不想王夫人早已料到了这一点,一大早的就把周瑞家的派了过来,说是一道去请黛玉,生怕平儿一人被人小瞧了去。   王熙凤本就正巧和贾琏温存的紧,突然被人打断已经是很不开心了,如今又听了这番说辞。隔着帘子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这究竟是二太太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平儿是我从老王家带来的陪嫁丫头,你他娘的不也是二太太带出来的?难道就二婶子的人是不会被人小瞧的,唯独我的人是要被人小瞧了去?”   要说周瑞家的也的确是作死,因着王熙凤的威名,再加上宝玉又开始闭门读书。原先一个劲巴结宝玉的人,现在一股脑的都去巴结了平儿这个小蹄子,倒是把她周大娘放在了一旁。时日一长,她自然难免心生怨气,这才说了这些子混账话,却不想凤姐竟是醒着,被她听了去。   一时之间只好腆着老脸说道:“二奶奶恕罪,这原是我的玩笑话。二太太是念着林姑娘,这才派了我一道去,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二奶奶见谅。”王熙凤原还想再骂上几句出出气,却被贾琏一把拉住,“既然是这样,那你还不快滚,莫不是还想留在这里气你二奶奶不成!”   有了贾琏这句话,周瑞家的哪里还敢再呆,赶忙和平儿走了出去。待她们走远之后,王熙凤方才把贾琏的手一把甩开道:“别人可都是可劲的护着自己的女人,倒是你不帮我出气罢了,还让那混账东西走了,你是存心气我不成!”   贾琏搂着王熙凤,把玩着她的玉指笑道:“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气你做什么?只是你犯得着和那种人置气吗?平白气坏了身子,更何况你昨儿个说的那两个梦,我思量了许久。总是觉得咱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你也不想想那蓉哥儿媳妇是那房里的长孙媳妇,宝玉又是咱们这房里的宝贝疙瘩,莫不是这祖宗的意思?”   王熙凤将被子又自己身上拉了拉,“你快别说了,听得我是怪瘆的慌,只是你不才是这府里的长孙吗?为什么不给你托梦?难不成你是抱来的不成?”   “你个小蹄子,越发的猖狂了。”贾琏作势就要去咬王熙凤的嘴,偏不想王熙凤头一扭,只咬到几缕青丝,贾琏倒也不恼,将口中的发丝吐了出来,握在掌心里细细搓揉,“这托梦总是要给有用之人托不是,蓉哥儿媳妇给你托梦,是因为你聪明能干。至于宝玉,我瞧他那刻苦的样,只怕不照着林姑父那样读个探花郎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探花郎?他还有那本事?”王熙凤到还真的有些不相信了。   贾琏道:“你还别不信,昨儿个我去给他屋里送果子,倒是和他说了几句。你可是不知道,他竟是把四书背了大半,我听他屋里的丫头说。宝玉平日里若高兴,这书只消得看一遍就能被下。若是不高兴,只怕看个十七八遍也背不下来。我瞧着他倒是像有些能耐的,若是再能得到林姑父指点一二,日后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王熙凤见贾琏光顾着说别人,倒有些恼道:“你只知道你宝兄弟如何,那你也不想想咱们怎么办?若真的同你说的一样,这事是真的,那到时候咱们岂不是死路一条。”别人不知道,王熙凤心里却明白。若真是树倒猢狲散,光是她房里的那几箱子借据,就足够她喝上几壶的了。   只是贾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妙,笑了笑说道:“你当为夫我这几日,一直在外是为了什么?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谢家是,我见得那谢珏公子吗?”   王熙凤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你回来可说了他不少好话,只是我前儿个听二太太说,他那御前侍卫统领一职像是被撤了,怕是没有什么大浪花了。”   贾琏一脸怒妻不争的样子道:“我说你都什么时候,怎么还信你那婶子的话?人家是被撤了,可是皇上又封了他为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   “从四品?这不还是降了吗?”王熙凤到底只是闺阁女子,遇到这些事情,脑子自然有些不好使了。   “你啊!看你平日里精的跟个什么似得,不想现在竟是这样愚钝了。这侍卫统领终究是武官,现在能在朝上说话的,全是文官,更何况这翰林院可是升迁最容易的地方,这种恩赐可不是千载难逢?我这几日就是去给他寻方子调养身子去了,你说你夫君我是不是聪明的紧?该不该好好犒劳犒劳我?”眼看贾琏这般努力,王熙凤自是欢喜,两人又是免不了一番云雨。   王夫人眼看黛玉和谢琰被太后留在了宫里,这心里自是气的跟百猫挠心一般,恨不得能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出去。就在她发泄的当口,贾珍却拄着拐杖微微颤颤的跑了过来。   这一开口就是要王熙凤替他打理秦可卿的后事,如今眼看黛玉来不了,王夫人自是不愿劳心费力。当下就推给了王熙凤,贾琏刚想劝王熙凤省些心思,却被王熙凤给制止了。   贾琏见王熙凤接下了这份差事,忍不住问道:“我的好奶奶,你何苦操这份子心?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为夫该如何去混个一官半职,也好养活你们娘两!”   “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心里烦,只是,只是我和蓉儿媳妇好歹好过一场,她临了了又还念着我这个婶子。这于情于理,我都要让她风风光光的走!”话还没说完,王熙凤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贾琏一看哪里还顾得上埋怨,这心疼都心疼的不行道:“我的好二奶奶,我竟是忘了这档子事,我该打,该打!”说着就拿着熙凤的手往自己胸口锤,王熙凤被他这么一闹,眼泪倒是又憋了回去。   有王熙凤这么个能人忙前忙后的,秦可卿的葬礼自是办的风风光光。只是这京城风光,江南去是一片哀嚎,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江南已经快要断盐了。   平日里这盐皆是从运河上走的,按照日子算,在林如海和周才交接的时候。应该是有一批新盐从京里送来的,按照以往的规矩,若是这盐在十日之内送达,一般都是由新旧巡盐御史,一道交接的,这样也好让新人明白规矩。   却不想这一回盐一到扬州境内就翻船了,供江南老百姓三个月开销的盐,就这么到水里去了,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偏偏这个时候城里最大的存盐货仓又走水了,这下子可轮到林如海和周才大眼瞪小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海出事府中急   林如海上任至今想对盐打主意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可是真正得手的却一个也没有。没想到这回临了临了竟是被人得手了,这无疑是给林如海和周才来了记响亮的耳光!   连林如海面子上都挂不住,更不用说周才了。他才一上任就出了这种幺蛾子,要是到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新官上任被烧三把火!   只是这样一来周才反倒这林如海越发团结起来,毕竟现在他们两是一条船上的人。这盐船翻了的事情,林如海就算想瞒,但终究瞒不过自己的枕边人。   不过或许是林如海也从未对谢氏有过防备之心,看着满脸担忧的谢氏,林如海无奈道:“夫人,你是个聪慧的人,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不早些去京城等我?省的波及你和孩子。”林如海摸着谢氏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满心的烦扰只觉得顿时烟消云散。   谢氏握住了林如海的手,坚定道:“我说过了,生死与共。”倒不是谢氏不自量力,而是她明白,有她在一日,那些人自会忌惮一分。毕竟她好歹是将军府里出来的,又是太后的亲戚,那些人再大胆也不会盲目到那种程度的。   只是有时候谢氏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如今江南一带的人多是舒太妃一系的。对她这个太后派的人,自然是不会顾忌些许。   一日林如海和周才,正在外头查看盐船倾翻的线索。周才这几日仔仔细细的把船只遇难的河段,查看了好几回,甚至亲自潜了下去查寻,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盐曾经翻到在这河里的证据。   这样一来,这些盐只怕落水的可能性不大,被人掉包的可能性倒是大的多!既然这盐可能没丢,自然就要好好找找。只要找到这些盐,那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两人沿着河道走了许久,却终究未发现任何线索。   这厢林如海仔细巡查线索,那头谢氏却苦苦的跪在佛像前,祈求此次事件能够早些过去。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林如海到底是上了些年岁的人,这连日的操劳,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更不用说还要跟着周才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查看河道了。这大中午的太阳一晒,林如海竟是昏死在了河道边。   江南的河道边多碎石,林如海这一摔可着实不轻。且不说身上的各处淤青,但是他那条胳膊就又断了,只好打发了林山前去向谢氏报讯。如今林如海浑身是伤,自是不宜再进行奔波,只好留在了运河旁的小驿站里。   可是林如海虽然人留在了运河旁,可是这公务却不能在运河边办啊!毕竟这盐的下落还没有查出来呢!那些留在府里的资料,势必是要带去运河旁的,不然林如海该拿什么东西去查呢?   谢氏一听,整个人险些昏死过去,亏得谢云家的一把把谢氏给扶住。谢氏依着谢云家的悠悠道:“罢了,我这就取了文献和你去,莫要耽误了老爷的大事!”   谢云家的听了,急忙在谢氏耳畔道:“夫人,您这身子!”谢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再多说,随即就强撑着去了书房。   林如海素知谢氏心中颇有丘壑,书房对她一向都是毫不设防。那些文献在那里,谢氏自然是清楚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些比较重要的收到了红木匣子里,锁上带了出去。   林府大门外,马车也是一早就已经备好。一路上谢氏的心就一直悬着,不曾落下,握着谢云家的那只手,也是越发的紧了。   不想一出了城门没多久,马车就陷入了泥坑中,车轱辘也因此坏了。车夫无奈只好说道:“夫人,这车坏了,您要不下车走吧?”   因着林如海受伤的事情着实不易大张旗鼓,以免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谢氏这回出门,倒也没带多少人,除了谢云家的以及自己管用的两个丫鬟,还有林山,就只剩这个车夫了。   为了避人耳目,就只用了这么一辆马车。现在车坏了自然就只能靠走的了,谢云家的心疼谢氏赶忙说道:“夫人要不在这等等,我让这两个小的,再去找辆车来。”   谢氏摆了摆手说道:“莫要再多生事端,咱们就这样走好了,不然又得惹人注目了。”说着就率先走了起来,谢云家的见了,只好赶忙跟上去扶着谢氏,生怕她摔倒。   却不想没走几步,竟是冒了几个蒙面人出来,谢氏当下就被吓到了,谢云家的立马将谢氏护在了自己身后向前斥道:“哪里来的小毛贼,还不速速退去!否则本姑奶奶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为首之人倒也不怵,叫道:“你也别吓唬大爷我,想你这种人大爷可见多了!别的不多说,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可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谢氏见来人只要财,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当下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金银首饰抛了出去。生怕来人动怒,伤了自己腹中胎儿。   只是那人得了谢氏的首饰,却一点都不知足,继续斥道:“装什么装,还不快把你怀里的那个箱子交出来,否则可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谢氏清楚自己怀里的箱子有多重要,自然是不肯,“我这箱子里没有什么珠宝,只是一些书信罢了,不能给你。”   盗匪们哪里肯相信,“哼!你当大爷是傻子不成,这么多年大爷走江湖走多了,想你这样说辞的人,可不在少数,快些交出来,否则咱们兄弟可要动手了!”说着就又走上前了几分,倒是把谢氏逼的有些无路可走了。   一旁的林山刚想上前,就被那群匪徒用刀给架住了,动弹不得。谢氏见了,越发着急,只好说道:“我这箱子里真的是没有什么,你若是不信,不妨我上前当着你的面打开,若是有银子就给你们,若是没有你就放咱们走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呆霸王偶做好事   为首之人见谢氏不过是个大着肚子的妇人,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就依你的,毕竟老子要是抢了一箱子废纸回去,也丢人!”   眼看对方答应了,谢氏便准备硬着头皮走去。却被谢云家的拉住道:“那位大爷,我家夫人有孕在身,不知可否由我替她送箱子?”   “哼!你个婆子到时候要是发狠了,跟老子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倒是那个大肚子的,看着比你安分。你们莫要再啰嗦了,否则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谢氏眼看对付已经不耐烦了,赶忙拉了拉谢云家的袖子,随即走了过去。当着来人的面将箱子打开,来人眼看箱中是纸,却依旧意图抢走。却不想谢氏一早就查出不对劲,先下手为强,掏出袖中藏着的小刀刺向了对方。   当初谢氏还在娘家的时候,谢峰就曾怕自己的妹妹日后被人欺负了去。就教过她这制敌必胜的三招,却不想这大半辈子都快过去了,都没有派上用场过。竟是在今天派上了用场,倒也真是让谢氏不由得感谢起了谢峰的在天之灵。这些年为了纪念大哥,她这几招一直有练。若非如此,今日只怕就真的要完蛋了。   对方自是没有想到谢氏如今会这么拼命,一个不差竟是被谢氏给反挟持住了。。一时之间局势倒是尴尬起来了,对方碍着谢氏把老大给挟持了不敢动手。谢氏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对方和自己拼命。   眼看着这么僵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来人只好说道:“这位夫人,咱们也是痛快人,你把我放了,咱们就当什么事业没发生怎么样?”   “你当老娘是傻子不成,我要是把你放了,你到时候继续杀给回马枪怎么办?不如这样,咱们来个人质交换,你们把那个男的带走,我带走你。相互给一个时辰撤退,一个时辰后,咱们就把对方的人给放了怎么样?”   谢氏说的这个计划,倒也是颇为可行,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谈判的时候。来人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有他在手,我也不怕你到时候不放我,兄弟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有了这带头的吩咐,一众人哪里还敢多留,当下就架着林山跑远了。确定一众人是真的走远了,谢氏这颗心方才安定了下来,却不想就是她放松的这个当口。对方就得了机会,一掌把谢氏打了出去。   谢云家的和一行的两个小丫头,赶忙上前和来人扭打在了一起,只可惜她们哪里是对方的对手?不多时就已经是伤势颇重了,也亏得谢氏好命,竟是真的有人听到了她的叫声。   而且这回来的还是一个商队,对方眼看有人来了,自是不敢恋战,赶忙跑走。等商队走进一看,此地早就一片惨状了。   商队的为首之人,倒也是个重义气的,眼看这么些个妇人受伤。赶忙命人将她们抬上了马车,往最近的驿站里送。   你说这商队的主人是谁?正巧还和林家有些关系,正是那呆霸王——薛蟠。那日宝钗落选回了梨香院,自是不免提起了在宫中遇到黛玉和谢琰的场景。那日她虽落选,却也知道了,那个带着黛玉和谢琰的男子,就是御前侍卫统领谢珏。   这人家的哥哥就算是宫中,依旧能护的自己妹妹一二。可是薛蟠这个呆子,就算是在外头,也未必能护的宝钗一二。相较之下,宝钗的心里自是免不了有些醋意,更不用说薛姨妈了。   薛蟠虽然又呆又傻又好色,但是你若问他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他必定会告诉你,是薛姨妈,宝钗,然后才是他自己。如今眼看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有些眼热别人家的儿子,薛蟠自是想要下番苦功,给她们看看薛家的儿子也不比人差!   就干脆学着自家老爹的样子,办起了商队开始做生意。没想到,这生意还没开张,人倒是先救了一车。   也亏得是遇到了薛蟠这个不差钱的主,一来就把人家城里最好的大夫找来。这城里最好的大夫,自然就是平日里给谢氏诊脉的王太医。王太医一见这床上躺的是谢氏,整个人都吓昏了,一把把薛蟠拉倒了外头问道:“这位公子,这人究竟是你什么人?”   薛大傻子哪里知道谢氏的身份,自是如实相告。王太医听了,心里只觉得大事要发生,悄悄说道:“不瞒公子,这床上躺的就是这林如海林大人的夫人,公子若是有心救人,就悄悄派人去寻了林大人来,也好少生事端。”   薛蟠一听这是林如海的夫人,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的状态。不过好在他虽然不太明白王太医的意思,但以他的智商和性子倒也是乖乖的照办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想不出比王太医更好的法子。   薛蟠怎么说也和林家沾些关系,林家的奴仆自是不敢让他在外头等着,只好将他先请到了偏厅。等林如海一回府,薛蟠就忙不迭的凑了上去,不等下人通报林如海谢氏已经出去的消息,就赶忙跑过去说道:“诶诶,林大人你可算是回来,尊夫人受了伤,我现在已经把她送到客栈了。”   林如海见薛蟠嚷的险些连府外的人都能听到了,赶忙捂住了薛蟠的嘴,又吩咐道:“来人,速把府里所以的门都看住了,今日不准任何人进出。”   谢氏受伤?还有这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薛蟠,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让林如海不得不小心应对,只是无论薛蟠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去看看谢氏的情况。   原本守在谢氏身边的谢云家的,一见林如海出现了。谢云家的只觉得万念俱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怕这回是被人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昨天,没有更新的那章。昨天有事所以耽搁了,不好意思,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捧场,么么哒! ☆、谢氏小产人惆怅   眼看谢氏依旧昏迷不醒,林如海只好把谢云家的拉到一旁仔细询问。谢云家的自是如实相告,林如海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找照谢云家的说法,只怕这林山早就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不然他又怎么会去通报假消息给谢氏,谢氏如今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一旁的薛蟠眼看林如海的脸色难看的不行,倒也有些心里发憷上前小心问道:“林大人,这尊夫人可安好?我这回来可带了不少好的药材,可都是从东北倒腾来的,林大人千万别客气啊!”   “有劳你费心了,你也莫叫我什么林大人了,你就随宝玉一样叫我声林姑父好了。”这回薛蟠救了谢氏,对林如海来说着实是有大恩,自是不能不报。   只可惜薛蟠这个傻子,哪里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依旧大咧咧的说:“哎,那林姑父,只是这伤了姑妈的究竟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赶在这里动手?他不要命啦!”   林如海见薛蟠一脸傻兮兮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盘。这薛蟠看上去傻呵呵的,又是金陵四大家族的人,若是把他抛出去搅和看看,说不定会有奇效。   故作忧愁的样子说道:“既然你我有亲,我也不便瞒你了。我现在倒也不是为了拙荆担心,有王太医在,她自然无事。我是为了这盐头疼!我想你也听说了,这城里最大的盐仓烧了,这前来江南的盐船也翻了。你说我能不头疼吗?诶,你说这盐要是能买就好了!”   薛蟠这个重义气的傻子,一听就说道:“那就去买啊!姑父若是银子不够,侄儿这里管够!”林如海听了险些被吓个半死,赶忙捂住了薛蟠的嘴低声说道:“诶,我说侄儿啊!这私下买卖盐可是犯法的,我这个做姑父的怎么能眼看着你这个侄儿去做傻事啊!”   “既然您都说是我姑父了,怎么还说着见外的话!这官司我又不是没有吃过,怕什么!混不过使些银子就罢了!”林如海虽然对薛蟠的脑子颇为担忧,但是这种没有大脑的人,才更好利用啊!   不多时,原本进屋守在谢氏旁边的谢云家的,突然跑了出来道:“老爷不好了,夫人,夫人她突然流血了!王大夫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话一说完,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这些日子她是亲眼看着谢氏,对于腹中孩子的期待,如今这期待眼看就要化成一场空,这搁谁都吃不消。更何况谢云家的本就带伤,如今又被这么一刺激,身子立马就软了。   谢云家的都这般心疼,更不用说林如海这个当爹的了,当下就准备往里头冲,却被谢云家的一把拦住道:“老爷,您现在不能进去的。”林如海听了,当下一怔,只好摇头叹道:“罢了,那你还不快进去伺候着!还愣着干嘛!”   被林如海这么一说,谢云家的方才像是有了些力气,赶忙往里头冲。生怕那些小蹄子照顾不好谢氏,要说谢氏这胎本就不稳,如今又受了这些波折。王太医原本给她喂下了保胎药,想着或许能躲过一劫,却不想谢氏终究还是和这个孩子没缘分。   喝下去的药隔了一会就全都吐出来了,这没了保胎药相帮,孩子哪里饱的住。请来的稳婆见了谢氏这幅模样,都觉得心疼,劝道:“奶奶,再使些劲,否则要是弄不干净,可是要生病的!”   如今这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大了,如今却要硬生生的从她肚子里流掉。谢氏一边咬着粗布,一边眼泪就不停地流,要知道她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可是命终究是命。   外头的林如海和薛蟠,听着里头谢氏的□□声,都不由得一颤。林如海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薛蟠见了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赶忙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道:“姑父也莫要伤心,你横竖还有林姑娘和谢姑娘两个闺女呢!”   林如海抹了抹眼泪道:“倒是让你见笑了,罢了,对了你这回来可曾去拜访过甄家?你若是要在江南做生意,可是避不了他们家的,更何况你和贾家有亲,那甄家也和贾家有旧。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扬州知府了,在江南一带倒是帮不了你什么,可是甄家财大势大,你不妨走走他们家门路。”   薛蟠听了,当下就恨不得抱着林如海喊亲爹了,作了好几个大辑道:“哎哟,我的林姑父,您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还正愁没门路呢!这可真的是多谢您了,这生意若成了,小侄定当厚报。”   且不说薛蟠的报答究竟厚不厚,单说谢氏自打在客栈里流了个男胎之后,整个人都恹恹的。饶是林如海和谢云家的费劲了心思,也提不起半点力气。虽说周才已经派人把那群贼人绳之以法了,只是谢氏依旧还是落了心病。   入夜,林如海生怕谢氏多想,每每都是搂着她睡。谢氏以往倒是不言不语,只是一人发呆到深夜,今日却意外的开口说道:“我听说老爷抓到林山了。”   林如海抱着谢氏的手不由得一僵,点了点头道:“是的,昨晚上周才带人翻遍了扬州,在城郊的一处破庙找到的。”   “那一僧一道又是怎么回事?”谢氏虽在后宅,但是对于害的自己小产的人的消息,她却比谁都要关心。   林如海见瞒不过去,只好如实相告。原来昨夜周才是怎么都没有找到林山,本想着收队回去的时候,却在小巷子里遇到了一僧一道。周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迷迷糊糊的跟了上去,这一跟就发现了破庙里的林山。   周才在混沌之中,听得那坡脚道人说道:“这人误了该下凡的人之路,活该受人间的刑罚,只可惜那童儿又得等上几年了,只是又该上哪里去替他找这合适之父母啊!”   癞头和尚笑道:“这不是有对现成的奇缘吗?这童子若是托了他们家,倒也不算离了这该去之所啊!“说罢两人就相视一笑,飘然而去。   等周才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山已经五花大绑的在他面前躺着了,一审方才知道。原来林山在去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而且还因着贵人的关系,有了个相好的。林山本就是个鳏夫,如今得了这如花似玉的相好的,自然对贵人死心塌地了。   不久之前那女人又替他生了个孩子,为了他们孩子的平安,他必须要干这一票!这才有了黑衣人的事情,谢氏听了,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的孩子是孩子,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内外夹击苦哈哈   林如海听了,心头不禁有些酸,低声劝道:“莫要多想了,这孩子总还是可以再有的,还是早些睡吧!否则你这身子如何吃得消啊!”谢氏小产本就需要好好调养,偏生她平日里又不愿意多吃些。   林如海搂着她的时候,都能明显摸到里衣下头的骨头。要知道谢氏当年可是以圆润着称的美人,如今瘦成这样,让他如何不心疼。他恨不得受这些苦的是他自己,也莫要这谢氏受半点委屈。   对谢氏,林如海虽不及对贾敏情深。但也因着这点,他终究是对谢氏存了三分歉意。要知道谢氏对他可谓是全心全意,对黛玉也是视如己出。偏生自己却什么都不能为谢氏做,如今还要谢氏受这份罪,他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谢氏这些日子,虽然总是失眠,但有林如海相伴闲话,等到两更天的时候,谢氏也慢慢的睡着了。只是谢氏睡得着,林如海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林山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京里有人想对他动手了。这江南只怕是越呆越危险了,毕竟京城那里还有人能镇得住这些牛鬼蛇神的。   在江南,他这个前任的扬州知府,只怕是连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都镇守不了!偏偏这盐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下落,他这个前任的巡盐御史,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溜走,且不说周才的心里会作何感想,单是在这规矩上就说不过去。   这种两难的局面,着实让他头疼的很。不过好在周才也颇为理解林如海的处境,平日里可是拼着自己小命不要,也要把这盐给找出来。单是这扬州城外头的小镇,他都已经走了好几了来回了,生怕错过了什么线索。   而且这几日谢氏小产,往往都是周才一个人去外探察,这才来一月左右,这好好的一个富家公子,就硬生生的被摧残成个山间老农。   翌日清晨,林如海才到衙门,就看见周才睡倒在了桌子上。林如海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般拼命的劲头,倒是好和他年轻的时候比一比了。   林如海进门的声音,倒是把周才给惊醒了,周才迷迷糊糊的看着林如海,抱歉的笑了笑说道:“让林大人见笑了,我昨晚实在是太困了,就在这睡着了,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林如海一边仔细查阅这几日进出城门的车辆记录,一边打趣道:“你啊!这衙门里又不是没有厢房,何苦受这份罪,你可别仗着你年轻就这般胡来。否则到了我这些岁数,只怕是想养也养不好了。”   周才大咧咧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现在只要能把这案子给破了,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乐意,只是你说这盐他们究竟能藏哪里呢?这明的暗的,我能查的都查了,就连周边的小镇上我都去过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把这盐给全吃了不成?”   “这到不会,你别忘了现在坐镇扬州的,可是那家的老大。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要是不想趁这个机会捞一笔,他还能是甄应吉吗?”   这甄应吉虽是甄家老大,可是素来不得甄家老太太喜欢。混的也不及甄应嘉体面,这能捞油水的机会自然也少。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金陵不呆,非跑到这鱼龙混杂的扬州来。   周才点了点头说道:“这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只是林大人你也不看看这盐仓里的盐还有多少了!这时间一长,只怕还没等京里的盐调来,这江南就乱了!”   林如海把手中文案搁下,震惊道:“你还指望京里的盐?哎呦,我还以为你这些天拼死拼活的是明白了,没想到也是个呆子!”   这下周才可是彻底懵了,“这,我,我应该明白什么?”   “明白这内外夹击的道理!你就等着吧!只怕没个大半个月,这京里是绝对不会把盐发过来的。”   周才似乎有些懂了,“可是这主管盐务的张钉子,可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还有他那个铁嘴御史的兄弟,可都不是善茬。这,这还能有人打的动他的主意?”   当年周才就曾经因为买了把欧阳修的琴,险些被那个铁嘴御史喷的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若不是他后来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是拿家传古籍换的,不然只怕他早就在官场上销声匿迹了。   这张云脾气臭,林如海也是知道的。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巡盐御史,他哪里会不清楚自己同僚的脾气?只是这臭归臭,你想要对他下手倒也不难。   毕竟张云就算再怎么想调盐,若是没盐可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更何况按照日子推算,各地给京里的盐应该还未全都到库,想要在这个时候,这种局势下把盐调过来,估计比登天还难!   被林如海这么一提点,周才只觉得心如死灰。赶忙用清水洗了洗脸,随即就立马赶去查文案了。如今这种局势,还真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万一真出了事,林如海倒是还能推脱一二。就算推脱不了,以林如海的年纪来个告老还乡,依着圣上的性子,也绝对不会亏待他的,毕竟人家这回可是连儿子都没了。   可是他周才就真的要死定了,这才上任就出这种事情,到时候他的政治生涯,只怕就真的要一片灰暗了!   就在周才感慨的当口,林大却跑了进来,凑近林如海小声的说了些话。林如海一听,整个人立马就站了起来,“周大人,咱们或许真的有希望了!”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周才一个人在屋里发愣。   林如海回到府里,就看见呆霸王坐在正厅一个人发呆。薛蟠眼看林如海回来了,赶忙上前请安道:“小侄给姑父请安,哎,姑父我告诉你,昨儿个夜里我和那甄家的公子喝酒了,他们甄家好像有盐可以买!”   林如海听了,眉头不由得一皱,这甄家有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告诉这个呆子?难道对方也是个呆子不成?“你且说说,你是和甄家的哪位公子喝的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冷清的数据,我觉得我能坚持下来真心不容易啊!泪目~~~~话说,还在看的小伙伴,能不能挥一下乃们的小手绢。好歹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   薛蟠听了立马来劲道:“姑父我跟你说啊!就是那个甄家大房甄应吉的公子——甄瑞,这甄家的公子还真够意思,一听我想做盐的生意,立马就说自己可以帮我,他说他们家的仓库里屯了不少盐呢!”   林如海倒也没有想到,这个出了名的薛大傻子,还有这么管用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他果真是这么说的,你莫被人骗了,别忘了这私下贩盐可是违法的。甄家是何等家世,以他们家的财力何苦做这种事情,莫不是不要自己的脑袋了?”   被林如海这么一激,薛蟠是彻底来了劲道:“诶,姑父这就是你不懂了。越是这种人家,他们越缺银子,也越敢做这种事!”   林如海思量了些许, “好侄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这成日奔波,自是少不了些车马,我这当姑父的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只能给点这些子俗物了。”   薛蟠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叠银票,是眼睛都直了。这些年来那些亲戚从他这里捞去的可不少,就连他那个说自己是大家太太的王姨妈,都借着替妹妹打点的由头,拿去了不少银子。   像林如海这种给他送钱的亲戚,他可是头一回见,他差点就抱着林如海叫亲爹了。他人是傻,是不在乎钱,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钱不是个好东西啊!   林如海也正是清楚这一点,这回出手也特别的大方。眼看薛蟠都快激动的哭了,林如海方才扭捏道:“只可惜你姑父我如今有钱也买不到盐啊!毕竟你说现在有谁会把盐,卖给我这个当官的?”   看着林如海一脸苦瓜样,薛蟠顿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能派的上用场的人,“姑父,这别人不敢卖给您,但是可以卖给侄子我啊!到时候我再把盐给姑父送来,这不一样吗?”   林如海听了自是欢喜的很,又留这薛蟠好好的吃了一顿,方才将他送了出去。看着薛蟠的背影,林如海赶忙把林大唤到了自己的身边,要他去通知周才盯着薛蟠和甄瑞两个人。想要打垮敌人,从内部下手可是最好的办法。   周才听了林大捎去的口信,自是连午饭都没来得急扒拉几口,就赶忙往外赶。刚刚林如海临走时的那幅样子,让他心里着实安心了不少。如今又有了这份消息,自是忙着去办了。   果然这回被林如海给算准了,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甄应嘉一接到宫里的书信,就立马命人去通知甄应吉,给林如海使绊子。这银子人手可是没有少给甄应吉拨,只是再三嘱咐甄应吉,一定要把这些盐都沉到河里,否则一旦被查出来可是有滔天大祸的。   却不想甄应吉这个没脑子的,一看到这万全的准备,和那好几船的盐。哪里还舍得把这些盐往河里倒,要知道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只要这江南一缺盐,到时候他再把这些盐往黑市上一放,这白花花的银子不就像水一样,要多少有多少了?   所以暗地里就悄悄的把这些盐,送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仓库里,想着到时候大赚一笔。甄应吉做的这些事情,自是瞒不过他的嫡亲儿子——甄瑞。甄瑞本也是个纨绔子弟,如今一见薛蟠这个傻大个,自是一见如故。   再加上薛蟠这回又是有心替林如海办事,自是少不了大撒银钱。甄瑞虽然守着一堆盐,但是换不了钱,这一点可是令他头疼的狠。   如今和薛蟠自是一拍即合,要知道薛蟠这个傻子。为了不吓到甄瑞,林如海那里的事情,可是半点都没有说。   只是甄瑞好歹也是比薛蟠,多了些脑子的人,见薛蟠这么着急,不由得的有些疑虑,“你莫不是林如海那个老匹夫派来的眼线吧!这么着急,做生意总是要稳妥些好的。”   薛蟠听了笑了笑说道:“什么眼线不眼线的,你他妈的见过那家衙门,请得动我这种眼线的?你说他们那些衙门里的俸禄,是够给小爷我喝壶花酒,还是听首小曲啊?”   说着就一把搂过旁边的姑娘问道:“粉儿你说也像是衙门里的人吗?”说着还一本正经的整了整领子。   粉儿一把推开薛蟠笑道:“像,像极了,像极了衙门里倒夜香的。”粉儿话一说完,整个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薛蟠当下就恼道:“小蹄子,看我不找你妈妈让她打死你!”   粉儿一脸无所谓道:“大爷若是嫌粉儿不好,尽管去找妈妈好了,不过可要看大爷给的银子,够不够让妈妈狠心把我打死!或者说大爷您舍不舍得让妈妈把我打死。”说着就嘴对嘴的喂了薛蟠一杯酒。   被粉儿这么三下两下的,薛蟠哪里还舍得,当下就搂着粉儿不撒手,“不舍得,不舍得,现在就算是有座金山银山放在我面前,我也不舍得了。”   对面的甄瑞见薛蟠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疑心顿消道:“好了,我现在信你了。只是咱们家那老爷子看的实在太紧,我就算想下手也没法子,诶!”说着又赶忙灌下了好几杯酒。   薛蟠见甄瑞一脸苦闷,笑道:“我说你好歹是你们甄家的长房长孙啊!这么这点本事也没有?这悄悄的开个仓库的本事也没有?”   “你莫要提这事了,提起来我就一肚子鸟气!你说我算个什么玩意,这一家老小都围着二叔养的转,混不过是他生的晚些,又在老太君身边养着罢了。结果呢!这家里好的全都先忘他那里送,他不要的才是爷的!”   薛蟠作为薛家独子,倒是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只好笑笑说道:“你气什么?横竖这次可是你占了大便宜,这盐总不可能从你手里落到他手里去!”   被薛蟠这么一说,甄瑞心里倒是好受不少,“你说的对,等明天我寻个机会就去我家老爷子那里把钥匙偷来,不就不信这回这银子还不能落到我的腰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呆霸王遇好事   只是这银子还真的是有些悬了,就当甄瑞醉醺醺的回到家的时候,一个惊天噩耗就传了过来。甄应嘉已经知道他们没有把盐给淹了,这回特意派了心腹过来,要亲眼看着他们把盐给烧了,这才安心。   甄瑞一听整个人都傻了,赶忙命人盯着甄应嘉派来的人,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去了甄应吉的屋里。赶巧甄应吉也没有睡下,正为这大笔的银子要没了,而心疼的很。   一见甄瑞这个没用的东西来了,气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成天只知喝酒玩乐,现在好了,这到手的银子都要飞了,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去喝花酒!”   说着就抽起了一旁花瓶里的孔雀尾打了上去,甄瑞一边躲,一边说道:“爹,孩儿错了,孩儿错了,孩儿有法子让银子回来,有法子让银子回来!”   一听银子能回来,甄应吉这才停了手问道:“你说你有法子?是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   甄瑞像个被淋湿了的小鸡仔,规规矩矩的跪着说:“回爹爹的话,儿子近日认识了个朋友,是金陵薛家的独子——薛蟠,他有心做些营生给自己老娘和妹妹悄悄。只是这正规的生意来钱太少了,就动了这心思。”   甄应吉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听你这么一说,这薛蟠倒是个不错的对象,只是他出的起这个钱吗?”   甄瑞一听心里就差点没骂自己老爹猪头了,都这个时候还在乎钱多钱少?有人肯花钱买下这个烫手山芋,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面上却不敢说半个不字,“爹您放心,这丰年好大雪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听甄瑞这么说,甄应吉方才觉得心里舒坦不少,“那好,那咱们就要抓紧一个快字,明天一早就交接,至于客房里的那位,咱们就只能使些非常手段了!”   不论甄应吉这里究竟使得是什么手段,反正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薛蟠还没睡醒就被甄瑞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薛蟠一脸无奈的看着甄瑞,“我说甄兄弟,你怎么大早上的把我叫起来干嘛!这姑娘们都还没起床呢!咱们去了也没用啊!”   甄瑞见薛蟠一脸呆头鹅的样子,是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你想不想赚笔大的?”   “想啊!做梦都想!”   “那还不快走?晚了,可就赚不到了!”说着甄瑞就一把把薛蟠给拉上了马车,一路上薛蟠也不知道究竟饶了多少弯路,受了多少颠簸,直到他都快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坐车的时候。   这目的地总算是到了,看着这天日的仓库,薛蟠不由得有些嫌弃,“这破地方?”   “薛兄可别嫌他破,可这里头藏得东西,却宝贝的很。”说着就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只见里头整整齐齐的摆着一仓库的麻袋,甄瑞轻轻的划破了一个麻袋,白花花的盐顿时就流了出来。   薛蟠看的眼睛都直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盐?”   “我自有我的法子,就是不知道薛兄有没有这个胆子做了?”薛蟠哪里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拍着胸脯道:“什么叫有没有胆子?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胆子了,只是不知道这价格?”   甄瑞也是个贪心的,“薛兄也该知道,如今这扬州缺盐,薛兄这手里要是有这么一批,到时候不愁挣不到大钱啊!我这回卖的可是实打实的银子啊!”   “这我知道,只是”还没等甄瑞这个只是说完,周才和林如海就已经带着人冲了进去,甄瑞和薛蟠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当下就呆住了。若非林如海暗地里给薛蟠使了个颜色,只怕薛蟠现在都快哭了。   毕竟这牢狱之灾,他可不是没吃过,可是像这么大排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要说心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被这捕快架上薛蟠就算有心想要说话,也说不出半个字了。只好任由别人,把他一路架进了牢房。   这牢房自然是和甄瑞的牢房隔开的,薛蟠一进牢房自然是不安分了,当下就吵着要见林如海。林如海自是很快就出现在了薛蟠的面前,还未等薛蟠开口,就一脸慈祥的说道:“好侄儿你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姑父我定会上报朝廷,圣上一定会按功封赏的。”   “啥?”对现在的薛蟠来说,他满脑子全都是,“我为什么在这里?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姑父说的又是什么?”   林如海看了看薛蟠满脸的疑惑,心里不知道应该骂什么好了,这世上怎么真有这么蠢得人?要不是看在他救过谢氏一命的份上,他又何苦把这天大的功劳送给这个呆子?   只是事到如今也只好顺水推舟道:“罢了,我想现在和你说你也不会懂得,还是等到了京城再同你细细说道。只是在未到京城的时候,你必须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不仅不可能重振薛家,就连你老娘和妹妹都有可能有性命危险!”   话说到现在,薛蟠也就听懂了林如海这一句,“要是不听话,自己老娘和妹妹就有危险。”不过光是这么一句,也已经足够了,最起码在他心里,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比的过自己老娘和妹妹了。   安抚好了薛蟠这个呆子,林如海方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府衙,毕竟现在这扬州知府可是周才。这盐案接下来的事情,可都是要由周才这个楞头小子去处理了。   只是江南的事情虽然平了,京城里的风波却始终未止。谢氏眼看林如海在甲板上站了许久,赶忙起身给他去送了件披风,“这里风大,莫要着凉了。”   “我身子骨吃得消,倒是你,身子还未大好,怎么又出来了?若是受了寒风,可就不得了了!”看着谢氏消瘦的脸颊,林如海就止不住的一阵心疼。   谢氏笑了笑说道:“我没事,这几日我都胖了不少,衣裳都得重新做了。只是我这心里终极还是慌慌的,太后差人来说她会把黛玉和琰儿留到咱们回去,这,这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能收藏我一下,评论一下,作收一下吗?我保证不弃坑!嗯,以我的节操保证! ☆、墙倒众人推   林如海心里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情的诡异性,只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听之任之了,“罢了,你现在急也没用,倒不如等回了京再说,我听说你那个侄女被圣上封妃了,想来其中也有不少事情,还是到了京城再说吧。”   贾元春进宫多年,一直不见有和作为,如今突然由一介女官升为一宫之主,林如海自然免不了好一阵的怀疑。其实事情倒也真如林如海预料的一样,贾元春虽说是贾家出来的姑娘。   可是她自生爹妈不争气,终究是输了别人一头。却不想因着秦可卿的死,以及江南的变动,太妃终究还是得了机会在皇上身边安排自己的人,这样一来刚刚死去一个秦可卿的贾家,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毕竟人家贾元春可就在宫里,也不用什么繁杂的法子。只消得由太上皇亲自赐去,就也行了。长者赐,不敢辞,皇上就算再不喜欢贾元春,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下去。   这样一来太后反倒是越发的不敢让黛玉和谢琰,脱离了自己的保护范围。生怕这两个孩子,一回去就被太妃的人给盯上了,这宫里的日子倒是越发的难过起来。   等林如海一行人到京城的时候,这贾家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省亲的事情了。看着这满城的乌烟瘴气,林如海突然明白太后留二女在宫的原因了。   黛玉和谢琰虽然留在了宫里,但是谢家却依旧把林家旧宅和拾掇了出来。林如海和谢氏两人稍作收拾,倒是初现规模,待两人都安置好了,林如海方才说道:“夫人,这薛蟠如今还不能回家,我怕他那娘和妹妹担心,不如你去看看。”   这回江南官盐被盗案,着实震惊了整个京城,薛姨妈一听自己儿子都牵扯进去了,是哭的眼睛都瞎了。这送出去的银子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可是这只见王夫人收银子,却不见她带消息来,日子一长薛姨妈倒是真的急出病了。   如今听江南回来的谢氏来了,也顾不得自己身子吃得消,吃不消赶忙命宝钗扶她起来。谢氏见薛姨妈满脸病态,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道:“还是老爷料想的周到,想来薛太太近日是受了不少的苦了,还请薛太太安心,贵公子一切都好。他曾在江南救过妾身一命,于情于理我家老爷都会护他安全的。”   “这就好,这就好。”一听薛蟠无恙,薛姨妈是激动地险些要昏过去了。   宝钗听了,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多亏了太太来知会一声,否则我们娘俩只怕真真要急死了,太太大恩,宝钗自是不忘。”说着就要跪下给谢氏磕头。   倒也不是宝钗夸张,着实是因为这案子实在是太大了。她们妇道人家虽然不能外出,但也知道这案子已经是敲定了,要由皇上亲自审理,这府里的人明面上虽不多说,但暗地里无一不是在说自家哥哥这回死定了。   谢氏的出现无疑是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谢氏见着母女二人又是流泪,又是下跪的,赶忙说道:“莫要这样,莫要这样,若非贵公子,我今儿个只怕也不能活着来告诉你们,你们若在这样,只怕就真的要折我的寿了。”   宝钗听了赶忙站了起来,见宝钗起来了,谢氏方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贵公子,只是这回事关重大,别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可以确定贵公子一定无事,你们若是有什么想要捎的我也可以转带回去,只是切莫走了风声,否则贵公子的命还真的要两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若是我们母女二人将今日之事向外泄露半点,定要我们不得好死。”薛姨妈这回可是动了真格的了,生怕自己和宝钗拖了薛蟠的后腿。   见薛姨妈这般保证,谢氏方才安心了些许,“对了,这是贵公子托我给二位带的信。”   要说薛蟠还真是个大孝子,生怕自己老娘和妹子担心,倒也勉勉强强的写了一份信出来。只是这字却是歪歪扭扭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可薛姨妈和宝钗如今哪里还笑的出来,好不容易见了这薛蟠的字迹,是眼泪都出来了。薛姨妈直抱着信纸道:“难为我的儿了,难为我的儿了。”   眼看薛姨妈和宝钗平静了些许,谢氏方才嘱咐二人莫将字迹今日前来的消息宣扬出去。毕竟她未去贾府,先来薛府,自是免不了一阵风声。薛姨妈哪里不明白,梨香院本来就是独门独户,这里头又都是她们自己的人,打理起来自然方便。   等谢氏走了之后,薛姨妈方才握着宝钗的手哭道:“这么多天了,你那姨妈白白的拿了我们这么些银子去造那劳什子院子,也不见她给我们带半点消息。倒是这林家太太给咱们吃了颗定心丸,我这心里真是憋得慌。”说着就好一阵的捶胸顿足。   要知道王氏这回借去的可是薛家的大部分家产,不然这大观园又怎么能够修建的起来呢?要知道王熙凤自打秦可卿的丧事之后,就借口自己身子不好不再管事了,一心只想替贾琏打理好俗务,毕竟贾琏现在好歹也在谢珏的帮助下,在礼部混到个员外郎了。   王熙凤那些钱财,自是要转身为自家男人铺路了,哪里还会在乎省亲的事情。没了王熙凤,王氏自然只能自己去打理,这一打理起来,最缺的自然就是银子了,这借的,要的,可是吧薛家快掏个空荡荡的了。   想起这些,薛姨妈怎么能够不心疼。毕竟这可是薛家的家底啊!宝钗见了柔声劝道:“妈妈也莫再动气了,横竖等哥哥出来了,咱们就离开这贾府,到时候眼不见为净。”   不说薛姨妈和宝钗这里,谢氏那里也是总算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眼看谢氏回来了,太后自是不再留人,毕竟谢氏可是镇得住场子的人。   黛玉和谢琰哪里步清楚谢氏流产的事情,自是不敢多提,只是变着法的哄谢氏开心。见自己两个女儿都这般懂事,谢氏的心倒也舒坦了不少。   江南盐案因着林如海,以及一行涉案人员的进京,自是很快就开堂审理了起来。这回主审的可是当今圣上,贾家的众人都已经开始准备看薛家的好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作收啊!求收藏啊!求评论啊! ☆、宝黛重遇甜如蜜   毕竟自家风光无限,那家家破人离,这看上去的确是颇为好看。倒是王熙凤还念着当初贾琏初入官场,薛蟠那个大傻子送了不少好东西的份上,前去安慰了一番,不然薛姨妈只怕真的要对这贾家绝望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薛蟠这回不是犯人,反倒是有功之臣,毕竟他可是情愿冒着和甄家为敌的风险,前去做的线人。再加上林如海有意无意的夸赞,大傻子薛蟠竟是抱了一大堆赏赐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不少皇宫的单子,薛家虽不及紫薇舍人是的风光,但也算是皇商里头独一份的了。   毕竟人家薛蟠可是被皇上夸赞过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薛姨妈一等薛蟠回来,是立马嘱咐他自立门户,薛蟠自是不会反对。   要知道在接触过比贾家更大的官之后,薛蟠已经明白了自己不是老大这点事实,既然自己不是老大,就一定要抱好靠谱的老大的大腿。   在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倒也是难得的长了些大脑出来,最起码知道林如海不会坑他了。一等选好了府邸,就拖着老娘和妹妹前去拜访,生怕失了礼数。   黛玉见宝钗来了,自是欢喜的紧,拖着谢琰和宝钗两人竟是玩了一日。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小伙伴了,如今见了自是欢喜的很。   只是林如海却头疼的很,要知道薛蟠实在是真的有点像扶不上墙的阿斗。看着他一脸蠢样,林如海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让谢氏和黛玉,婉转的告诉薛姨妈和宝钗,薛蟠需要好好□□一番。   薛姨妈和宝钗哪里不明白林如海的担心,如今薛家已经和甄家撕破了脸,如果薛蟠还是这幅样子,只怕自家很快就会成为箭靶子了。   一会到自己家里,薛姨妈就开始了长篇大论,眼看着薛蟠都要被说睡着了,宝钗方才开口问道:“哥哥可愿妹妹嫁的如意郎君?”说实话,能说出这句话,宝钗不知花了多少勇气。   薛蟠被宝钗这么一问,也是惊了,呆呆的点了点头:“我自是希望妹妹嫁的好人家。”   听薛蟠这么一说,宝钗反倒哭了起来:“可哥哥也不瞧瞧如今这世道,我又如何能嫁的个好人家!”   薛蟠见宝钗和薛姨妈哭做一团,是心都乱了,“哎呀,我,我哪里不对你们就说嘛!别哭啊!你们这一哭,我都想哭了。”   薛姨妈见了,擦了擦眼泪道:“我问你,你这个当哥哥的可像个样子?人家林姑娘的哥哥什么样,我也不多说了,单是宝玉也是个要好的,肯读书的,可你呢?”   被薛姨妈这么一说,薛蟠也是没了脾气,只好立誓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不再让薛姨妈和宝钗担心。见薛蟠这般认真,宝钗方才破涕为笑,倒也不是她有意去逼薛蟠,只是时局所迫罢了。   且不说薛蟠这里是如何的信誓旦旦,且说宝玉那里可是为了见林如海下足了功夫。贾老太君眼看薛家都已经前去拜会林家了,心里头不由得暗叫了声不好。赶忙找来了正在“养身子”的王熙凤,要求她也去林家走走亲戚,以免生分了。   王熙凤哪里不明白老太太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也不管王氏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笑吟吟道:“既然这样,这几日园子里的花开的好,倒不如把林姑父他们一道请来看看花,听听戏怎么样?”   有王熙凤起头,不出几日,黛玉和谢琰就和谢氏一道往贾府去了。贾母本就心心念念黛玉,如今见了自是免不了好一阵心肝宝贝,也亏的王熙凤及时打圆场,方才没让谢氏和谢琰难看。   贾母见王熙凤出声,方才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倒是我失态了,让诸位见笑了。”说着倒也亲切的拉着谢氏闲话家常,黛玉见了,悄悄的把谢琰拉倒一旁,去寻了三春玩耍。   自打黛玉和宝钗走了之后,三春便恹恹的,什么劲也提不起来,如今见黛玉来了自是满心欢喜。拉着黛玉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事,谢琰本就是个自来熟,没一会倒是说到了一块去。   只是这里轻松,宝玉那里可是紧张的很。这些日子宝玉自诩已经按照贾政给的,林如海喜爱的书单看了好几遍,只求能博得林如海青眼。却不想林如海和贾政一说起话来就说个没完,而且贾琏还在一旁候着。   又听茗烟说黛玉也来了,哪里还会继续等着,当下就跑去了黛玉那里。三春见宝玉一脸猴急的样子,都玩味的笑了起来,就黛玉和谢琰两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坐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宝玉见了黛玉,眼里便只有黛玉一人,哪里还看的到别人笑话他的样子,呆呆的问道:“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黛玉也不说话,只是含羞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好。原先黛玉未来的时候,宝玉这心里头不知道攒了多少的话,想同黛玉说,却不想如今见了黛玉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是他也觉得,只要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看着林妹妹就好了。最后还是探春看不过去,笑道:“二哥哥,你前儿个不是还说有一车轱辘的话要同林姐姐说嘛!怎么今儿就什么话也没了,莫不是被你自个儿给吃了不成?”   “我,我”宝玉眼看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急了起来,努力了半日方才憋出一句“妹妹要不去我那里坐坐,我给妹妹攒了好多东西!”   黛玉见宝玉说的真诚,点了点头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呆子,能攒下什么好东西。”宝玉见黛玉允了,赶忙一个劲的在前面带路。   一等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嚷道:“哎,你们快去泡茶,林妹妹来了,还有快让厨房准备些宜克化的点心,快去啊!”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了个红木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  膝盖那里撞肿了,嘤嘤嘤,好疼~~~ ☆、严父亦有慈父心   赶忙取到了黛玉面前打开,黛玉瞥了瞥一匣子的稀奇古玩,倒也没了兴致,“这些俗物,也值得你这般费心?”   “虽是俗物,可这里头却有二哥哥的一片心呐!”探春说完,是又笑了起来,黛玉被众人臊的不行,是又气又恼,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宝玉见了赶忙说道:“妹妹不喜欢便罢了,我这就扔了它去,省的妹妹难过。”宝玉说着就要扔出去,黛玉赶忙拦住,“你也莫扔,万一这里头有谁给你的宝贝,你要是扔了,日后心疼可别怪我。”   三春见了,倒也不约而同的悄悄的推了出去,谢琰见了,也退了出去,只是没走多远,又偷偷的溜了回去看着。   宝玉听黛玉这般说法,一下子就急了,“妹妹,莫不是还怨我上次的事?浑是我不好,妹妹且莫要再生气了,要不,要不你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别生气啊!你为我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你个呆子,谁生气了?”宝玉见黛玉这么说了,赶忙从匣子取出了一串鹡鸰念珠道:“这原是北静王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带,就是等今儿个给妹妹的。”   说着就放到了黛玉的掌心了,却不想黛玉一把丢开道:“什么臭男人带过的东西,我是不要的!”   宝玉见黛玉不喜欢,心下不由得慌了道:“好妹妹,那你喜欢什么,我这就给你去找。”   “你问我喜欢什么?”黛玉揉着小帕子,笑了笑说道:“我偏不告诉你!你这呆子就慢慢想去吧!”   “哼,我原盼了妹妹这么久,没想到我在妹妹心里竟是个呆子,罢了,你且寻你的聪明人去,也莫要和我这呆子往来!省的污了你林姑娘的门楣!”宝玉倒也赌气的坐到了一旁,不再同黛玉言语。   黛玉见了,脾气倒也上来了,捂着脸哭道:“我原当你和他们不同,这心里是真记挂我的,却不想也是个假的,罢了,横竖我也不呆在这儿了,也省的让二爷你作践了。”说着便拔腿要走。   宝玉见了赶忙去拦道:“好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见你不爱搭理我,这才急的。你不信且去瞧瞧,我如今这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说着就把黛玉拖到了书橱前。   黛玉见了见这满橱子的书,倒是不免想起了自家爹爹,“这些书你可都看过了?”宝玉连忙点头。   黛玉倒是有些不相信的随手抽了本书下来,“那我可要好好考考你了。”说着就像模像样的考了起来,不想连问几本,宝玉都应答如流,倒是让黛玉有些刮目相看了。   宝玉见了,笑道:“怎么样!”说着又悄悄的凑到了黛玉的耳边低声说道:“林妹妹,我这心,你可明了?”   “我又不是你这肚子里的蛔虫,你的心思我又如何明的了?”说着黛玉便笑着抽身离去,宝玉见黛玉走了,整个人当下就怔住了,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茗烟告知,贾政那里已经在找他了。宝玉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违逆贾政的意思,赶忙赶了过去。   林如海见了宝玉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考了考宝玉的学问,“令郎倒是个好苗子,只是吃了这未笼统学过的亏,日后若是上了考场,只怕有些危险了。”   贾政听了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宝玉出去,待宝玉走了之后,方才无奈道:“我也不瞒如海兄了,这孩子我也是知道的,也是个好的。只是摊上了不争气的娘,我也是没办法啊!”   林如海听了,倒也有些不明白了,贾政见了,继续解释道:“他原先是在咱们族里学堂里读书的,只是前不久这教书的贾代儒老先生死了儿子,这学堂也就停了。我原是想着托些关系,让他学了他大哥一般,去国子监学学,若是国子监进不得,就请个好些的先生在家里教教。哪里想到他那娘一听这事,就哭的不行,生怕宝玉步了珠儿的后尘,又惊动了老太太,这事业就只好这么搁置着了,我为了这事可是不知道急白了多少头发啊!”   林如海见贾政满脸忧愁,心里也不由得生了三分同情道:“倒是委屈存周兄了,只是长此以往下去,这也不是个事啊!你也不看看琏儿,他那本事咱们部里可是有口皆碑,只是还是吃了这没功名的苦啊!”   贾琏本就在世道上颇为来事,又有王熙凤这个舍得花大价钱的媳妇,谁会说他半个不好?只是这官场上,你没功名终究还是吃了一份亏,故而只能死守个员外郎的名号过日子。   贾政见林如海对宝玉颇为赞赏,心下倒也有了主意,“我这倒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如海兄肯不肯赏脸帮我一二了。”   贾政未开口,林如海就能把他的心思给猜的七七八八,只是念及贾敏的份上,林如海终究是不忍开口拒绝,只好点头应允,见林如海答应了,贾政方才说道:“我前个儿听琏儿说,他也想寻个好些的先生教导,想去考个功名出来,倒不如让琏儿和宝玉一道读书,平日里再由如海兄点拨一二,这样他们既有个伴,也有名师教导,不知如海兄答应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如海只好半推半就的收下了这两个记名学生。这里林如海和贾政正说得高兴,宝玉在外头却急的跟的没头苍蝇一般,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好,惹了林如海不高兴。   贾琏见了,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你爹现在又不在,怕什么?”说到底贾琏和宝玉还是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毕竟贾赦比起贾政来,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作收,求评论啊~~~~~ ☆、黛玉为姐则强   被贾琏这么一提醒,宝玉方才反应过来,“倒是我想多了,只是我也不知道刚刚答林姑父问的,答得好不好,好哥哥,你且说说,若是他恼了我该怎么办?”   贾琏见宝玉一脸愁样,笑道:“那你就让他恼呗!横竖他也不能把你吃了,更何况现在姑妈也去了,咱们大不了就不和他们家往来就是了。”   见贾琏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宝玉是彻底急了,“什么叫不同他们家往来?林妹妹怎么办?难道咱们也不再见她了?”   “那是自然的。”贾琏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正经人的味道,“她可是林姑父的女儿,自然是见不着的了,我听人说,这回原是也不请姑父来的,不过是因着娘娘快省亲了,生怕被人说了闲话,这才请了过来的。”   宝玉这回是彻底愣住了,呆呆的坐着,倒是把贾琏给吓到了,“宝兄弟,宝兄弟!”被贾琏这么一叫,宝玉方才回过神来,“哦,我没事,怎么了?”   “我是怕你这个呆子想不开罢了,对了,我听叔父说,要求姑父收了咱们做学生。也不知姑父会不会答应,若是拜了姑父,咱们倒也可以和林家亲近亲近了。”   宝玉听了倒也不再言语,只是一个人坐着像是在想些什么似得。林如海到底还是念及旧情,收了他和贾琏,只是却不肯做他们的老师,只当是平日无事,与两个小辈读读书而已。   贾政自是明白林如海顾忌的地方倒也不再勉强,只是等林如海走了之后,自是又免不了对宝玉和贾琏,好一顿耳提面禀,生怕他们两人犯了忌讳,惹到了林如海。   一等回了自己家中,谢琰便拖着黛玉问个不停,至于这问的自然就是有关宝玉的事情了。毕竟她可不是个瞎子,宝玉整个人的魂都在黛玉身上,她自是看的出来。   黛玉撅着嘴说道:“你休要胡说,我和他混不过是小时候的情分罢了,你若是再这样,当心我告诉太太去,仔细她收拾你。”   只可惜谢琰如今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哪里会在乎这点?笑了笑应道:“无妨,最多就是又被娘亲训上一顿,或是多写几篇女则罢了,我不怕。倒是姐姐,若是我把这宝玉的心思告诉了娘,我看爹还不会让他来咱们家读书!”   “你这小蹄子最坏了,你若是赶去太太面前嚼舌根子,仔细我再也不理你了!”黛玉这回可是真急了,要知道宝玉能够向上,她心里是有多么欢喜。若是被谢琰给搅和了,只怕宝玉就真的只能在脂粉堆里混日子了。   谢琰见黛玉真急了,方才问道:“那你且说说,你对着宝玉究竟是怎么看的,我也好拿出个态度对他呀!否则你说我是该拿他当未来姐夫瞧,还是当登徒子看?”   谢琰话还没说完,黛玉就扑过去挠她的痒痒,谢琰抵抗不过,赶忙求饶,见谢琰告了醉,黛玉方才停手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了,若是再这样,仔细我叫太太一起来挠你!”   黛玉见谢琰一脸的不开心,凑了过去悄悄问道:“你要我告诉你我的心意,这倒也不难,只要你告诉我这大白和小笨蛋的事情,我就告诉你。”   “大白和小笨蛋?”谢琰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俩都挺好的啊!怎么了嘛?”   黛玉见谢琰满脸的迷糊,赌气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这两只鸟,每天在宫里飞来飞去的是干什么,尤其是那只小笨蛋隔三差五的不见人,你且说说这里的门道来。”   “我,我!”这回可是轮到谢琰说不出话来了,要知道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某人可是隔三差五的借着给太后请安的由头,去见谢琰的。   要说朱淼和谢琰到还真是对活宝,只怕整个皇宫里,也就只有他们两能够肆无忌惮的到处去玩了,就连舒太妃的面子也可以不理。   要知道自打把黛玉罚的中暑之后,舒太妃倒也不太敢再对黛玉下手,毕竟这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这样一来身强体壮的谢琰,自然就成了下一个目标。   只可惜舒太妃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朱淼这个钉子,有朱淼护着,舒太妃自是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活生生的看着谢琰平平安安的在宫里到处玩耍,却半点法子也没有。   舒太妃倒也不是没有动过枕边风的念头,却不想刚刚才说出口,太上皇就抢先说道:“你的脾气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只是这淼儿这回只怕是动了心了,我看那谢家丫头也是好的,只等她岁数大些就好赐婚了,到时候你可就是她的母妃咯!”   这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舒太妃就算再想动手也没法子了,毕竟这自家人总是要顾忌些的。更何况太上皇既然都说的出这种话来,只怕是已经把谢琰视作未来王妃了,想来谢琰身边怕是少不了太上皇的人,她可不会傻到在太上皇眼皮子底下动手。思量再三后,倒也只好认了。   既然这太上皇都默认了,这宫里的人精们又怎么不会顺风做人呢!黛玉本就心思敏感,自是在谢琰这个马大哈发现之前,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罢了,今日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眼看谢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黛玉忍不住问道:“只怕它是去了十二皇子那里吧?”   谢琰呆呆的点了点头道:“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在宫里的那些日子,我和你同吃同住,我要是不知道那才奇怪了呢!只是太太也曾说过,这宫里就是个吃人的大老虎啊!”谢琰天性纯真,这倒是让黛玉这个当姐姐的,莫名的生出了三分保护欲。   许是为姐则强的缘故,每每遇到谢琰的事情,黛玉倒也多了几份刚强,生怕谢琰被人欺负了去。如今谢琰又莫名的被宫里人盯上,黛玉自是忧心万分,生怕谢琰有个好歹。 作者有话要说:   ☆、宝玉朱淼初相见   只可惜谢琰这个小呆瓜自己还浑不自知,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过她的日子,可把黛玉给急的不行,“你这小妮子,真是越发的糊涂了,你在宫里那些时日,就未曾觉得不对劲?”   谢琰思量再三,依旧是有些不明所以,只好摇头说道:“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啊?”黛玉见了只好叹气说道:“你当太后这么疼你是为了什么?只怕她老人家早就打上你的主意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从未亲生体会过女人之间的各种烦琐事情的谢琰,她还真的是有些不明白这些宫闱争斗,和后宅之争。可是黛玉不同,她虽生性淡泊,不喜俗务,但是这并不代表人家不懂。   宫人对谢琰的奉承,和太后看谢琰的眼神,只怕这小呆子早就被人相看好了,“你且说说你和那十二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莫要瞒我。”   眼看黛玉一脸正经的样子,谢琰倒也真的有些怕了,“好嘛!我说就是了。”谢琰这回倒也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的个清清楚楚。   原来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太后生怕谢琰闷,就特许她去宫里的藏书阁借书解乏。谢琰也是在藏书阁遇到朱淼的,虽有太后的懿旨,只是这藏书阁里终究还是有不少书是不能借看的。   可是平常的书谢琰早就看的差不多了,她自然只对那些宝贝感兴趣了。朱淼见谢琰一脸期望,就命人准了谢琰去借那些古籍。一来二去的两人倒也认识了,谢琰本就是女儿身子,男孩性子。   平日里看的也多是行兵布阵的书,和朱淼自是聊的颇为投机。朱淼在宫里生活的久了,如今突然遇到一个像谢琰这般聪慧的女子,自是欢喜的很。   毕竟和这宫里死气沉沉的日子相比,谢琰实在是活泼的多了。而且能有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相伴左右,聊天读书。这日子就算是再乏味,在朱淼的眼里也是有色彩的。只可惜这谢琰至今只把朱淼当做一普通的朋友,可朱淼却已经动了心了。   听了谢琰说的,黛玉一颗心是悬了又悬,好不容易这心总算是掉下来了,可是在地下迎着的却是万丈深渊。若朱淼只是贪图谢琰之美色,这到还好说。毕竟过两年,这十二皇子见得美人多了,到时候一被万花迷住,忘了谢琰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这朱淼看中的却偏偏不是谢琰的皮囊,而是她这个人,这倒是棘手了。黛玉这边着急,朱淼那里同样也着急的快疯了。   以往谢琰在宫里的时候,朱淼还有个人能够说说话,能够谈谈心。就算不能和谢琰说上话,但是能望望谢琰住的地方,知道谢琰今日过的好不好,也就足够了。   可是如今谢琰一走,他这心也就像丢了大半一样,无论做什么都没劲。提笔还未练上几个字,这自己心就已经开始烦躁了,原是想写个静字,可这落笔写出来的,却是个谢字。   一旁的侍读见了,忍不住劝道:“爷若是心烦,不如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这里我都快走了八百遍了,有什么好走的?难不成你还能给我走出个花来?”朱淼听了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小的说的这外头,可不是这院子外头,而是这宫外头。”朱淼听了,这才心里舒坦了不少,问道:“只是这出去又有什么好玩的?统不过是换个地方被人盯着罢了。”   侍读听了赶忙劝道:“小的听说这几日忠顺王府的琪官在北静王府唱曲,爷若是无趣,不妨去瞧瞧。”   “哦?那我可得好好去听听。”朱淼这兴致一来,自是抬腿就走。却不想这去北静王府,道还真是去对了。   当初因着路边匆匆一见,北静王对宝玉倒是颇有好感,如今又听闻宝玉一心向学。北静王自是想看看宝玉这些日子的成果,自是寻了个空档,将宝玉请了过去。   却不想这好好的吟诗作对的宴会,倒是被朱淼给撞破了。北静王见朱淼脸色不佳,心里自是明白,朱淼这回来只怕是来解闷的,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笑着向朱淼介绍了宝玉,宝玉本就是喜欢清秀之人,一见朱淼就有种莫名的好感,自是恭恭敬敬的回了礼。   宝玉本就在诗词上头颇有天赋,如今又多读了那么多书,言谈之间倒是多了几份文人墨客的风雅。兼之他生性不喜官场之复杂,和素来厌恶官场上那番虚假作态的朱淼,一下子就说到了一起。   直到朱淼回宫,两人到还依旧有着一份依依不舍的味道,却不想在回宫的路上,一旁的侍读却开口道:“爷,小的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淼最不喜欢别人唧唧歪歪,大手一挥道:“有什么就说什么,省的你憋得不舒服,我听得也不舒服。”   有了朱淼的许可,侍读自然是大胆的说道:“小的听说,这贾家公子对林家小姐也颇有好感,贾家二老爷还有心要这位贾公子,拜林大人为师,只是被林大人婉拒了。”   朱淼听了眉头一挑道:“哦?还有这事?”侍读见朱淼来了兴致,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小的听人说,这贾家公子看着是个好的,其实是最爱在脂粉堆里的主,还喜欢吃姑娘嘴上的胭脂!”   “混账!”朱淼这回可是真的怒了,要知道林如海去贾家的时候,可是带着谢琰的。若贾宝玉真是这样的人,只怕对谢琰的名声是要伤的不轻啊!更何况宝玉指不定还对谢琰有所企图,这仔细一想朱淼自是要生气了。   侍读见朱淼动了真怒,倒也不敢继续多说什么,毕竟朱淼的性子和他背后的人,他可是都清楚的很。这京城里你宁可得罪皇上,或是太上皇,也总比得罪这位主的好。要知道你一得罪他,可就等于把太上皇和皇上都给得罪了。   侍读自是只好在一旁窝着头,生怕被朱淼迁怒。却不想一回宫,朱淼却不先去自己宫中歇息,而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圣上的御书房赶去。   朱泳原本正和谢珏讨论江南局势,讨论的好好的,却不想朱淼竟是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求见。朱泳是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的,若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否则朱淼是绝对不会来找他这个当哥哥的。   毕竟朱淼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哥哥已经是够不容易的了,平日里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他倒也没有麻烦过别人。可是这次事关他的终身幸福,他焉能坐视不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说了,继续求收藏,求评论,求作收啊~~~~~ ☆、儿孙离家膝下慌   朱泳见朱淼一脸的怒气,心里就知道这回只怕是有大事情了,只好暂时把手头的事情搁置一边,又将众人都屏退了下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谁惹你了?”   朱淼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有人惹我了!”   “是谁?”   “还不是那个老妖精!”一提起舒太妃,朱淼就恨得牙痒痒的,“她还真敢拿我当枪使了!今儿个要不是我聪明,只怕就被她给陷害了!”   被朱淼这有头没尾的说的朱泳都迷糊了,“你这究竟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你且慢慢说来,不着急啊!”对于朱淼,朱泳还是固执的把他看做了一个小孩子,轻声的哄了哄,生怕朱淼又冲动了。   被朱泳这么一劝,朱淼方才平静了下来道:“我身边那侍读,只怕就是她的人了,她今天想用我当枪去对付贾家二房的公子。”   这回可是轮到朱泳迷糊了,贾家二房的公子?这不就是那个老妖精塞给他的女人的弟弟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苦肉计?朱泳现在只觉得自己要好好的重新看看局势,规劝了朱淼几句,又依着朱淼的意思,招了宝玉进宫给他做新的侍读后,朱泳方才又把谢珏招了过去。   要知道朱泳一开始可是吧元春当做了舒太妃那里的人,这回舒太妃竟是想要用朱淼去对付贾宝玉,这让他倒是有些疑惑了,这苦肉计,不大像?   谢珏听了朱泳说的,心里倒也有些害怕起来了,毕竟这被盯上的可是自家妹妹,赶忙说道:“回皇上,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这牵扯到的终究是自家亲戚,还请皇上见谅。”谢珏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朱泳思量了再三,还是放了谢珏一马,只是对元春的态度开始有些模棱两可了。当然朱淼对宝玉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的很,在不知道舒太妃那招究竟是不是苦肉计之前,朱淼还真不敢对宝玉交心,这回要他做侍读,混不过是想看看舒太妃那里的反应。   却不想这舒太妃一脉,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把朱淼给气的不行。不过好在宝玉倒是给会玩的人,平日里说话解闷倒也有人陪了。尤其是在知道宝玉喜欢的是黛玉,而不是谢琰之后,朱淼突然觉得宝玉长得也是能看的过去的了。   只是这贾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王氏自打得知了自己儿子要去给别人做侍读。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不是朝着贾政要他想法子,就是变着法的给别人找麻烦。   就连王熙凤这么个可人,都头疼的恨不得搬出去了。贾琏也知道王熙凤的难处。一边给王熙凤揉额,一边说道:“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   王熙凤笑了笑说道:“委屈倒是谈不上,就是觉得累罢了,对了你那里的事情处理的可差不多了?”贾琏自打发现没有功名,在官场上是无法混下去的事实后,就开始了拼命读书之旅。   毕竟他已经在官场上混过了一段时日,这眼界开了,心气自然就高了。这一回也是干脆狠了狠心,回家闭门苦读了,只是这礼部的职务自是要停了。不过好在林如海给了些面子,给他批了病假,也是给了他条退路。   可是就算有退路,这同僚之间的关系也是要大好的,否则被人抓了辫子去,吃亏的还是他自己。毕竟这官场,可不是普通的地方,那可是人精扎堆的地方啊!   王熙凤也正是清楚这一点,平日里倒也不敢多劳烦贾琏,遇事也是能自己扛着,就自己扛着。这时日一长,身子自然是有些吃不消了。毕竟这大观园尚未完工,府里又有这么多人要照看,王熙凤就算已经甩手不干了,可这平日里要操的心却依旧不减。   毕竟自己横竖都不能被人欺负了去,不然她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想到这里王熙凤倒是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胸口,贾琏见了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瞧瞧?”   王熙凤摆了摆手说道:“有二爷心里疼我就够了,那需要那些虚的,我混不过是累着了,明儿个让平儿给我去告个假,歇上个几日倒也没事了。”   眼看着王熙凤又告假了,王氏可是真的坐不住了,忍不住在贾母面前说道:“凤丫头这是怎么了,这几日竟是隔三差五的身子不适,要不请个大夫来正经的瞧瞧?”   平儿哪里不清楚王氏的性子,笑了笑说道:“我们二奶奶浑不是些小毛病,只是累了,就发了出来,只消得歇歇就好了。”   贾母见王氏还想再说些什么,赶忙出声道:“你们家二奶奶我也是清楚的,也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人,你且回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让她放宽心歇着,横竖还有老二家的呢!这人活一世,还是这身子最要紧,她要是年纪轻轻的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得了?对了我那里还有些燕窝,等会让鸳鸯取了你带去,也让这凤辣子好好补补。”   眼看着贾母都这么说了,王氏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恹恹的坐在一旁。贾母见她一脸呆相,是越看只觉得越烦,没多久就把她给打发了,等屋里的人都走的光了,贾母方才觉得这心是空落落的。   贾母只觉得这满府里除了鸳鸯,只怕是再难找到亲近之人了,想她儿孙众多,又有两个玉儿般的孙辈,应是圆满了。却不想临了临了,这两个玉儿都离她而去,这府里就只剩下了她和三春。贾母不由得拉着鸳鸯说道:“当初玉儿走的时候,我这心里就已经难受的不行了。没想到如今这宝玉都离了府,只怕这儿孙绕膝的福分,我是享不到了。”   鸳鸯听贾母说的凄凉,不由得心疼道:“老祖宗何苦说这些丧气话,二爷那是入了贵人的青眼,是福气啊!平常人就算是求,也求不到这么好的路子呢!”   “诶,这福气,终究不及在家福气啊!”贾母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在这家里他就是大爷,可是在宫里,他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鸳鸯见贾母哭了,赶忙替她拭泪,“老祖宗莫要伤心,这儿孙大了自是要成家立业的,总不可能做一辈子的雏鸟啊!再说了,这宫里横竖还有娘娘在,二爷自是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只可惜鸳鸯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这宫里是有元春不假,可也正是因为有元春,这宝玉的日子才有的是苦头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撒泼打滚求收藏,求作收,求评论 ☆、本王可不想丢人   宝玉是什么性子,那可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如今初入宫中自是诸多不适。虽说底下人好歹因着朱淼和元春的关系,高看了他一眼,可也正是因为这两位主子太容易招仇恨了,宝玉这个小虾米自然就成了第一个倒霉蛋。   要知道元春虽心挂富贵,但是富贵又怎及自己的嫡亲弟弟重要,如今宝玉成了朱淼一脉的人。太妃自是不会顾及什么,平日里明面上虽然不说,但是暗地里的刁难可不少。   元春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也平白的遭了太妃的仇视。若非太妃还念及元春还有些许用处,只怕现在的元春早就被太妃给玩死了。   如今这宫里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元春已然是自顾不暇,偏偏还要护着宝玉这个混不知情的呆子,日子自是可想而知。   偏偏这回朱淼因着贾家的事情,对宝玉也是不甚关注,没几天宝玉就体会到了这人生的险恶。这不是被人说坏了规矩,就是做事情没有做好,平白的惹得一顿骂。   宝玉的性子哪里受的这种欺负,没两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哭的不行,恨不得能插上对翅膀飞出去。偏偏宫里规矩又多,除了朱淼开恩,或是沐休日,平日里宝玉哪里能出的去。   只好拾掇干净眼泪,继续做事,生怕又被寻了错处害的元春一道吃苦。要知道因着宝玉的事,元春暗地里可没少被人挤兑。   朱淼本想着教训教训宝玉这个软红帐里出来的纨绔公子,却不想宝玉竟是扛了下来,这倒是令朱淼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平日里倒也不免照顾一二。   毕竟这宝玉只是他抛出去的引子,这些日子一来,那些明里暗里给宝玉寻差错的人他也算是看清了。这些人出去一些是冲着凤藻宫那位去的,剩下的这些,只怕是都各怀心思!   不过这些人能够胆子肥到,把手插到他这一亩三分地里。这背后是谁只怕只一目了然了,想到这里朱淼的眼神不由得狠了起来,倒是把一旁的宝玉给吓得不轻,生怕又让人多了数落元春的话柄。   做起事来自是越发的谨慎,不敢有一丝半毫的懈怠。只是这朱淼的心思旁人又怎么猜的透,众人只当朱淼是真的恼了宝玉,就连一些稍稍有些头脸的太监宫女,有敢轻视宝玉起来。   要知道对他们而言,这宝玉伺候的主子不照顾他,宫里唯一能护住宝玉的元春,前几日又不知吃了什么疯药,彻底和舒太妃掰了,宝玉一下子就成了人人都可欺负的小可怜,动不动就被人责骂。   这一回宝玉碰上的钉子还不小,若是旁人只怕宝玉早就平安了,偏偏这回他撞上的是舒太妃宫里的太监总管——康福。   康福素来对宫里那些才进宫没多久的小太监们“爱护有加”,如今见了宝玉这般模样,自是也动了呵护之心,想着照拂一二。   却不想宝玉虽说年轻,却是在贾府那种地方长大的公子哥,这种事情自是见多了。没两句话就明白了康福的意思,当下就跑了出去,却不想被康福死死拦住。   宝玉情急之下一口就咬住了康福的胳膊,康福吃痛只好放手,等康福再去追的时候,宝玉早就逃回了自己的屋里。康福横行宫中几十年,除了那几位主子,他何时受过这种苦?   当下就气冲冲的带着人去捉宝玉,不过好在他也不傻,竟是耐着性子等朱淼离了他自己的宫殿后,方才带人前去。   宝玉一见康福,原本已经安稳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口。朱淼宫里的人手本就不多,再加上康福又以官职相压,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偏偏这个时候朱淼赶了回来,二话不说就一个耳光甩到了康福的脸上,还没等康福反应过来,第二个耳光又接着上去了。不过好在这回康福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赶忙跪下请安,朱淼冷笑道:“请个屁安,本王这宫里也是你这些阿猫阿狗能来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康福刚想出声辩解,却被朱淼打断道:“本王到不知道,太妃教的人竟是这般懂规矩!来人还不快把他给本王捆紧了,送去给舒太妃和父皇开开眼!”康福一听整个人就傻了,要知道舒太妃也就罢了,可太上皇若是知道了,他还能活命吗?   只可惜朱淼打的就是这算盘,一旁的小太监们早就瞧康福不过,每一会就把康福捆的跟猪一样,架在了一根木棍上了。   朱淼带着宝玉,又抬着康福,差点把整个皇宫都走遍了,方才到了舒太妃宫中。现在只怕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笑话了,说到底这也是当初舒太妃自己作的,当年给朱淼分配宫殿的时候,舒太妃可不知道吹了多少枕边风,方才把朱淼这个眼中钉,给赶得里自己远远的。   若是她知道会因为这件事,而使得全宫的人都知道她被朱淼打脸了,那她当初只怕是打死都不会那么做了。毕竟到她现在这种地位,有什么笔脸面更重要呢?   偏偏这回康福有错在先,太上皇当年本是一不受宠的皇子,暗地里可没少受这些太监宫女的欺负。故而平日里对这些人也是最严厉不过,却不想这回连他最宠爱的小儿子都被这种狗东西给欺负了,这太上皇的怒火自是可想而知。   一旁的舒太妃见了,刚想说出口的求情,竟是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哭道:“这回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太上皇恕罪,臣妾愿自罚来警戒宫人。”   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舒太妃一招以退为进,硬是逼的朱淼无话可说,若是在追究下去只怕就是他不近人情了。更何况舒太妃到底是太上皇多年的枕边人,这份感情总是不能小觑的。   想了想朱淼也只有认了,毕竟这回他已经扳下一个康福,只要他朱淼还活着,他难道还耗不死这个老妖婆?   只是作为倒霉蛋的宝玉,却是被吓得差点昏死过去,要知道若是他和康福纠缠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只怕不仅是元春,整个贾家都会丢人。   朱淼正是看出了宝玉担心的这一点,笑道:“别的不说,你终究是本王的伴读,若是你出了事,本王还得丢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死不弃坑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元春遇困贾母行   宝玉本就不是个傻子,如今又听了朱淼这么一说,心里自是安定了不少,只是这份安定倒也不知究竟能够维持多久。舒太妃如今因着由头吃了这么一个亏,焉能放过宝玉这个罪魁祸首。   宝玉虽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是元春却明白的很。她虽是贾母手把手教出来的,但遇到舒太妃这种老狐狸,却也只有认栽的份。抱琴见元春被舒太妃折腾的心力交瘁,不由得劝道:“娘娘何苦这般?”   元春又怎么会不明白抱琴所指之事,柔声笑道:“何苦?为了贾家,为了宝玉,我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罢了,对了你速去命人给老太太传信,就说林姑父虽然已经续弦,但玉儿终究还是咱们贾家的外孙女,总不好太过冷落的。”   且不知贾母得了这信究竟是如何运作,只知这贾府还未开始张罗该如何和黛玉如今交好。就已经开始筹备宝玉回府的事情,天子仁善,特许侍读每月皆有三日沐休日,得以回家共享天伦之乐。   眼看着里宝玉回府的日子越来越近,这王夫人焉能不忙起来。又是准备宝玉爱吃的食物,又是命人打扫屋子,就连王熙凤这里都快被她烦的不行了。   眼看着周瑞家的走远了,平儿方才忍不住说道:“这二太太也未免太过了些,这荷叶样子的碗,都不记得是哪年宝玉说过喜欢的了,如今竟也要咱们巴巴的找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罢了。”王熙凤摆了摆手道:“横竖不是些小玩意罢了,烦些也就烦些吧!对了,我让你备下的东西可全都备好了?”   “备是全都备好了,只是若是让二太太知道了咱们是去薛姨太太那里,只怕”自打宝钗落选,薛家离府。这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关系,就渐渐的淡了下来,倒也不知是薛姨妈有意避开王夫人,还是王夫人冷落了薛姨妈。只知这府里头,已经有许久没有和薛家来往了。   如今王熙凤要开辟这个先河,显然是有些不妥,说白了,只怕还有点打王夫人的脸面。故而平儿方才有些担心,生怕自家奶奶被王夫人给记恨上。   王熙凤又怎么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这薛姨妈可是我的亲姨妈,咱们和她多多来往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把所有亲戚都冷了才是好的?”   王熙凤的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过王夫人,只是事到如今她倒也不能把王熙凤如何,也只能暗下忍了。却不想王熙凤刚刚才往她心窝上捅了一刀,这贾母就紧接着在她伤口上撒上了十斤盐。   贾母斜靠在榻上懒洋洋道:“眼看着我的宝玉也快回来了,这院子里的腊梅也赶巧开了,咱们倒不如请亲戚们一道来玩玩,也算是热闹热闹。”   “只是,不知老太太的亲戚指的到底是谁?还请老太太明示,儿媳也好去下帖子请。”王氏一听贾母的口风,心里头就不免有些不舒服,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贾母慢悠悠的说道:“都说你是个木头人,果然不差。这亲戚自然指的是咱们自家的亲戚,像林家,薛家,还有湘云那丫头你可不能给我忘咯!我可是有许久没有见到这小妮子了,倒也怪想的。”   王熙凤听了赶忙凑上前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呢!就怕老祖宗嫌我唐突,扰了您的清净呢!”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混话!我这老婆子欢喜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嫌他们吵闹,我看是你这丫头嫌烦想偷懒吧!若是让我知道你亏待了我那些孩儿们,我可饶不了你!”贾母指着王熙凤的鼻子笑骂道。   王熙凤听了,心里也约莫明白了贾母的意思,赶忙表态道:“老太太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几日可是跟个陀螺似得,连轴转的不停,您还不好好心疼心疼我。”   贾母听了赶忙拍着王熙凤的商铺笑道:“好好好,混是我这个老糊涂错怪你了,来快到我怀里来,好好让我疼疼你。”   说着便作势要搂王熙凤,王熙凤见了也赶忙顺势一躺,卧倒在了贾母的怀里。浑然不顾一旁的王氏脸色有多难看。   许是母女同心,这王氏的脸色难看,宫里头的元春脸色也着实不好看的紧。如今因着舒太妃从中作梗,她原本可以升上去为妃的机会是彻底没影了,作为一个宫中几乎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贾嫔,元春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宝玉虽糊涂,却也明白自己姐姐脸色不好。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眼看着朱淼对自己不再视作大敌,他方才斗胆问道:“王爷,这宫里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吗?”   朱淼听了,顿时就恨不得能赏宝玉一个毛栗子尝尝,“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种话岂是能随便乱说的?你给本王记住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当好本王的伴读,其他的莫要胡乱插手。”   眼看素来不大发脾气的朱淼发了脾气,宝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只怕是真的说错话了,赶忙说道:“我,我知道了。”朱淼见了,倒也没了脾气,平心而论宝玉绝对比上一个伴读,对他的脾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方才高看了宝玉些许,加之宝玉也不似一般的伴读一般一根筋,两人平时倒也能聊得到一块去。可是这宝玉千好万好,终究还差了一好,那就是脑子好。若真的可以,朱淼倒也不希望宝玉进着勾心斗角的宫里。   只是事到如今,他想要换个伴读都不成了。这些贵族子弟身后,谁没有个两三股的势力,又有谁清楚这些势力中有没有和那头的勾搭。更何况就算一开始没有勾搭,也难保那人做了自己的伴读之后,依旧能和那头没有来往。   可是宝玉倒不用担心,如今元春已经喝舒太妃彻底决裂,宝玉又是个痴人。这贾家就算想和那头有关系,只怕都是不行的了。思及此处,朱淼到不免对自己的自私产生了几分愧疚,“罢了,你若也和那帮人一般这不敢说,那不会说,只怕我也要闷死了。”   说话间一直浑身雪白的鹦鹉突然飞了进来,叫道:“你好,你好。”这一叫是彻底把宝玉和朱淼的心思给拉了过去,朱淼赶忙给大白添上了食物和水,希望大白能和他说些什么,毕竟如今大白是他和谢琰之间唯一的牵连了。却不想这回大白一开口就是,“出事了,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旧案重提风波起   还没大白说完,外头就突然冲进来了个小太监,大白一下子就惊得飞了出去。眼看着大白越飞越远,朱淼只好叹了口气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   小太监赶忙跪下道:“回王爷的话,这江南的甄家老太太亲自进京喊冤来了,说甄应吉和甄瑞是被人冤枉的。现在就跪在御书房里面,太上皇和皇上都到齐了,现如今已经停了林大人和周大人的职,说是要重新审。”   “什么!”这回朱淼和宝玉可算是彻底愣住了,朱淼原以为这案子如今已经交到皇上的手里,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没想到这甄家这回竟是拼了,赶在皇上还没有下旨之前,就巴巴的跑了过来,若是真被这甄家把黑说成了白,且不说皇上的颜面何处,就是林家,薛家,周家这三家人家只怕都要毁了。   想到这些朱淼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快去打探清楚,对了。”说着朱淼就转向宝玉道:“宝玉,事到如今只怕我是出不了宫了,明日便是你的沐休日,你速去给林家报个信,让他们主意安全,我怕那甄家狠起心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你切记,莫要向旁人走露半点风声,否则只怕你那姑父要性命不保。”   宝玉本就担心林如海,如今听了这番说辞,心里也好受了不少,“你就放心吧,我就算这天塌地陷,也会去的,只是姑父他这回真的能没事吗?”   说实话朱淼这心里现在也是七上八下的,没有人清楚这回甄家敢这么干,背后究竟是只有舒太妃这么一个,还是太上皇也牵扯其中。宝玉见朱淼迟迟不开口,直愣愣的就跪了下去道:“王爷,还请您出面帮帮林姑父,他不像是那种坏人的。“   被宝玉这么一说,朱淼的心是彻底乱了,赶忙扶起他道:“这我知道,只是现在咱们谁都不知道这里头的情况,只能等皇兄的消息了,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乱。”   这宫外的人可能还不知道这林如海的事情,可是元春却不可能不知道,虽是比朱淼知晓的晚了些,却也还是来的及。眼看着这天都黑了,御书房里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元春也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思量再三说道:“抱琴,你去把舒太妃当初送我的灵芝取出来,我该吃了。”抱琴一听就急了,赶忙拦道:“娘娘,那东西不干净,您不能随便吃的。”   这灵芝原是舒太妃送给元春,用来调养身子的,只是元春当初就躲留了个心眼,用之前命抱琴仔细查验了一二,方才发现这灵芝竟是一点都不干净,故而才放到了现在。只是对舒太妃却宣称自己已经服下,故而到现在舒太妃还以为元春身子时好时坏是真的呢!   却不想元春这回竟是真的拼了小命不要,硬是要往这已经避开了的陷阱里钻。抱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元春打断道:“这只怕是咱们唯一一次表忠心的机会了,记住等会我喝了之后,你先不要去告知皇帝,先去将太后请来,记住了吗?”   元春平日里看上去素来温婉,可却是个执拗的性子,抱琴如今又如何劝的一二,只好含泪应下了。元春这身子本就不算大好,如今又服下了这碗“补药”,没多久就吐血昏死过去了。   抱琴见了赶忙命人前去将太医请来,又命人去请了太后。等太后赶到之际,太医们已经齐刷刷的跪满了整个屋子。   太后是个过来人,一看这屋子里的太医多的出奇,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一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家主子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抱琴一见太后来了,是彻底崩溃了,跪下哭道:“太后救命啊!太后救命啊!”   “说清楚,究竟是谁要害你家主子!”   事到如今抱琴也顾不得许多,一抹眼泪道:“太医说就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只怕都要保不住了。”   “什么!”太后这回是彻底惊呆了,要知道皇帝登基至今除了皇后所出的嫡子,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和惠妃所出的大公主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如今元春好不容易怀上个,竟是又出了这种事情,怎能不让她动怒。“那贾嫔现在怎么样,为什么有了身孕不尽早说出来,你家主子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奴婢也不知道,太医只说娘娘如今不足一月,故而原先请平安脉的时候,脉象不显便没有查出来。如今时日久了有被这毒一激,方才显出来了。这灵芝原是舒太妃送的,我家主子这几日心口总觉得闷闷的,只当是旧疾犯了,便命我去太医院按照往常的方子抓了药,竟不想这回喝了竟是一点用也没有。我家主子便只当是她自己身子不好,就想着这几日正好赶上过冬,便让我去库房里找些灵芝人参出来,想要滋补一二。却不想我家主子才喝了碗灵芝,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还请太后做主啊!”抱琴这回可是实打实的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太后自然心知肚明。这贾嫔为了能杜绝舒太妃近期兴风作浪的可能,不可不谓之拼命,只是这孩子的出现倒是有些突然了,若是为了给舒太妃使绊子,害了这孩子,只怕是有些不值当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御书房那里可命人去通传了。”   “奴婢一早就派人去了,可是都被舒太妃给拦下了。”要知道今天晚上可是要有大事发生,故而就连舒太妃都巴巴的守在了门外。   太后一听顿时明了,怒道:“放肆,她是什么东西,能有皇子重要吗!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连本宫都要拦!”说着便转身离去。   却不想此时的御书房里已经是一片血雨腥风,一路护送甄家进京的十四王爷——朱洽,甄应嘉,甄家老太太,皇上,太上皇,还有甄家眼里的案犯——林如海和周才,这着实是让人有些头疼了。   太上皇眼看皇帝之肯将林如海和周才停职,不由得有些动怒,“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勾结党羽陷害甄家,你难道还要护着他们不成?”   “儿臣不敢,只是如今这案子尚未有结论,若是贸贸然的将他二人革职下狱,只怕会引起人心不安。”太上皇终究是太上皇,皇帝就算有千般不满,如今也只能一一忍下。   眼看着太上皇就要放弃了,朱洽赶忙说道:“可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甄应吉和甄瑞并非是盗盐之人,只是从盐贩手上买了盐,想要借机赚一笔罢了。没想到这两人为了能够尽早交差,竟是联合薛蟠诬陷甄应吉父子。这般十恶不赦之人,皇上还想要包庇下去吗?只怕不将他们革职查办,才会引的人心不安吧!更何况父皇曾经教诲过儿臣,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百姓知道皇上连这种恶人都能放过,只怕迟早会民心不稳,天下大乱,还望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王爷言重了。”已经当了许久背景的林如海,终于寻得了个机会开口道:“王爷对江山社稷的担忧和胸怀,着实令下官佩服,下官也不愿皇上为了这种小事烦心。下官愿自请革职入狱,只是不知道甄老夫人和甄大人能否吃得消这牢中之苦了。”   “林卿这话是何意?”太上皇听了林如海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如海笑了笑说道:“既然王爷有人证物证,证明微臣和周大人有罪,那微臣和周大人自然应该入狱。只是微臣和周大人同样有人证和物证,证明甄老夫人和甄大人有罪,想来甄老夫人和甄大人同样也该入狱等待调查吧!不然又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呢?”   “胡说!老身平素旧居内宅,又与人为善,遵纪守法,何罪之有?”甄老夫人一听便急忙跳起来反驳。   林如海见了倒也不急,慢悠悠的说道:“甄老夫人和甄大人所犯之罪乃是污蔑朝廷命官,欺瞒圣上之罪,下官思来这罪比起甄老夫人口中的欺君罔上好像也差不离吧!老夫人口口声声说你们的证据,证人是真的。可下官这里的证据和证人也是真的,若因为老夫人觉得你们的证据真,下官就该入狱。那下官觉得下官的证据真,那老夫人岂不就也有罪了?”   “林大人休要胡搅蛮缠,你凭什么认定你的证据是真的,甄家的就是假的!”   “那敢问王爷又凭什么认定下官的就是假的,而甄家的就是真的呢?”   “够了!”眼看着众人扯皮扯得不停,太上皇明显是失去了耐心,“洽儿行事稳重,甄家的证据朕也看过,的确没有”就在太上皇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门外竟是突然传来了女人厮打的声音,听上去竟是有些像太后和舒太妃。不仅是太上皇,屋内的众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当然紧跟着的还有一脸愤慨的舒太妃。 作者有话要说:   ☆、元春昏迷贾府慌   太后和舒太妃两人自打入宫以来,还从未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现如今两个素以温婉着称的女人,竟是跟个疯婆子一般,这让太上皇见了着实窝火的很。   只是这生气归生气,太上皇终究也不是个糊涂虫。这舒太妃也就算了,可太后却不一样,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动过废后重立的念头,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太后着实是个找不出错的人。可是今日她竟然这般不顾体统,只怕这事情是要比天还大了。   当下权衡了一番,只好说道:“罢了,这事就先到此为止,明日再议!”等林如海一行人,以及皇上和十四王爷都走的差不多了,方才问道:“你看看你们自己成何体统!”   舒太妃一听,赶忙跪下哭道:“还请上皇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恐他人惊扰上皇,故守在门外,不曾想太后姐姐执意要闯,还请上皇明察!”   若是往常,这舒太妃一哭,太上皇只怕心就软了。不曾想今日太上皇已经眼看甄老太太在他面前哭了足足有一日了,现在他一看到女人哭就只觉得头疼,哪里还会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摆了摆手道:“好了,别哭了,哭的朕头都疼了,太后还是你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终究是太后,在这种情况下倒也还算是镇定,“回上皇,臣妾今日失态,完全是因为这宫里出了大事,有人意图对皇嗣不利,贾嫔因此而中毒昏迷不醒,臣妾思及兹事体大,方才冒失了,还请上皇恕罪。”   “什么!”要知道这人总是喜欢儿孙满堂的,太上皇焉能例外,如今他的孙子辈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若说他心里不急,那绝对是骗人的。“是何人这般大胆,还不将他速速拿下!”   “回上皇,臣妾此番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下毒之人,若是一般人臣妾倒也可以拿的了主意,不用叨扰上皇了。只是这回下毒之人,并非一般人,而是舒妃妹妹。这回贾嫔正是因为服用了舒妃妹妹送的灵芝,方才会昏迷不醒,所以臣妾不敢妄动。”   太后这番话,可是让太上皇和舒太妃全都愣住了。“臣妾冤枉啊!臣妾连贾嫔有孕之事都不知道,又如何会想到谋害皇嗣呢!还请上皇明察!”   舒太妃究竟有没有做这件事,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后如今一定要咬死舒太妃牵扯其中,否则这趟子水又怎么能浑起来呢!   要说舒太妃的为人,的确是嚣张跋扈,故而这回连太上皇心里头都有了些犹豫,“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太后若真的有凭有据,自然应当按律而为。只是现在贾嫔未醒,事情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朕相信太后一定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将着宫中黑手给找出来的。”   太上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要太后稍稍给些舒太妃面子,莫要做的太难看了。太后焉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笑了笑说道:“臣妾定当竭尽全力,给上皇一个答复,今日之事混不是皇后思及此事牵扯众大,生怕自己年轻办不好事,才来求了臣妾。臣妾亦恐坏了规矩,让旁人觉得,臣妾这个糟老婆子多事,非得插手皇帝的后宫。所以才来求了上皇给个名分,让臣妾行事起来能够名正言顺。”   眼看太后都已经服软,太上皇自是乐得给个情面,“朕知道你是个重规矩的,这回牵扯皇嗣,皇后年轻,难免会有所差错,还是交给你的好。至于舒妃,这几日就好好在自己宫里呆着,等着事过了,再出来吧!朕乏了,先回宫歇息了,你们也都跪安吧!”   舒太妃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太上皇这句“跪安”而噎的半个字也不敢再说,这心里头的怒火,只怕都能把整个皇宫给烧了。然而回到宫中的太后,却只觉得浑身舒坦,要知道这么多年了,她和舒妃交锋下来,赢得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楚,这回好不容易小胜一筹,她焉能不欢喜。   只是这心里的那根弦,却始终都没有搁下过,当下就命人传来了皇后和皇帝。皇帝本就觉得今日之事存在猫腻,正死活拖着谢珏两人在那里想着里头的缘由。如今听了太后的解释,方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道:“倒是委屈了这贾嫔了。”   一旁的皇后听了,赶忙跟着说道:“是啊!平素都是咱们误会了贾妹妹了,等她醒来,陛下定要好好的弥补一二啊!”倒也不是皇后天生大度,而是因为这会元春是真的伤了元气了,这孩子都尚未出生,就已经被太医断言就算生了,也定是个药罐子,而且这回若是生了这孩子,只怕对她的身子伤害更大,日后只怕是再也不能有孕了。   对于一个不能再有孕,而且只有一个病秧子孩子的元春。皇后自然是原因对她多多关照,来显示自己的容人之量,她一得了消息,就命人把自己库房中的不少好东西给元春送了过去,生怕被人家说小气。   皇后的大度,皇帝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欣慰道:“如今前朝事多,太后又要为了这案子劳心,贾嫔那里而已只能劳烦你多多看着了,以免被小人得了可趁之机。”   眼看皇帝明理,皇后大度,太后的心里自是满意,“我今日召你们二人前来,也就是为了提点你们二人一二,不想你们竟是这般懂事,倒是让我省心不少,好了你们先去帮吧!我还要好好寻寻这里头的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能做到皇后位置的,的确都是识大体之人,当夜皇后就把自己在侍卫中所有信得过的人,都派去守在了元春的宫外。就连元春身边,都安排了不少得力之人,生怕这唯一一个人证被人给害了。   元春倒也的确不负众望,在众多太医的努力之下,于第二日清晨醒了过来,腹中的孩子虽体弱,但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却不想元春醒来的时候,宝玉已然离宫,故而这带回去的消息,自然就只是元春中毒昏迷了。这好好的一个贾府,原本还沉浸在宝玉归来的喜庆之中,一下子就变得乌云密布,偏又不能让旁人瞧出不是来。这个中滋味,只怕也就只有他们能够体会了。   昨日宫中风云四起,而且这源头还是元春,宝玉自是急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就巴巴的等着元春的宫里传消息来。今日一早又急急忙忙的出了宫,一回府又赶着向众位长辈请安。   折腾了许久宝玉方才一脸疲倦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却不想三春又赶巧前来同他说笑,宝玉强撑了同众人玩闹了许久,还未有机会喘息一二,又到了晚饭的时辰。今日是宝玉回府的第一日,按例是应去老太太那里一道用膳的,宝玉本就是个孝顺之人,自是不敢耽搁一二。巴巴的换好了衣裳,便准备去王夫人那里,和王夫人一道去贾母那里。   赶巧贾环也在王夫人屋里头抄写经书,宝玉便同他玩笑了几句,却不想没说回话,这哈欠就打的不停。王夫人见了,只觉得一阵心疼道:“可怜我儿一路劳累了,刚刚鸳鸯传话来说老太太今儿个午睡的晚了,现在还未起,你要不先在炕上歇会,等老太太醒了再去也不迟。”   “那是最好不好,还是太太心疼我。”说着宝玉便让彩霞伺候他脱靴宽衣,赶巧凤姐也一道来了王夫人的屋中商议明日的事情,眼看宝玉躺在炕上,不免有些担忧道:“如今天大冷了,宝玉这么躺着也不怕冻着,彩霞你还不速去给宝玉冲个汤婆子,冻坏了可怎么办!”   眼看王熙凤开口了,王夫人方才反应过来道:“还是你仔细,倒是我有些老糊涂了。对了,你来可有什么大事。”   能劳烦王熙凤亲自前来,自然是为了林家的事情。就在王熙凤和王夫人悄悄商量该如何和贾母说的时候,后头的宝玉却突然“哎哟”了一声,这一叫可是把王夫人的心都给叫没了。   原来贾环眼看着素和他交好的彩霞,又是给宝玉脱靴宽衣,又是替他冲汤婆子取暖,心里头顿时就觉得一口气按捺不下去。得了个机会,便悄俏的故作失手,把那油汪汪的蜡烛往宝玉脸上一推,宝玉受了烫,当下就叫了起来。   王夫人见了,当下就赶忙替宝玉擦拭,又是唤人前来给宝玉敷药。王熙凤则是在一旁指着贾环的鼻子叱骂,王夫人见宝玉这般模样,不由得心痛万分,“我的儿啊!可疼不,让我看看,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是啊!”王熙凤现在也是担心的不得了,“且不说老太太见了该怎么说,但是这宫里头又该怎么办,三日后宝玉就要回宫了,若是这幅模样,岂不是要被人小瞧了去。再说万一娘娘见了,只怕这心里头又要难过了。”   被王熙凤这么一提醒,王夫人方才想起这事情的严重性,“都是那不知轻重的混账东西,平日里他毛手毛脚的我也就忍了,现如今这个时节,也这么没规矩的,来人还不速将他送去老爷那,让老爷好好教导教导!”   宝玉一听要将贾环送去贾政那里,赶忙劝道:“我也没什么大碍,就莫要惊动老爷了。”却不想王夫人今日本就心口憋了一大团的气,正愁没处发了,现在贾环又撞到了枪口上,她焉能忍下?顾不得宝玉相劝,便急急的命人,将贾环送至了贾政处受罚。贾政素来最重规矩,如今见贾环伤及兄长,自是怒不可遏,又因无人相劝,贾环自然免不了一顿好打。 作者有话要说:   ☆、慧宝钗听天由命   这贾环这么一折腾,宝玉倒也没了睡意,只是稍稍拾掇了一下便同王夫人和王熙凤两人,一道赶去贾母那里。毕竟这伤归伤,规矩却不能坏了,贾母见了宝玉的伤自是有免不了好一阵的心疼,“诶,若是往常在自家伤了也就伤了,好生养个几日倒也没什么事情了,只是三日后宫里头又该怎么交代啊!”   “老祖宗莫要担心,我只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好了,再说了王爷人好,想来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听宝玉的口气,倒也不想是在宫里受了委屈的样子,贾母的心里自是欢喜不少,“那就好,那就好,好了,你也莫要再站着了,快坐下来一道吃吧!”   宝玉见桌上布满了自己爱吃的菜肴,自是开心不已,在宫里虽有山珍海味,但多的是自己不喜之物,不似家中的吃食都是自己所爱的。   待晚饭用罢,王熙凤方才寻了个当口道:“老太太,刚刚林家差人来通报,说是明日只怕是来不了了,林姑娘还特意差人带话来说,请老太君勿要见怪。”   贾母瞥了王熙凤一眼,心里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能让林家不来,只怕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丫头说着话倒是见外了,我怎么会怪她呢!罢了,鸳鸯你去我库房里寻些血燕出来,明儿个给我的玉儿送去,省的她多想。”   宝玉听了趁机说道:“老祖宗这个好差事不妨就交给孙儿吧,正好我也有几篇文章要请林姑父提点一二。”   “这差事交给你倒是无妨。”对于宝玉和黛玉亲近,贾母自是乐见其成,“只是你今儿才回府,明儿个就要出去,当心你老子知道了骂你。”   其实贾母心里也清楚贾政对于宝玉去林府是没有意见的,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让王夫人明白,这宝玉和黛玉的事情,不仅是她这个老婆子同意的,就连贾政也是同意的。   只是宝玉却不明白这里头的原因,继续没心没肺的笑道:“老太太且放心好了,我今早就已经和爹爹说过了,爹爹知道我要去林姑父那里讨教学问,早就开心的不行,还命我要好好向姑父学习呢!”   “那就好,那就好!”对于这个回答,贾母是再满意不过了,只是王夫人心里究竟有多么难过,就没有人知道了。   回到自己屋里,王夫人越想越觉得无力。虽说这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如今上头的贾母,当爹的贾政,两人皆是倾向于黛玉,哪怕现在林如海被停职了,这贾政还是对林家推崇的很,这让她着实是想不通。   思来想去,比来比去,王夫人倒是又不免想起了已经搬离贾府的薛家。这薛宝钗虽是商家之女,又有个不懂事的哥哥,但是总比那贾敏的女儿好。   打定主意的王夫人,当下就决定明日定要和薛姨妈好好谈谈这姐妹情深。薛姨妈本就是个糊涂人,被王夫人三哄两哄的倒是有些动摇了。   毕竟这林家现在有难,而贾家却稳如泰山。更何况这林家,哪里比得上自己女儿重要?宝玉如今已经是朱淼的侍读了,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贾家又是国公之后,宝钗若是能嫁入贾家,自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薛姨妈和王夫人这里商量的开心,宝玉那头却和黛玉相见甚欢。谢琰明白黛玉的心思,眼看着宝玉走了过来,便悄悄的退到了院子的另一边。黛玉见谢琰一脸暧昧的走远了,是气的又羞又恼,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宝玉好不容易见了黛玉一面,顿时只觉得自己三魂七魄皆回了自己的躯体,恨不得这时光莫要再流走,能永远的停在这一刻,让他能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林妹妹。   却不想刚走上前去两步,宝玉又想起了自己脸上的伤,顿时只觉得自己浑身污秽不堪,便再也不敢往前走上半步,生怕自己污了黛玉的眼。右手也不自觉地举了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颊。   黛玉见宝玉在亭子外头踌躇不前,只疑心宝玉去了宫中,见多了国色天香,便再也看不上自己这副弱柳迎风的模样。心头不觉得一阵酸楚,又不想再宝玉面前丢人,只得背过身去,悄悄的将自己眼角的泪珠儿抹去。   宝玉见黛玉背过了身去,只当她是瞧见自己这副污秽不堪的模样,心生嫌弃。一时之间整个人顿时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木木的立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原先遮着脸颊的手,也不自觉地落下来。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落在了伤口上,可他现如今却是连半点疼痛,也感觉不着。   黛玉背过身去,哭了一会,便想离开这丢人现眼之地。却终究还是放不下宝玉,忍不住又转头悄悄的看了宝玉一眼。这一眼却正好瞧见了宝玉脸上的伤口。   黛玉本想不管,只是这双腿却又不受控制的朝着宝玉走了去。宝玉眼看黛玉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顿时欣喜若狂,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好妹妹。”原先的千重思念,万般柔情,如今尽数化在了这声“好妹妹”中,无需其他言语,一片真心便全都表现了出来。   黛玉看着宝玉的伤口,只觉得心疼不已,想替宝玉揉揉,又恐弄疼了他。一只玉手只悬在半空中,收也不是,进也不是。   宝玉明白黛玉的心意,本想握住黛玉的手放至自己的患处,又恐自己唐突了佳人。这手也不由得悬了起来,进退两难。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站了许久,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方才打破了这幅僵局。   “妹妹放心,我已经不疼了,真的。”宝玉说着碰了碰自己的脸,想向黛玉表明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黛玉见了,自是又忍不住一阵心疼,“你这呆子,莫要再碰哪儿了,仔细弄破了刚刚长好的新皮,到时候只怕又是一顿好疼。”   “好好好,我不碰便是了。”要说这两人倒也是怪了,平日里不相见的时候,不是你想着我,就是我念着你。如今好不容易巴巴的见了一面,这两个呆子竟是傻傻的坐在了亭子里头,憋了半日,方才说了几句话。   宝玉见黛玉许久不言语,倒也有些拘束,“我,我已将中庸背下了,刚刚还林姑父还夸,夸我哩。”   黛玉听了当下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你在宫里头开心吗?”   “好好好。”宝玉生怕黛玉担心,自是专拣好听的说,只是说到最后,又不免有些心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是我又说错了什么?”见宝玉哭了,黛玉的眼泪也不由得落了下来。宝玉见了赶忙解释道:“不不不,只是自打我回来了,才发现只有妹妹一人懂我,只有妹妹一人关心的是我开不开心。我,我这只是激动而已。”   两人又说了会子闲话,方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别。谢琰见黛玉回了屋,赶忙凑上前去打趣道:“姐姐这满腔心事可都说完了。”   黛玉听了顿时羞得转身欲走,谢琰见了赶忙拦道:“好姐姐,混是我的不是,你莫要生气啊!不过我也没有瞎说啊!你是没瞧见老爷看他眼神又多么称赞,就连太太都夸他是个好的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黛玉听了不免有些暗自欣喜,她心中对宝玉不是没有好感,只是她也明白她一人觉得宝玉是个好的,那是远远不够的。而是要林如海和谢氏都觉得宝玉是个好的,那才行。   “那当然是真的!我若骗你就罚我下辈子成个乌龟王八蛋。”   黛玉一下子就被谢琰给逗笑了,“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真成了只乌龟,我可定要把你养在我自家的池子里,好天天瞧着你,笑你!”   “哼!”谢琰听了当下即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黛玉,急的黛玉赶忙说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笑你就是了,只是你且好好说说老爷和太太究竟是怎么说的?”   谢琰眼看黛玉是真急了,方才笑盈盈的说道:“还能怎么说,混不是夸他好呗!如今咱们家不比当初,等着落井下石,瞧咱们笑话的人都快排到城门外了!可这呆子竟就这么大喇喇的来了,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虽然宝玉这回只是来说了几句不打紧的话,可是却表明了他们贾家和宫里头朱淼的立场,这对如今的林家自是重要非常。只是有的人看的透,有的人却看不明白。   眼看林如海被停职了,再加之王夫人抛来的橄榄枝,薛家倒是渐渐的不再和林家来往。只是可怜了宝钗这么个聪明剔透的人,竟是生生的被拖累了。   眼看着薛姨妈和王夫人来往的越来越频繁,宝钗只好暗地里命莺儿不时的给你林府送信,同黛玉二人书信相合。却不想她越是听天由命,这老天爷就越发的欺负她,真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凤藻宫贤妃   宝钗本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却不想突然传来了薛蟠打死人的消息,她当下就急的不行。更不用说薛姨妈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准备去找王夫人帮忙,却被宝钗死死拦住道:“妈,你难道忘了上次哥哥出事的时候,姨妈家的样子吗?你现在去求他们有用吗?”   却不想薛姨妈已然是被王夫人给洗脑的不行,自信王氏看中了宝钗做儿媳,自然是不会不管薛蟠的,“我的傻女儿,今时不同往日,你姨妈是绝对不会放任你哥哥不管的,你且在家中歇歇,我去去就回啊!”   眼看自家娘亲已经是劝不回来了,宝钗只好把眼泪一抹道:“罢了,莺儿备车,随我去林府。”   黛玉眼看宝钗红着眼睛来了,赶忙迎上前去问道:“宝姐姐,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   宝钗话未出口,眼泪就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好妹妹,救命啊!”黛玉和谢琰两人劝了好一会,宝钗方才慢慢的止住了眼泪,又将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了个清楚。   若是往常黛玉自是会立刻前去求林如海照顾一二,只是如今她们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黛玉倒也不敢将这事拦下。却不想宝钗聪慧明白如今的局面,“我今日前来也并非是要妹妹一定助我,而是想求妹妹能否让林大人稍稍打探一下。若哥哥真是在这天子脚下打杀了人,我定无话可说。若是被人冤枉了去,我就算是告上金銮殿,也定要替哥哥讨回个公道。”   宝钗平素里虽是个柔弱人,可是事到如今倒也愣是生生的被逼出了些棱角来,让黛玉见了好一阵的难过,“好姐姐,你且放心,我定会差人去打探你哥哥的消息,你且安心吧!”说着便命雪雁去给林如海传话,自己这里又是和谢琰好一顿宽慰宝钗,生怕宝钗难过。   林如海如今虽然停职,但这宫里头因出了元春这么一档子事,无论是舒太妃,还是太上皇,都不免有些停手了,倒是让他得了喘息的机会。他虽停职,但亦有不少好友在朝中为官。更何况这回他只是想要打探些薛蟠的消息,并非是要替薛蟠翻案,这自是容易的很。   却不想这不打探还好,这一打探下来,倒还真证实了这薛蟠杀人事情。这薛蟠如今离了贾府,自是不大和贾家的男人们一道喝酒玩闹,闲下来便在京城里头晃悠吃酒。却不想那日在酒馆里头喝酒,堂倌上酒上迟了些,他又被旁人给激上了几句,便失手将堂倌给打死了,故而才被众人捆了送官去。   宝钗原先还抱了些许希望,如今一听顿觉心如死灰,整个人三魂顿失两魂。黛玉见了担心不过,又拗不过宝钗赶着回府,只好命了自己身边的嬷嬷和紫鹃一道送宝钗回府,以免宝钗半路上出什么差错。   这头宝钗失魂落魄,那头姨妈却因得了王夫人的许诺满心欢喜。当下就赶着会府取银子准备给贾家送去,宝钗见了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好静静的在一旁任由薛姨妈折腾。   却不想这王氏收了银子,这薛蟠却死活不得消息。好不容易得了消息,却竟是刑部已经判了薛蟠年后问斩的消息。薛姨妈听了,当下就昏死过去。可怜宝钗一个弱女子,又要忙着替牢里的薛蟠打点,又要照顾病重的姨妈,黛玉几次见她都只觉得心疼不已。   薛蟠的事情一出,甄家的案子又再次的被提了出来,毕竟上次林如海这里头最有力的人证可是薛蟠,眼看着薛蟠年后就要被问斩了。这案子若还是不能有个定数,只怕到时候就更难说了。   只是甄家如今最大的依靠舒太妃,还被太后借着谋害皇嗣的罪名给困在了宫里,是半点水花也掀不起来了。现在他们也只有靠着自己翻案了,毕竟这一次是真的只能胜不能败了。   太上皇眼看甄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为后辈奔波,又思及自己那些个不成器的孩子,自是不免偏向了她些许。更何况如今薛蟠入狱,足以证明此人并非良善之辈,这证词的可靠性倒是又有些疑问了。   眼看甄家越发的占据优势,若说皇帝心里不急那肯定是假的。他子嗣虽少,但已经有了嫡子,可是他每回想立储的时候,太上皇总寻些由头搪塞与他。他不是不明白,这太上皇心里还是希望这皇位是由老十四来做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扶持十四了。   这回他若是败了,只怕这太子的位子真的要给十四了。这皇帝不想败,林如海也不想败,思量了一会说道:“回上皇,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甄大人一二,不知可否。”太上皇稍稍点了点头示意,林如海得了首肯方才问道:“甄大人说着盐并非令弟所偷,而是盐贩卖给令弟的,对否?”   “自是这样,小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并非十恶不赦之徒。”甄应嘉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身正气。   “那好了,不知下官可否宣那盐贩上殿一问?”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林如海自然就只能自证清白了。   眼看着盐贩被带了上来,林如海赶忙问道:“你既然说着盐是你卖于甄应吉的,那敢问你是以多少银子卖给他的。”   这盐贩一开始可是做足了准备,把自己“如何”盗盐的经过可是背的清清楚楚,却不想林如海竟是越过了盗盐,直接问道了卖盐一事。不过好在他也是有所准备,回答起来倒也不是很困难:“会大人的话,因那时脏盐,小人急于脱手,所以只买了十万两银子。”   “哦,那甄应吉他给你的是银票还是银子?”   “自是银票,是汇通钱庄的银票。”   “那银票现在何处?”   “皆被小人花去了,不过小人这里还有些,已经被甄大人搜去了。”这一通询问下来,倒是一点破绽都没有,这让一旁的皇帝看了,不免有些担心。   甄应嘉倒也不推脱,果断的从袖口处掏出了银票,递给了林如海。林如海仔细查验了些许道:“你说你们是于今年八月交易的,而且有不少银票已经用去了。我命人去查了你所说的银票花费的酒楼和妓院,赌馆,那些老板都告诉我,若是得了大额的银票他们不是兑换,便是去存入钱庄。你说过甄应嘉给你的都是甄家签记的银票,是他所有的积蓄,为了买你的盐,所有才去族里取得。这些有甄家签记的银票,平素极少在市面上流通,近日我曾派遣人去汇通钱庄查探最近几月是否有人用甄家签记的银票来兑换,可是查下来这几月甄家银票被兑换和存入钱庄不足两万两。你且告诉我这些多的银票究竟在哪里啊?”   甄应嘉原先只想着如何证明这盗盐之人是这替罪羊,压根就没有想到林如海会从银票上面着手。如今被林如海抓住了这一点攻击,他竟是连半点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只好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直喊冤枉。   要说林如海这回还真是运气好,若非出来元春的事情,他也是绝对没有机会去查证这些事情的。   太上皇眼看着一团团的证据摆在面前,顿觉无力,“罢了,朕累了,皇帝这江山是你的,这案子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眼看着太上皇都走了,甄老太太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毕竟这皇帝对他们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能帮他们就有鬼了。   这前朝事情平定了,后宫自然也平定了不少。元春醒来得知了自己的身子情况,自是伤心不已,只是伤心归伤心,这该做的事情是一件都没有落下。   这回皇后替她挡了不少暗箭,她焉能继续傻傻的呆着?现在皇后虽有嫡子,可德妃和惠妃两人联手,这皇后的位子到还真的是有些悬了。更何况皇帝数次立储不成,自是给了旁人不该有的机会。   皇后这次护住元春,也无非是想要在这后宫之中多一份助力罢了。这点元春自是心知肚明,赶着给皇后请安的机会,恭敬道:“这回多谢娘娘了,待着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定要他好好谢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你身子可好了,上次送去的人参用着可好?”这元春懂事,皇后自然是欢喜的。   “一切都好,有劳娘娘费心了。”   “哟,本宫怎能听说妹妹这孩子不大好啊?若是不好可不要强撑着来这了,省的日后有的你哭。”眼看着皇后和元春达成联盟,德妃自然是忍不出刺了元春几句。   却不想就在这个当口,皇帝的旨意突然来了,这回元春既是有了身孕,又是替圣上出了一份子力。皇帝当然不忍心亏待了她,当下就册封为了贤妃,赐居凤藻宫,一时之间元春在这宫里倒是风头无二,连带着宝玉都沾光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困了,晚安 ☆、苦兮苦兮无相见   眼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宝玉反倒是越发的害臊了起来。当日他初回宫中,朱淼就指着他的脸笑了好长一会,要知道朱淼长得虽然算是不错,但是比起宝玉来倒是略显的有些糙了。如今眼看着这大帅哥破相,而且破的还这么喜感,他怎么能不笑?   不过这笑归笑,太医还是请了过来。只是可怜那太医就算华佗在世,也不能让宝玉这连立时三刻的就好了起来。只能徐徐图之,偏生宝玉又不敢让人瞧了自己这污秽不堪的模样,更怕元春知晓了费心,只能求着朱淼帮忙遮掩一二。   朱淼见宝玉说的真诚,方才正色道:“我见你小子平日里鬼主意比谁都多,今儿个可算有你蔫的时候了,可是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我帮你可有什么好处不?”   宝玉一听就急了,“你堂堂一个王爷,还要跟我一个小民要好处,不嫌跌份啊?更何况这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啊!”   朱淼听了头一昂道:“哼,我不管,这有便宜不占是王八,再说了,谁说你有的我都有啊?”   “啊?”这回宝玉可算是彻底的懵了,“好了,王爷你快说吧,如今这外头的人都快把我给淹了,若是我这事情传了出去,我丢人事小,若是让姐姐伤心难过,那才事大!”   “这你要我帮忙倒也不难,只是我帮了你,你可也得帮帮我。”朱淼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帮王爷?我,我行吗?”宝玉着实想不通自己有什么能帮到朱淼的,一时倒也有些疑惑了。   “怎么不行,这事还真的非你不可了。这回我若帮了你,下回你可得带我去会会林大人,我可知道那林大人是你亲姑父,而且和你还有半师的情分。”   “可以是可以,只是王爷你要见林姑父作甚?而且上次我去,他就已经不见外人了,说是要闭门做学问。”自打甄家一事后,林如海是越想越怕,生怕又被人寻了错处,就干错寻了个由头闭门谢客,也省的图添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呆子!这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还找你干嘛!你和林家有亲,去林家自然方便。可是若是我去林家,依那林如海的性子,必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别说是攀谈了,到时候只怕就算见面也难。更何况我若是贸贸然的去了,到时候只怕麻烦更多。”   朱淼说的,倒也有几分在理,只是宝玉却是疑惑更甚,“可是王爷,你又为什么非得去见林姑父呢?你难道也想和林姑父学习文章?”   朱淼见宝玉一副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样子,是差点活生生的被气昏过去,“你还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和你那林姑父亲近,我却不一样。更何况我又不是不清楚我在这京里的名声,我若再不努力一二,以你姑父的脾气,没准还真敢抢先把谢姑娘嫁出去呢!”   说道最后,朱淼也有些泄气了,这些年舒太妃一伙人暗地里可没少给他抹灰。他在这京里的名声,只怕是差的不行了。若是以往他倒也不大在意,只是一想到宝玉都在为了能在黛玉心里搏个好形象,而努力讨好林如海。   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漏做了什么,林如海这人素来喜欢儒雅。若是自己直接凑上前去,只怕林如海指不定暗地里会不会悄悄的把谢琰给许配出去。想到这点,他哪里还坐得住,自是只好求宝玉帮他一二。   宝玉听了方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朱淼虽未皇子,但终究还是性情中人。若是以身份压之,只怕莫说林如海了,就连谢琰都能嫌弃他。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我依你就是了,只是你可先帮我把外头的人应付了去,不然我可就完了。”   朱淼瞥了一眼宝玉,有些怒其不争道:“瞧你那样子,真是窝囊!”只是这嘴上虽然说着,可人却已经走了出去。朱淼在宫里本就是人人皆不敢惹的主,如今他又这么一脸不悦的走了出来,是人都知道,只怕朱淼是不喜欢这些人围在他宫外了,只好悻悻的走了。   抱琴眼看许久未得宝玉的消息,又见元春催的紧,只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元春听了,心思倒也不免又重了几分,抱琴见元春许久不语,赶忙劝道:“娘娘莫要费心,仔细肚子里的孩子。”   抱琴自小就跟着元春,在府里的时候就颇得元春照顾,如今自是一门心思都挂在了元春身上,生怕元春有个好歹,“娘娘若是真的放心不下,且不等夫人进宫觐见的时候,再细细问个明白,如今离夫人进宫不过几日的光景,娘娘且等等无妨。”   听抱琴这么一说,元春这心方才安下了不少。只是可惜事与愿违,元春因宝玉而揪起的心,好不容易落了下去,却又被王夫人给生生拔起了。   因着元春有孕,再加上元春一早就向皇后表了心迹,皇后自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特许王夫人于元春小聚些许。王夫人眼看四下皆是元春的人后,方才把自己这金玉良缘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莫说元春了,就连抱琴听了,都不由得有些吃惊了。这宝玉进宫后,元春就寻了由头探了探宝玉的口风,一早就明白宝玉心属黛玉。她当初还为宝玉有这么好的眼光,而开心了几日。要知道黛玉只林如海的掌上明珠,又和谢家沾亲带故的。若是宝玉真能和黛玉凑成一对,且不说这天赐良缘,单说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因着有这些亲戚而少受不少罪呢!   毕竟如今已经得出这孩子身子骨不好了,若是背后还没些个有能力的亲戚,只怕到时候也只有被欺侮的份。却不想她那素来心思细腻的母亲,竟会说出这种馊主意,元春一时到有些愣住了。   王氏见元春不言语,只当她默认了,继续说道:“如今那薛大傻子又下了死牢,宝玉一娶了宝钗,这薛家的家产自是全都归他了。日后就算不能袭爵,也能平安富贵一生了。”   元春平素皆是老太太一手□□出来的,故而倒也没有什么机会见识王氏的手段,如今见了只觉得当初贾母将她收在身边教养实在是明智之举。宝钗是好,只是终究是那混子薛蟠的妹妹。更何况这商家女和官家女,这世人自是皆会选官家女。偏偏自己这母亲要反其道而行,只图眼前蝇头小利,也不看看人家黛玉身后的势力!   只是这王氏终究是元春的生母,元春倒也不能太过抵触,只好劝道:“这宝钗我也是知道的,当初宫中备选才人、赞善之时,我也悄悄的留意过一二。她着实是个好姑娘,若非因着她哥哥犯了事,只怕就要留在宫中了。只是这婚姻一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还是要顾忌宝玉的感受的。毕竟这终究是他讨媳妇,他喜欢才是重要的。”   元春本以为王氏会就此罢手,却不想王氏又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宝玉那里我已经问过了,他对宝钗也是中意的很,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和娘娘讨主意的。”   元春一听整个人险些愣住,只好勉强笑了笑说道:“自是这样,且容我再想想,过几日再与母亲答复可好。”得了元春回复的王氏,自是满心欢喜的出宫去了,只留元春一人在宫中沉思。   抱琴见了元春这幅模样,也是心疼的紧,劝道:“娘娘何苦作践自己,又为这种事情劳神费心的?”   元春挥了挥手道:“又怎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从年初便盼着能回家省亲,再见双亲祖母一面,却不想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年末,怕又是见不得了。”说着便伏在桌案上抱头大哭起来。   眼看元春哭的伤心,抱琴的眼眶也红了,“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见不得了。娘娘你若有心事且说出来,莫要吓奴婢啊!”   元春抹了抹眼泪道:“我那母亲想必是铁了心要凑成宝钗和宝玉了,不然也不会编那些字瞎话来唬我了。若是我要省亲,只怕她那头就立马要去和薛家结亲,借钱。你说这亲,我哪里敢省啊!你如今也莫要劝我,还是替我速速去回了皇后才是正经,只说我这身子怕是吃不消省亲一路上的奔波了。”   元春话虽说的轻巧,这心里头只怕早已血流不止了。她入宫这么多年,一次家也没有回过,可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次机会,她却要生生的推走。而且此次若是推了,他日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一面亲人了,想到这里泪珠儿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抱琴原还想再劝一二,只是思及元春的性子,只好扭了头就去了皇后的宫里。皇后虽有些疑惑,但又想起了元春那多灾多难的孩子,想来元春为了孩子,打消了省亲的念头倒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到时候元春若是大着肚子,在贾府出了事,到时候她这皇后只怕也要受牵连,想了想说道:“倒是可怜了你家娘娘了,你且去回禀你家娘娘,就说这事本宫知晓了,自会妥善处理,只要她安心养胎即可。”   虽的了皇后的首肯,可元春这心里头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又命抱琴悄悄的修书一份,给贾母送了过去。这贾家好不容易因着省亲而热闹了起来,如今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冷了下去,而且贾母又接到了这么一封信。这贾家,自是不能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很多人不喜欢,看的人也不多,评论里貌似弃文的比支持的多,差评貌似比好评多,但是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的,打死不坑!!!!! ☆、闻讯息贾母发怒   贾母见了元春的书函之后,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是又急急忙忙的找来了贾政和王夫人。一见到他二人,贾母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上去:“你这混账不长进的东西,平日里吃斋念佛,我只当你是个好的,如今竟是敢撒谎撒到娘娘跟前去了,我看你佛经读的也不少了,日后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吗!”   眼看贾母是真的动了怒,贾政和王氏两人赶忙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要说若是王氏在元春面前单说宝钗好话,那也就算了。偏生这王氏眼看宝玉和黛玉越来越亲,就痛下猛招,直接说宝玉心仪宝钗,这才捅了马蜂窝。   若不是元春一早就和宝玉通了气,只怕在王氏的蛊惑下,这赐婚的诏书今日就能下来了。这让素来看好黛玉的贾母怎能不生气,莫说是贾母了,就连贾政现在也险些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当日娶王氏,就是图她有些愚笨,没想到她竟是愚笨至极。   放着如海兄的女儿不要,而要她那外甥女,真是瞎了眼了。要知道依着贾政对林如海那推崇的劲,在他眼里能和林如海结成儿女亲家,那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偏生这王氏要从中作梗,这让他如何能够不生气?   被贾母和贾政共同发作了一通的王氏,自是落不到好,只能安安分分的继续念她的佛经。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倒也是彻底的绝了宝玉娶他人的心思,毕竟这元春,贾母,贾政都已经表态了,她自然也就只有听之任之了。   只是可笑那宝玉身为这漩涡中的主角,竟是一点都不知情,还在那里翻阅他那些子杂书。朱淼见了是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你倒也不去看看那些四书五经,若是让人知道了我这侍读,是个只会读杂书的,倒时候我这脸只怕要丢到姥姥家咯!”   “哼!”宝玉听了笑道:“这读杂书有什么不好的?你若是要寻那些会四书五经的,你随便去个书院里一抓准能抓到一大把,可像我这种会读杂书的,这天底下可仅此一份,你若去了别地可是找不着的!”   朱淼见宝玉一脸嘚瑟,顿起戏谑之意,一把把宝玉的发簪给弄散了,随即就躲到一旁笑道:“好好好,你现在可不仅仅是个读杂书的了,更像是人家街上玩杂耍的了!”说着便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宝玉见自己头发都散了,赶忙追了过去到:“快把我簪子还我,快还我。”两人说笑玩闹了一阵之后,朱淼方才老老实实的把簪子还给了宝玉,还招来小太监替宝玉梳头。就在宝玉梳头的当口,他才正正经经的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正儿八经的书,看多了脑仁疼。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去藏书阁里看那些杂书了,只是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书还在不在,好不好了。”   宝玉听了倒有些疑惑了,“什么叫还在不在,好不好了?这藏书阁里不也是一直有人打扫的吗?”   朱淼点了点头说道:“有是有,只是那些书在他们眼里基本上和废物没两样,平日里在意的人少了,那些太监自然也会看书下碟,不在意咯!”   被朱淼这么一说,宝玉只觉得心疼的很,“那我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把那些书给救出来,难不成还等着它们被人毁了不成?”   朱淼见宝玉说着就要去藏书阁,赶忙拦道:“没用的,当初我也想护着它们,可是那些书实在太多了,那些小太监又不懂,只能靠我自己一个人折腾。父皇和皇兄又嫌我弄得都是些离经叛道的东西,也不肯帮我,没几日我就焉了,你若去了保管也跟当初的我一样。”   宝玉听了摆了摆手道:“那可不一样,当初是你一人,如今是咱们两人啊!”说着便拖着朱淼奔向了藏书阁,朱淼一边跑一边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弄了,你这可是假传本王口谕哦!”   宝玉见了笑道:“行行行,只是我也不知道是那家姐妹也喜欢这种杂书啊!也不知道是听谁说有人特别喜欢这藏书阁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书啊!”   “你这块顽石,还敢打趣本王,看我不揍死你!”两人边说边笑,倒也很快就到了藏书阁。宝玉自打入宫以来,倒也是来过这藏书阁几次,只是今日方才发现这藏书阁是有多大。   眼看自己眼前那些堆积如山的书,还不足这藏书阁里的千分之一,宝玉顿时就逮住了。朱淼见宝玉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笑道:“现在知道本王当初的感受了吧!”   却不想宝玉竟是笑道:“我知道我这辈子该做什么了,我知道我这辈子该做什么了,当初我还觉得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喜欢读那些劳什子的四书五经。自己活在这世上,倒是不知道以什么为目标了。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我就适合这里,我定要把天下的杂书都搜集起来,编成一部大典,流传百世!”   宝玉这头海口刚夸完,皇帝就后脚进来了,夸道:“好,既然你有心,不妨就去谢爱卿的手下做一名编纂吧!他正好在编纂一部大典,你去倒也合了你的心意。皇弟你也莫要看朕,你也一道去吧!省的母后老是说朕太宠你,不让你历练一二。”   朱淼一听就急了,这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这皇兄口中的谢爱卿分明就是谢珏嘛!若是去了谢珏手下,倒是无论于公于私他可都偷不了懒了,还得天天争做标兵,不让到时候谢珏一个生气去谢琰面前说上两句,他可就惨了。   一时之间一张脸顿时就苦了,略显求饶道:“皇兄这一定要去吗?”   皇帝自然是一通情达理之人,更何况这回开口的又是他的嫡亲弟弟,他焉有不答应之理,“自是可以不去的,那朕明日就去和谢爱卿说,皇弟嫌烦不愿去他那里报到。”说着就抬腿要走。   朱淼赶忙表态道:“谁说我不愿意的,是吧!宝玉!”说着便拱了拱宝玉,宝玉此时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如今被朱淼这么一提醒自是赶忙说道:“微臣愿意,微臣愿意。”   眼看着自己又成功的为谢珏网罗到了两个打杂的,皇帝方才笑眯眯的走了。只留下了一个一脸苦大仇深的朱淼,和一个欢喜都快溢出脸去的宝玉。   要说皇帝倒也真的算得上雷厉风行了,这第二日旨意就下来了。朱淼被封为了翰林院修撰,宝玉则成了翰林院检讨。因着是人都明白这是皇帝要历练朱淼,宝玉只是个附赠品,故而倒也没有什么人多说什么。   这贾家一得了旨意顿时欢喜的跟个什么似得,王氏搂着宝玉险些就要哭了出来。要知道这回宝玉不仅凭空得了官职,还的了回家居住的便宜。王氏自是欢喜,倒是贾政虽满心欢喜,脸上却半点不显反倒是还责怪了几句,生怕宝玉一时兴奋忘乎所以。   只是这开心鬼开心,宝玉如今还不过是图有虚名,毕竟这明面上是赐官,暗地里还是给朱淼当伴读。若是宝玉想好好的当好这个检讨,只怕还是需得有个功名傍身才好。   不过好在翰林院那帮子老顽固也明白这圣上的意思,对宝玉倒也是宽松的紧,只是随宝玉和朱淼自己玩去。却不想宝玉竟是呆呆的把整理那些他们遗下的杂书为乐趣,每日竟是挑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整理,众人倒是只当他是个呆子,任由他一旁玩去。   只是可怜宝玉倒还真的只有在翰林院在算是玩了,毕竟这里有他喜欢的书籍,还有能说的上话的朱淼。若是回了家,只怕就只剩下一个呆板固执的贾政了。如今宝玉得了这检讨的官职,若是不能考到个功名,岂不是愧对圣上的隆恩?思及这里,贾政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当下就化身严师,只待宝玉一回来,就盯着他做足半个时辰的功课。   贾母也知贾政的心思,虽有心相劝,但又思及林如海当初说的不会要一个白丁做女婿的狠话。倒也只好听之任之了,更何况半个时辰着实不算多,她若再插手传出去,只怕对宝玉名声不好。   可怜王氏一个人在那里为宝玉担忧,恨不得坐在那里做功课的是她,而不是宝玉。偏生她又不敢忤逆贾政,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宝玉被贾政横批鼻子竖批眼。每逢沐休日还得和贾琏一道去林府向林如海讨教功课,这日子着实是充实的紧,就连宝玉房里的那几个小丫鬟,一时之间都安分了不少。   只可惜这贾家风光,薛家却是可怜的紧,眼看着薛蟠这回是必死无疑,王氏因着贾母和贾政不再搭理薛姨妈。薛家一时之间倒是略显凄凉,只是可怜了宝钗又要忙着替薛姨妈请医问药,又要打点家中事务,不出几日就硬生生的瘦了一圈。   亏得远在金陵的薛蝌一早得了消息,便急急忙忙的带着宝琴一道赶来京城助宝钗一臂之力,顺便筹划宝琴的婚事。这倒也算是让宝钗有了些许安心,盼头。   薛家之事黛玉谢琰二人自是不可能不知,便求了谢氏一道赶往薛家,生怕宝钗碍于颜面不肯出口相求。宝钗见了黛玉,谢琰两人,眼眶顿时就红了,赶忙下炕起身道:“难为你们还记挂着我了。”   黛玉见了宝钗这幅模样,着实心疼不已,“好姐姐,你且说说有什么是我们姐妹二人能帮的上的,我们定会替你去张罗,莫要憋在心里头。”   宝钗笑了笑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小事多罢了。倒是妹妹,这么大冷的天还赶来看我,也不怕把自己冻着了。”说着就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了黛玉的手里,又命莺儿去替谢琰取手炉。   谢琰见宝钗面色越发的差了,自是担忧,“好姐姐莫要太过操劳,且放宽些心,姨妈那里太太已经过去看了,想来也能帮着劝解一二的。”   “倒是难为你们了,如今我也看开了,只求这些事情能早些过去,就算老天爷可怜我了。”   “好姐姐莫要担心,这人生在世混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还是看开些的好。”看到宝钗这幅模样,黛玉也不免有些戚戚然,当初要不是林如海聪明,只怕自己今日就要同宝钗一般了。   不想这三人正说话的时候,外头突然有人通传王熙凤来了。王熙凤一见屋里头的三人,心里就明白了大半,笑道:“我说呢!今儿我这两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原是要提醒我今儿个有美人要见,要我好好睁大眼看个够呢!”   众人倒是一下子就被王熙凤给逗笑了,唯独宝钗只是淡淡的抿嘴一笑,眉宇间依然有说不出的哀愁,让人见了顿时心生怜惜之意。   王熙凤自然也不例外,拍了拍宝钗的手宽慰道:“横竖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莫要担心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找嫂子我,莫要害臊啊!”这话一说出口,黛玉和谢琰就一件笑了起来,“好嫂子,这回你可是晚了,这话我和姐姐已经说过了!”   王熙凤听到倒也不臊。笑道:“晚了又有什么关系,这诸葛亮还要三个臭皮匠呢!你们混不过是两个,若不加上我这第三个,怎么能成事啊!”   “好嫂子,可真不害臊,你是臭皮匠,黛玉妹妹和谢琰妹妹可不是什么臭皮匠,她们可是大美人!”说着宝钗就搂着黛玉和谢琰三人笑做了一团,王熙凤笑道:“哼,你这丫头都敢打趣我了,看我不去姨母那里好好告上一状!”   宝钗赶忙拉住了王熙凤的袖子,赔礼道:“好嫂子混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只是这欢声笑语的时间永远不会停留太久,这年一过完,薛蟠就被斩首示众了,虽有薛蝌帮着打理。但是暗地里想要看薛家笑话的人却不在少数,不少无赖听说这薛家大少死了,薛家只剩个宝钗了,一个个的都赶着上门提亲,想一举瓜分薛家的遗产。   薛蝌虽是跑前跑后,终究还是略显有心无力,毕竟这些地痞流氓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薛蝌又只有一个人。好在谢珏得了谢琰和黛玉的嘱咐,在下朝的路上,顺便拐过来瞧了瞧,不然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对于谢珏的出手相助,薛蝌自是感激不尽,毕竟这后院里不仅有宝钗,还有他那即将出嫁的亲妹妹——宝琴。谢珏腼腆的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对了顺天府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以后若是还有这种事情,直接去顺天府说一声就行,他们会尽心的。“   听到谢珏这么说,薛蝌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要知道这些地皮无赖之所以这么猖狂,无非就是看在顺天府不会真心管事,如今得了谢珏这句话,日后自是会太平不少了。   这外头两个男人相谈甚欢,屋里头的薛姨妈见宝钗听道是谢珏前来相助时,耳垂不由自主露出的一抹嫣红,心里头顿时明白了不少。如今薛蟠死了,她统共就宝钗这么一个女儿了,自是对宝钗的婚姻大事慎之又慎。   如今见宝钗难得失态一会,心里头不由得起了个念头。又思及上次谢氏来时,说及谢珏因着身子不好的缘故,京城不少好的姑娘都不愿嫁给他,这年头又不由得落了下去。   只待寻一个无人的机会,细细问与宝钗。宝钗听了薛姨妈的问话,顿时脸上一片绯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个字,过了许久方才说道:“妈妈莫要再提了,如今哥哥刚走,着实不宜提及此事。”   薛姨妈一听就急了,“你这傻孩子,妈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等你替你哥哥守满了一年的孝,再提此事,到时候再准备什么的,只怕你的青春就要耗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态所逼王氏输   “妈妈的心女儿不是不明白。”宝钗素来聪慧,自是明白薛姨妈的心思,如今这谢珏实属难得一见的好人,只是她更明白自己的处境,“谢公子的确是年少俊才,只是女儿如今这幅模样,又岂敢高攀于他,此时还请妈妈莫要再提了,我先去前头替哥哥守灵了。”   如今薛蟠已死,薛家落败。宝钗总有千般心思,万般柔情也只得藏于心中。对她来说,如何能助薛家不被外人蚕食,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宝琴看了看宝钗,略微有些担心道:“姐姐莫要再忧心了,还是身子要紧。如今天气不大好,还是莫要强撑着了。”   宝钗素知宝琴之善心,不然他们兄妹二人也不会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只是如今薛蟠已去,她唯一能做的倒也就是替薛蟠送好这最后一程,她又焉能放弃?摆了摆手道:“我无妨,倒是你且好生注意些吧,这一路的车马劳顿,来了这儿又未曾好好歇息过片刻。还是赶紧去屋里头歇歇吧,这里有我看着就成了。”   劝走了宝琴后,宝钗方才忍不住一个人哭了起来。薛蟠处事虽然混账了些许,但是对她这个妹妹却是极好的,自小便护着她,不曾让她受过一星半点的委屈。去见薛蟠就这么去了,对她这个妹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谁都可以找人依靠,唯独她非得自己撑起薛家。   她这满心的苦水,实在是不知道该向谁去说,也不敢想外人诉说,如今倒也只能对着死去的薛蟠好好的哭上这么一回。   因着薛蟠的事情,一时之间整个薛家都寂静了不少,平素里的亲友往来也淡了下来。却不想正是因为这么淡了下来,倒是助薛家躲过了一场浩劫。   舒太妃自打上次甄家一案后,就越发的觉得这太上皇心里还是偏向皇上的。如今太上皇尚在,她这般与皇帝为敌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太上皇去了,那她和她的潜儿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之下,舒太妃竟是动了谋反的心思。当然这谋反的心思光是她一个人有,那还是远远不够的,毕竟这谋反一事,还是缺不了十四王爷——朱潜的野心的。   朱潜早在朱泳尚未登基的时候,便是这朝中呼声最高的皇位继承者。若非因当年他虽太上皇远征高句丽失利,导致瓦剌一族趁机攻打京城,朱泳焉能在这乱世中被众大臣推举到这皇位上?   这口气在他的心里一直没能消去,这朱泳论军功不及他,论能力也没见他有多大能耐,只不过是在京中无主的时候,震住了局势罢了。如今这个皇位,本就应该是他朱潜的。这份夺位之心,早在朱泳登上皇位那一刻,就存在了他的心里。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不会那么拼命的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新取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眼看自己的儿子也有这般心思,舒太妃倒也不愿继续等待,笑了笑说道:“好孩子,既然你有这般心思,母妃必定助你得偿所愿,你只管去外头安排好你的人马,待时机成熟便可攻进宫来。”   朱潜虽有争权夺位之心,但因着多年从军,他也明白这紫禁城实在是易守难攻,故而这么多年一直没敢轻举妄动。如今见舒太妃说的这般稳当,心里自然是有些疑惑,“母妃为何说的这般肯定,莫不是父皇动了异位的心思?”   “哼,事到如今你还指望你的父皇,潜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父皇若是想把这位子给你,咱们母子两人何苦要等到现在,我又这般辛劳的谋划多年?这么多年来,我在这宫里的心腹也不算少了。只是若是在往日想要翻起些风浪,只怕是有些难了。可若咱们等到七日后的元宵节动手,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各宫的娘娘都要回家省亲,她们那些心腹也必定会和她们一道回去,就连宫里的侍卫到时候都会少上不少。毕竟那些女人若是在外头出了事,这丢的可是皇家的颜面。到时候我会命人在宫中制造混乱,将人都引到这后宫里头。到时候你再由正华门进宫,必定能避开御林军的人马,儿啊,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你可莫要错过了!”舒太妃为了这一日,苦苦谋划了多年,如今全都说了出来,整个人都不免有些发颤。   朱潜听了,顿时欣喜若狂,他虽在京中颇有势力。但是若要真的对上这皇帝手里的御林军,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如今自己母妃能替自己牵绊住这些该死的御林军,他焉能不高兴。   这七日倒也不长不短,正好足够朱潜将自己的人马整机齐备。如今虽然过了初七,但是因着娘娘省亲的缘故,京城里四处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有幸省亲的,都憋足了劲想要在风头上超过对家。   倒是出了个贤妃的贾家,如今倒是有些冷清了。王氏听着周瑞家的说着外头的景象,心里直觉的像是吃了黄连一般,偏生这黄连还是她自己给自己喂下的,真真是有苦说不得。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只当是我没有这个福分接驾了。对了这几日家里吃的尽是些油腻的东西,宝玉只怕又要不舒服了,他那院子里又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只怕也没个会安排的。你赶紧去让小厨房专门给宝玉备些清爽的,记得要弄得爽爽利利的,让人一看上去就觉得舒服,不然宝玉是不爱吃的。”   周瑞家的刚准备应了退下,却不想王氏倒是又开口说道:“对了,你去问问琏儿媳妇,给林家准备的元宵节礼的单子可曾写好了。若是写好了,就拿来给我看看。”   王熙凤见王氏想要看林家的礼单,心下顿时就有了算计,命彩明将彩单取来了递与周瑞家的,又嘱咐道:“如今这林姑父也算是宝玉和琏二爷的半个师傅,平素就已经叨扰了不少。这两日过年,林家因着亲戚大多不在京城,没什么琐事,宝玉和二爷便就差整日混在林家温书了。眼看着过年就要春闱了,老太太和二老爷说了这元宵节礼虽比不得年礼,但也不能轻了。我便估摸着稍稍列了些许,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正好太太就可怜我,想起了,这还得请太太给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的,我也好补上。”   王熙凤话虽说的好看,但其中意思却很明了,老太太和二老爷已经发话了,这礼单只能加,不能减。周瑞家的接过礼单粗粗一瞥,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哪是礼单啊!这提亲的聘礼都没有这般的,这单子上还有好几样是库房里不曾听过的,只怕不是这琏二奶奶的私房,便是老太太的私房。只怕太太见了,这心里又该生气了,毕竟这贾敏未出嫁的时候,和太太的梁子可没有少结。   却不想王氏能做到如今的位子,又岂会一个劲的钻牛角尖。如今无论是贾政还是贾母,都已经将林家视作了未来亲家,只待宝玉春闱得个好些的名次,便能直接上门提亲了。   如今木已成舟,宫里头的元春也不愿助她,她除了默认这一点,只怕也没有别的法子了,粗翻了翻便说道:“去把我房里的那台金星歙砚,取出来给琏儿媳妇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林家对宝玉不薄。”   周瑞家的当时就愣住了,险些当自己听错了,“太太,这可是您的陪嫁啊!您不是说要给宝二爷带去考场的吗?”   “宝玉那儿,我已经备好了一块洮砚。你一会也一道取出来,给宝玉送去,顺便嘱咐他屋里那群小丫头,莫要弄坏了,这洮砚我这儿只有这么一块,多了可就没了。”   眼看着王氏都已经发话了,周瑞家的哪里还敢在说些什么。只好悻悻的退下了,只是这心里倒是不敢再小瞧林家分毫。   王熙凤见了周瑞家的送来的砚台,看的是眼睛都直了,笑道:“我还当老爷为什么喜欢这种玩意,原来这种玩意也有长得好看的,二爷原先也不告诉我,我还只当这砚台都是黑漆漆的一块石头呢!”   贾琏见了王熙凤这幅模样,实在是哭笑不得,捏了捏王熙凤的鼻子笑道:“平素里我看书看得稍晚了些,你就不理我,只打发平儿伺候我,我就是想告诉给你听,也没机会了。”   “好哇!感情你平素里都是告诉给了平儿听,看我不撕了那个小蹄子。”王熙凤听了便作势要出门打平儿,贾琏见了,赶忙拦道:“好奶奶,这些话我哪儿舍得对平儿说啊!还不是都憋在了肚子里,都快憋坏我了,只求奶奶可怜可怜我,莫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贾琏平素里就是个爱沾花惹草的,如今虽得了平儿,却又想起了王熙凤的好。自是百般讨好,千般许诺。王熙凤见了贾琏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呆子,哪里是我要憋你,混不是你自己害的自己!”   贾琏一听是彻底糊涂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哎哟,我最近看书看得脑子都快坏了,还请奶奶明说,若是我错了,我定改,定改!”说着便作势要跪下去。   王熙凤见了赶忙伸手去拦,却不想被贾琏一把搂到了怀里,作势躺在了床上。“哎哟!你个没眼力见的!真是被色迷了心窍,仔细我告到老太太那里去!”眼看着贾琏想要求好,王熙凤赶忙一把推开了他。   贾琏见王熙凤终不愿与他欢好,倒也忍不住动了气道:“你且告去,我且要看看到时候老太太究竟是说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   眼看贾琏冲着自己发了脾气,王熙凤当下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这一哭倒是把贾琏的心又给揪了起来,赶忙服软道:“若是真告到了老太太面前,自是会说我的不是,还请奶奶开恩,莫要动气啊!”   “你个没良心的,你当我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见贾琏真心认错,王熙凤的眼泪方才慢慢的止住了,“既然你这般追问,我也不瞒你了,我这回只怕是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万分感谢大家容忍了我这么一个不勤奋,写的还不咋地的作者,太感动了~~~~ ☆、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   贾琏听了,整个人当下就愣住了,直到王熙凤拍了他脑壳一下,他方才回过神来,“真的?来快让我听听这孩子的声音。”   “你个死鬼,轻点,莫要宣扬出去。我听人家说些孩子没出生的时候,最好不要太过张扬,不然他福薄吃不消,就会溜走的,你可安分点吧!”   “好好好。”现在只怕就算让贾琏给王熙凤做牛做马,他都是乐意的,更不用说不要张扬这种小事了。   只是贾琏和王熙凤这里欢欢喜喜的,宝玉房里倒是硝烟味重的很。自打宝玉因着黛玉的关系,有了上进心后,屋子里的一众丫鬟都焉了下来。袭人素来就动了心思,如今见宝玉这般在意黛玉,生怕黛玉进门之后,宝玉眼里便再也没有了她。平素倒也不免往宝玉面前凑得稍显勤快了些,晴雯见了忍不住笑道:“有些人凑得在前,终究是排不到前面的,莫要平添了事端。”   袭人听了倒也不恼,只是依旧默默的替宝玉准备一切,心里却存了个心思。眼看着宝玉回来了,袭人便寻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笑道:“好二爷如今这般努力,只怕到时候离成家立业不远了。”   一提到成家,宝玉就不免想起了黛玉的容颜,忍不住笑出声来。袭人见宝玉只顾发笑,忍不住继续说道:“到时候只怕咱们一干姐妹也是走的走,散的散了。”   宝玉一听就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走的走,散的散?”   袭人见宝玉急了,只当宝玉心里有她,笑了笑回道:“混不过是被家人赎了出去,或是被新来的奶奶配给了小厮。”   宝玉刚想说什么,却又想到既然自己都要与黛玉长相厮守,她人为何不能和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笑了笑劝道:“你且放心好了,到时候你那新奶奶定不会贸贸然的将你配人,定会给你挑个你喜欢的,好的。你若不喜欢呆在府里也没事,横竖短不了你的。”   袭人见宝玉如今淡然的说出将她配人的话,心里头只觉得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赶巧晴雯进来了,袭人只好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踢宝玉收拾东西,生怕被晴雯瞧出些什么来。   这贾府的富贵窝里自是感觉不到外头的喧嚣,虽是元宵节的到来,宫里宫外都热闹开了。偏生元春的凤藻宫里冷冷清清的,抱琴见了,不由得替元春难过了起来,若非太太折腾出的那种幺蛾子,如今自家主子只怕早就和别的娘娘一样回府省亲了。   元春哪里看不出抱琴的心思,笑了笑说道:“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你也别多想了。横竖今年这元宵节,我还有这个小家伙陪我呢!倒也不算是太冷清啊!”   抱琴听了方才笑道:“是啊!等小皇子出来了,娘娘您的就可以享清福了。”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太后宫中的太监总管去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粗粗的请了个安就说道:“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她宫□□度佳节,娘娘请吧!”   元春听了不由得满腹狐疑,要知道太后素来不于宫中嫔妃多过来往,今日之举着实令人费解。直到元春到了太后的慈宁宫里,方才明白这回不是太后想插手,而是她不得不插手了。   这舒太妃的宫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出了刺客,刺伤了舒太妃,御林军现在正在四处搜查刺客。太后唯恐宫中混乱伤及元春极其腹中胎儿,这才将她留在了慈宁宫里。   没想到还没有等到这御林军找到刺客,元春的凤藻宫就率先发生了大火,接着冯贵人,刘嫔等人的宫里都接二连三的走了水。元春听着底下人传来的消息,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今日若不是太后出面护住了她,只怕她早就成了凤藻宫中的一具焦尸了。   宫中的事情瞬息万变,这后宫才出事,前头就已经乱了起来,朱潜眼看舒太妃在后宫中得了手,就立马带人闯宫。朱泳虽有准备,但一时之间倒也有些失措。毕竟这回想要打进紫禁城的可不是瓦剌人,而是他的亲兄弟。   谢珏因着朱泳的急招入宫,如今见了这幅情景,倒也不免有些唏嘘道:“圣上还是先避一避的好,莫要伤了龙体。那些逆贼微臣自会替圣上解决,圣上无须担心。”   “你。”朱泳一时之间倒也有些说不出话了,朱潜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和京中的不少大臣还有自己父皇的冷眼旁观脱不了干系。自己的父皇都对自己这般,偏偏这外人谢珏还拖着副病怏怏的身子替他跑前跑后,这让他如何不感动?笑了笑说道:“这天下皆是朕的,朕又何须再避?今日这些御林军朕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替朕打胜这一仗!务必!”   “微臣领旨!”看着谢珏远去的背影,朱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可是事到如今他出来谢珏,倒也想不出谁能够统领好这支御林军,并且能让他将信任托付出去了。   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这宫中的叛党也越来越少,只有朱潜一人还在苦苦挣扎。谢珏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就这样吧朱潜给解决了,开口劝道:“王爷勿要在抵抗了,事到如今,谁胜谁负已然明了,还请王爷随下官一道进宫面圣的好。”   朱潜虽然战败,但一身的骄傲却不容许他低头,苦笑了笑道:“哼,成王败寇,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本王不要那些奴才来捆我,要捆就得你亲自来,因为本王是输给了皇兄,输给了你,而不是输给那群奴才!”   谢珏见朱潜这幅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亲自上前将朱潜捆了起来,却不想朱潜突发制人,一刀捅进了谢珏的小腹,冷笑道:“本王虽然输了,但你这条皇帝的走狗也死定了!这到头来还是本王赢了,因为你会比本王先死!”   众人眼看谢珏的神色不对,赶忙上前将朱潜制住。只是那匕首已经深入谢珏体内,一时之间整个皇宫的御医都被发动了起来,朱泳看着躺在床上的谢珏是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能一刀把朱潜给宰了。   只可惜太上皇早在他之前,就已经命人要朱泳留住朱潜一命,权当是顾念兄弟之情了。如今朱泳是想杀朱潜都杀不了,只能将他幽禁了起来。   眼看着御医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朱泳所剩无几的耐心也都快被耗光了,怒道:“一群废物!平素里一个个的都自称什么华佗在世,扁鹊重生,结果倒好,一给人看病起来就什么用也没有了,你说朕还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啊!倒不如全都去地府给阎王看病的好!”   众御医听了,只觉得冷汗直流,最后还是院判王御医出面说道:“还请皇上恕罪,谢大人本就身体不好,只是经调养方才恢复了一二元气,如今又逢刀伤实属危险。这能不能过这道坎,只怕就要看谢大人自己了。”   就在这个时候,谢老将军却强撑着自己不争气的身子,微微颤颤的进了宫。朱泳见了谢非满脸疲惫的样子,只觉得亏欠之情油然而生,“来人赐坐。”   谢非自是不敢,好一阵推脱后方才开口问及自己的孙子,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孙子。如今这乱也平了,眼看着御林军的统领都已经回家了,可是自己的孙子却迟迟没有消息,谢非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才贸贸然的跑进了宫里,为的就是能见自己孙儿一面。朱泳见谢非眼眶都熬红了,叹了口气,只好将实情全都说了出来。谢非听了睁大了眼睛,当下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死在了朱泳的面前。   朱泳当下就急着命人将谢非安置妥当,眼看着爷孙两都昏迷了。朱泳无奈,只好将林如海又招进了宫里。自打谢珏进宫迟迟未归,林如海便和谢氏到谢府守着谢非了,生怕老爷子急出个好歹。却不想自己死盯活盯的,老爷子终究还是出了事。   林如海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人,叹了口气说道:“谢老将军一早就觉得事有蹊跷,便嘱咐下官,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请圣上准备下官将其和谢珏带回府中,还请圣上恩准。”   “罢了,依你就是。王挺,你速挑几个好的御医去谢府守着,若是这两位谢大人一日不好,他们就一日不用回宫了。”   谢氏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侄子,本都是好好的出门,这回来的时候竟是都变成了要人抬着的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饶是谢琰和黛玉百般相劝,都无济于事。   林如海见谢氏哭的伤心,心里头也是难受的紧,宽慰道:“莫要伤心,御医都说了岳父大人无恙,只是气急攻心而已,至于谢珏这孩子,只要好好调养自会好的。”   一提起谢珏,谢氏的眼泪越发的厉害了,“好好调养,珏儿现在连汤药都喂不进了,又如何能好好调养。”说着便又哭了起来,谢珏虽未是她亲生,却是她一手带大的。谢非常年在外征战,哪里管的上自己这个孙子,多是谢氏教养长大的,她一早就将谢珏视作己出,如今谢珏这般模样,让她怎么能不伤心?   林如海见了这幅架势,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夫,只好继续劝道:“只是你现在哭也不是什么法子,倒不如想想有什么大夫是好的,速速请来才是正经。”   谢氏听了这才慢慢的止住了眼泪道:“我一早就打发人去请了张友士先生,这会子想必是快来了,对了老爷咱们要不先命人替珏儿备下棺木,也好冲冲喜?”   事到如今,谢氏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生怕自己漏了什么。林如海见了心疼道:“这些你且看着办的好,如今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倒也是谢珏命硬,这一劫竟是堪堪的躲了过去,只是整个人的身子是大不如前了。谢琰见了自家哥哥这幅模样,是又心疼,又可气。气那皇帝包庇兄弟,明明那朱潜犯了那么大的罪,到头来还是保住了条小命,可怜自己哥哥白受了那么多苦处。   故而就连前来登门探病的朱淼,她都没有给好脸色。朱淼见谢珏一脸不悦,心下就已经猜到了几分,略带歉意道:“我昨个才从母后库房里寻来了株东北刚进贡的千年老参,今儿个就给你送来了,这老参是最补人的,你哥用了肯定能药到病除。”   可怜朱淼堂堂一个皇子,为了博得谢琰一笑,就差点吧整个皇宫翻过来了,为的就是寻些上好的药材给谢珏补身子。就连太医院都快被他给翻平了,偏生皇帝也不管,可怜那群太医是有苦说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贤伉俪修书传美名   谢琰终究还是存了三分理智,点头谢道:“倒是难为你了,只是哥哥这身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别说谢琰了,就连谢珏自己现在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谢氏见了自是心疼万分,“珏儿莫要担心,太医都说了你这身子只要好生养着,定会没事的。”只是谢氏这话终究只是说对了一半,这没事只是眼前没事,就连张友士都不敢保证时间长了谢珏依旧能平安康顺。   谢珏想了想说道:“罢了,倒是让姑妈费心了,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倒是姑妈这几日疲于奔波,辛苦了。”   谢氏看着谢珏一脸懂事的模样是又欢喜又心疼,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些,以后莫要再这般轻易信人了,不然又该受苦了。”   谢珏这一伤,不仅整个谢府跟着着急,就连宝玉都急的团团转,一等朱淼从谢府出来了,就赶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可见到林妹妹了?”   朱淼见他一脸猴急的的样子,笑道:“怎么能见到?就连谢琰我都是借着送药的名头才见到的。”   宝玉一听一颗心顿时就揪了起来,“也不知林妹妹怎么样了,她这身子最忌费心劳力,如今府上又出了事,只怕她又要吃不下饭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看宝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朱淼忍不住说道:“你急什么?横竖林大人会照顾好她的,更何况还有林夫人和谢琰呢!”   “我又岂会不知道他们会照顾林妹妹?当初林妹妹在我家的时候,何尝不是众人关心照料的,那时她不照样一费心劳力,就吃不下半点东西,我,我恨不得这饿的是我自己的身子。”一想到黛玉可能受苦,宝玉哪里还坐得住,“不行,我得让琏二嫂子去瞧瞧她,不然我这心可安不下了。”   王熙凤好不容易得了个喘气的机会,就看见宝玉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王熙凤自是猜到了他的来意,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横竖我就是个操劳命。”   宝玉自是不敢让王熙凤如今挺着个肚子出去,赶忙说道:“二嫂子莫动,我只求你能让平儿去看看林妹妹,嫂子如今怀了身孕,还是歇着的好。”   “呦,咱们的宝兄弟竟也会心疼人了,罢了,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哪里能不答应?平儿还不去给谢家少爷备些上好的药材送去,横竖咱们也不能让人觉得生分了不是?至于这送礼的人,就哟劳烦宝兄弟跑一趟了。”王熙凤素来喜欢黛玉,如今自是希望黛玉和宝玉修好。   宝玉好不容易找到了去看看黛玉的借口,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赶忙跑回自己的屋子里,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黛玉捎去。晴雯见了忍不住笑道:“二爷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还怕林家短了林姑娘的东西不成?”   看着宝玉拾掇出来的那堆小玩意,晴雯是险些笑岔气了,捏起一只丑的不行的荷包问道:“二爷这又是什么东西?”   宝玉一把将荷包夺过,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这是当初林妹妹绞了的荷包,我把它给补好了。”   “什么?那是荷包?还是二爷你补得?你不怕袭人知道了又要唠叨?”晴雯笑嘻嘻的问道。   却不想宝玉如今再也不再害怕被人得知了,会乱说什么,横竖黛玉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了,只待他春闱高中后,就能许亲了。“唠叨怕什么,横竖也不会掉块肉,对了我前儿个写的诗集你放哪儿了?”   晴雯虽不知宝玉成亲后自己日子会不会好过,但她却莫名的对黛玉颇有好感,倒也不乐意撮合宝黛二人,“嘘!你可别说出去,上次老爷要来看你的书房,我怕他发现说你不用功,就偷偷的藏到了那本三字经里,你当心些,莫要被人发现了。”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宝玉一听,是又惊又喜,若非晴雯机灵,这贾政的一顿打,他只怕是怎么都逃不过了。   只是眼看离春闱越发的近了,谢府却也忙碌了起来眼看着黛玉都快许亲了,谢珏的婚事自然也不能耽搁了。只是谢珏两次受伤,京中已经有不少人传言这回谢珏找老婆,其实就是为了冲喜。一时之间但凡家世好些的女儿,有哪家敢松口答应,不是推说已有了人家,就是干脆说自己高攀不起。   林如海虽不过问后宅之事,但眼看谢氏脸色越发的难看,倒也不免心疼万分,“既然这样,那你不妨就去看看那些家世不是特别好的,横竖身家清白就好了。”话虽这么说,只是谢珏终究是谢氏当亲生儿子一般养大的,又怎么舍得给他随随便便找个媳妇呢?   谢珏选妻的事情,自是瞒不过贾府,王熙凤虽在养胎,对这事却也有所耳闻,“平儿,你说这谢珏的婚事怎么这么急了?以前倒也没见这么着急啊!”   “这事我还正想和你说你。”平儿把花样子仍在了篮子里,凑上前说道:“刚刚二太太那里传话来,说是要咱们也帮着看点。宫里的娘娘也传话了,说是这事咱们也得放在心上,因为宫里的那位王爷年岁也快到了,要估摸着许亲了。现在宫里的老人多,若是再晚点只怕又得撞上孝期什么的,这才紧的很。”   王熙凤想了想道:“原是这样,这倒也是谢珏若是不成婚,这谢琰和黛玉两人倒也不便提前定亲,不然少不得被人说闲话。罢了,既然人家都开口了,咱们还能歇着不成?对了那些家世清白的女孩子,就没有一个和谢府眼的?”   “有是有,只是谢公子这几日的身子又不大好了,好好的人家,又哪里舍得女儿?我听大太太身边的说,大太太倒是有意把迎春许过去,指望着能多换些彩礼钱来。”   “哼!她算盘打的倒好。”王熙凤素来瞧不上邢氏,如今是越发的厌恶起来了,“二丫头横竖也算是她的女儿,她倒好巴巴的指望着卖女儿还钱也不要了脸面。且不说别的,但是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到时候谢府摊上这么一个亲家母,那咱们两家还要不要往来了?”   “可不是嘛!”平儿附和道:“老太太也是这个理,说也不是咱们嫌弃谢府不好,只是大太太处事实在上不得台面,只怕到时候亲没结成,反倒结出个仇家来,大老爷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可惜了。”   “可惜!”王熙凤冷哼道:“他哪是可惜闺女,分明是可惜银子了,对了,二太太那里可以有看好的人了?若有,也省的咱们费事了。”   王氏虽不喜黛玉,但眼下黛玉已然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自是不敢在反对,纵使心里头对黛玉有多么不喜欢,现在也为了宝玉一一忍下了。   平儿笑道:“奶奶真是神了,二太太说薛家的姑娘不错,和咱们又是沾亲带故的,若是成了自是少不了咱们一份好,若是坏了横竖也是薛家的事情,于咱们无关。”   “她倒是谨慎,只是宝钗刚刚没了哥哥,这合适吗?”王熙凤不免有些犹豫了。   只是王熙凤想得到,王氏自然也想得到,平儿道:“二太太说了,横竖宝钗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现在离薛大爷的丧事还未满百日,若是在百日内定下,倒也没事。对外咱们只说一早两府就有意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   王熙凤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个理,罢了,横竖也只不过是薛家的事情,咱们只开个口,成不成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谢氏正愁不知道该选哪家姑娘好,王熙凤这头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谢氏自是感激万分,“倒是难为你还想着了,这宝钗我也是见过的,论相貌人品,想要找到比她好的实属不易,只是薛家愿意吗?”   薛蟠一死,薛姨妈整个人就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外头盛传薛家有意招婿。如今若是宝钗嫁给了谢珏,那招婿一事自是不成了。   王熙凤想了想说道:“我想薛姨妈横竖是怕自己年迈后,无人照料,若是谢府愿照料一二,想来她也不会介意的。”   王熙凤虽然这么说,但是暗地里还是免不了去找薛姨妈说道一二,若是人家真不愿意,谢府也好少费些功夫不是?   薛姨妈听了王熙凤说的,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这谢公子的身子?”对薛姨妈来说,招赘不招赘的气势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还是自己女儿的幸福。   “谢公子的身子,自是好的,横竖我这个做侄女的,怎么可能坑姨妈呢?”薛姨妈见王熙凤说的诚恳,倒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外头的传言了,故而寻了个机会同宝钗说道起了这件事。   “他们果真同意,让我侍奉妈终老?”宝钗别的倒也没有特别在意,唯有这一点倒是让她真的动心了,谢府若是真的可以让自己侍奉母亲终老,宝钗对其他的倒也不甚在意。   薛姨妈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听凤丫头的口气,看来是真的了,只是女儿你莫要为了妈,委屈了自己,这婚姻大事,终究不能马虎了的。”看着宝钗的模样,薛姨妈只觉得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什么马虎不马虎的。”宝钗笑了笑说道:“混不过是听妈的话罢了,妈若觉得好,那就好。”   眼看宝钗对谢珏不是十分抵触,薛姨妈心里不由得暗喜,这婚事只怕是成了大半了。薛姨妈这里一松口,谢府自是赶忙挑选吉日,准备定亲事宜。   眼看着谢,薛两府忙忙碌碌的样子,宝玉已经开始有些幻想自己娶亲时的情景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还不用功?当心等会姑父来了骂你!”贾琏看宝玉一脸欢喜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哎,哎!”被贾琏这么一提醒,宝玉方才回过神来,若是这回春闱不中,自己就真的什么幻想都没了,赶忙翻阅起了桌上的书籍。   眼看着春闱将近,整个贾府上上下下都忙成了一锅粥,就连大肚子的王熙凤,都忙的恨不得能把交举起来做手用。平儿是又要叮嘱下人,又要看着王熙凤的肚子,整个人都生生的累受了一圈。   偏生宝玉屋里又是乱的很,一众小姑娘哪里知道该替宝玉准备什么,是恨不得能把整个怡红院都给宝玉装到箱子里带进去。王氏知道王熙凤如今有身孕,能把贾琏的事情打理好就已经很不错了,只好亲自出马料理宝玉的事情。   看着那箱子里装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王氏是气不打一出来,“平日里看你们个顶个的机灵,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是笨的。你,去把宝玉厚实的衣裳备好,记得定要挑暖和的,莫要多,只要穿着舒服即可。还有你,去把宝玉的笔墨纸砚单独用纸包好,莫要弄坏。”   王氏许久不料理家事,今日出手倒也不减当年的果断,没多久就替宝玉拾掇出了一箱子物件。王氏唯恐累着宝玉,又亲自提了提,确定宝玉能够吃得消箱子的重量后,方才安心离去。   考场里头的日子不好过,考场外头的日子也不好过。眼看着是最后一天了,就连素来淡定的黛玉,都忍不住念起了佛经,谢珏见了忍不住笑道:“姐姐,我看这几日菩萨都要被你烦死了。”   黛玉听了,倒也不恼,只是瞪了谢珏一眼,“休要胡说,仔细我告诉太太,说你对佛祖不敬。”   “好姐姐,莫要生气嘛!横竖我陪你一起求菩萨,求宝玉能金榜题名,然后前来求娶姐姐。”谢珏说着,就笑着跑了出去,只留黛玉一人在屋里头羞得小脸通红。   许是谢珏天生佛口,金榜一出,宝玉竟是真的的中探花。“我可以找林妹妹了,我可以找林妹妹了。”一得喜报,宝玉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谢谢佛祖,谢谢菩萨!”   贾母见宝玉到了这种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黛玉,自是欢喜。“你这孩子急什么,横竖你林妹妹也不会跑了,等过几日,我就让你爹去提亲,你啊!就等着做新郎官吧!”   贾府和林府定亲,自是大喜事,再加上元春又产下皇子,小皇子虽身子孱弱,一生都离不开药石,但对子孙稀薄的皇帝来说,依旧是件大喜事,一时之间贾府的风头倒是越发的鼎盛了起来。   数年后,已经嫁作人妇的黛玉,笑着问道:“你可曾说过,嫁人的姑娘就是鱼眼珠子了。那我现在,可是鱼眼珠子?”   宝玉笑道:“你可不是什么鱼眼珠子,你是我的渔婆!对了这几日翰林院修书,又有好几本书被他们淘汰了下来,咱们要不去看看?”   “恩,那些呆子总是把好的当坏的,坏的当好的,也不知这修书,究竟白白糟蹋了多少书,若不是你有心收集整理,只怕那些书的主人,心里不知道要又多难受呢!”说罢,便同宝玉一道走往书房。   若干年后,世人只知有对贤伉俪修了本文坛清流——《杂谈集》,却不知这书后的故事,只怕是比书还要来的精彩动人。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